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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深秋的北平,后半夜的胡同静得能听见墙根下蛐蛐的余鸣。 李天骥租住的小院在胡同最里头,院墙是土坯垒的,门口歪着棵老枣树,枝桠上还挂着几个没摘的干枣,风一吹就“晃悠”,像在打盹。 院里头,古井喜实正蹲在灶房门口,借着煤油灯的光给李天骥补破了的短褂,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紧实;李天骥坐在门槛上,手里捧着太极拳谱,借着灯光翻看着,时不时跟古井搭两句话,倒比白天在武道场时安稳了不少。 自武道场那回后,古井喜实就借着“盯梢”的由头,天天往李天骥这儿跑,一会儿送两个热馒头,一会儿帮着扫院子,嘴上说着“怕你跑了给佐藤太君添麻烦”,实则是想跟着学两招太极。 李天骥虽没明着收他为徒,却也偶尔教他两招基础的站桩,两人的关系,逐渐比最初的“翻译官与被救者”亲近了不少。 经过仔细询问,他得知,古井喜石小他9岁,父母从日本广岛来到东北开荒的。他是在东北出生长大,其实也算半个中国人,但父亲已因病亡故,母亲重病在床已来日无多,他当翻译官挣钱,多数寄回北大荒的家,还雇个邻居日本大姐照顾母亲。在老家广岛,他还有二叔等一些亲戚。因为他在东北中日混杂的环境中长大,所以他既会日语也会汉语,他还识文断字,也算是一个人才。 “我说李师傅,你说那佐藤会不会真跟军国主义分子勾搭上啊”古井喜实缝完最后一针,咬断棉线,抬头问道。 白天他在日军司令部打杂,听见佐藤跟几个穿黑风衣的人嘀咕,说要“除了李天骥这个麻烦”,那些人说话带着股狠劲,不像是日军,倒像是北平城里出了名的右翼分子——这群人比日军还蛮横,专找跟“反日”沾边的人麻烦,手段阴狠,前阵子有个教武术的先生,就被他们半夜放火烧了武馆。 李天骥合上书,皱了皱眉:“不好说。他们既忌惮太极,又丢不起武道场的脸,找右翼帮忙,也不是没可能。咱们多留点心,夜里别睡得太沉。” 话刚说完,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有人踮着脚走路,还带着“哗啦哗啦”的纸响。 李天骥眼神一紧,赶紧吹灭煤油灯,拉着古井喜实躲到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就见两个穿黑风衣的人,猫着腰走到院门口,手里捧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沉甸甸的,还露着半截引线。 “是炸弹!”古井喜实吓得差点喊出声,被李天骥赶紧捂住嘴。 两人看着那两个右翼分子,把报纸包放在院门口的老枣树下,又掏出火柴,“噌”地一下划着,点燃了引线,随后转身就往胡同口跑,跑得比兔子还快,连掉在地上的火柴盒都没敢捡。 引线“滋滋”地冒着火星,在黑夜里格外显眼。李天骥心里一急,刚想冲出去把炸弹扔了,就被古井喜实拉住:“不行!太危险了,引线短,你跑出去来不及!” 两人只能缩在门后,死死盯着那截冒着火星的引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古井喜实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念叨:“老天爷保佑,千万别炸着人,要炸就炸那棵老枣树,反正枣也干了……”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小院都晃了晃,土坯墙上的土渣“簌簌”往下掉。 李天骥和古井喜实赶紧捂住耳朵,等巨响过去,才慢慢松开手,透过门缝往外看——院门口的老枣树倒是没倒,只是树干被熏黑了一大片,而那包炸弹,不知咋的,被风吹得滚到了旁边的鸡窝旁,把鸡窝炸得粉碎,鸡毛漫天飞,像下了场“鸡毛雨”。 “没炸着人!”古井喜实松了口气,推开院门就往外跑,李天骥也赶紧跟了出去。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只花母鸡,浑身的鸡毛炸得乱七八糟,脖子上的毛都掉了好几撮,显然是受了惊。 它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地叫着,慌不择路地往旁边的屋顶上飞——这鸡是房东老太太养的,平时就窝在院门口的鸡窝里,没想到今晚倒成了“受害者”。 花母鸡扑腾了两下,竟真的飞上了屋顶,站在房檐上还在“咯咯”叫,像是在控诉刚才的惊吓。 可没等它叫两声,突然身子一沉,屁股一撅——“噗通”一声,一个还带着温度的鸡蛋,从房檐上掉了下来,正好朝着冲过来查看情况的人砸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跑走的军国主义头目。他刚才跑回胡同口,怕炸弹没炸准,又带着两个手下折返回来查看,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屋顶掉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鸡蛋正好砸在他的脑门上。 蛋黄和蛋清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糊了他一脸,连眼镜都被砸歪了,挂在耳朵上晃悠。他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又黏又腥,还带着鸡蛋的温度,活像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小丑。