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云朵箭头的地砖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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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暮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国术馆的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李天骥、陈老、小林，还有四名公安同志，都已经整装待发——昨晚赴约虽没见到柳德米拉（她只留了个空巷，显然是试探），却摸清了对方没敢贸然动手，也确认了备用照片没引起怀疑，今天去端王府的计划，依旧按原路线推进。 “真照片我已经让值班同志锁进了双层铁柜，钥匙我和小林各带一把，万无一失。”陈老拍了拍腰间的钥匙串，又指了指众人手里的装备，“公安同志带好配枪，注意隐蔽；天骥先生和小林带好地图、指南针，还有标好线索的备用照片，咱们七点准时出发，八点前到端王府附近集合，按路线探查。” “好！”众人齐声应道，随后分两拨出发——陈老带着两名公安同志走前门，乔装成晨练的老人；李天骥和小林带着另外两名公安同志走后门，乔装成去胡同里买早点的路人，避开可能的眼线。 端王府位于西城区，如今虽不复当年的王府规制，却依旧保留着清代的青砖院墙和几座核心院落，西侧的废弃藏书楼藏在院墙深处，周围住着十几户居民，平日里人来人往，倒成了最好的掩护。 八点整，两拨人在端王府东侧的胡同口汇合，确认没人跟踪