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看着头目这副模样,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使劲低着头,肩膀却“一抽一抽”的。 “笑什么笑!”右翼头目反应过来,气得大吼一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蛋黄,结果越抹越脏,把头发都黏在了额头上,模样更滑稽了。 他抬头瞪着屋顶上的花母鸡,花母鸡像是怕他似的,又扑棱着翅膀,“咯咯”叫着飞到了隔壁的屋顶上,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挑衅。 李天骥和古井喜实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尤其是古井喜实,笑得直不起腰,指着那右翼头目:“你、你这是……鸡蛋砸头,鸿运当头啊!你们右翼不是厉害吗咋连个鸡都对付不了,还被鸡蛋砸了脸!” 右翼头目本就因为炸弹没炸到人,还炸了鸡窝而恼火,再被古井喜实这么一调侃,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李天骥,恶狠狠地说:“好你个李天骥!别得意,今天是你运气好,下次我一定让你好看!” “下次”李天骥挑了挑眉,走到院门口,指了指地上的鸡窝残骸和漫天的鸡毛,“下次你们要是再敢来放炸弹,说不定就不是鸡蛋砸头了,说不定是房东老太太的咸菜坛子,砸得你们更疼!” 周围的邻居,刚才被巨响惊醒,都躲在自家门后偷偷往外看,听见李天骥的话,又看着右翼头目满脸蛋黄的模样,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有人还故意喊了句:“右翼先生,要不要来我家洗把脸啊我家有热水!” 这话一出,更多人跟着起哄,胡同里满是笑声。 右翼头目看着周围人嘲笑的眼神,又摸了摸脸上黏糊糊的蛋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们右翼平时在北平城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今天本想放个炸弹,给李天骥一个教训,没想到不仅没伤到人家,还炸了鸡窝,被母鸡下的蛋砸了头,成了整个胡同的笑柄,这颜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走!”右翼头目再也待不下去,狠狠瞪了李天骥一眼,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往胡同口跑,连头都没敢回。跑的时候,脸上的蛋黄还往下滴,滴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串“蛋黄印”,看着格外滑稽。 等日本军国主义分子走了,邻居们才敢打开门,围过来查看情况。 房东老太太也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着碎掉的鸡窝,心疼得直跺脚:“我的鸡窝啊!我的花母鸡啊!幸好鸡没事,不然我跟他们没完!” 李天骥赶紧安慰房东老太太:“大娘,您别心疼,鸡窝我明天帮您重新搭,花母鸡也没事,就是受了点惊,过两天就好了。” “还是你懂事。”房东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瞪了一眼胡同口,“那些右翼不是东西,以后你可得小心点,要是他们再敢来,咱们整个胡同的人都帮你拦着!” 周围的邻居也跟着点头:“是啊李师傅,以后有事儿你就喊一声,咱们都帮你!” 李天骥心里一暖,对着邻居们拱了拱手:“谢谢大伙,有你们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 等邻居们散去,古井喜实还在笑,一边收拾地上的鸡窝残骸,一边说:“李师傅,今天这事儿也太逗了!右翼放炸弹,没炸着人,倒炸了鸡窝,还被鸡蛋砸了头,以后他们肯定没脸再来了!” 李天骥也笑了,看着屋顶上还在“咯咯”叫的花母鸡,心里竟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安全感——原本还担心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和日军联手,会对自己不利,没想到一场“炸弹炸鸡窝”的闹剧,不仅让右翼颜面尽失,还让邻居们都站在了自己这边,倒比预想中安稳了不少。 他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快天亮了。 他拍了拍古井喜实的肩膀:“别笑了,赶紧收拾收拾,明天还要帮大娘搭鸡窝呢。虽然今天这事儿闹得滑稽,但咱们也不能放松,说不定右翼没脸来,日军会亲自来,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古井喜实点了点头,收起笑容,认真地收拾起来。 院门口,被熏黑的老枣树下,鸡毛还在随风飘着,屋顶上的花母鸡,终于安静下来,窝在房檐上,像是在回味刚才“一蛋成名”的经历。 而这场“喜剧惨案”,不仅成了北平胡同里的一段笑谈,更让李天骥明白,有时候,正义未必需要硬碰硬,一场荒诞的意外,也能让恶人颜面尽失,让善良的人凝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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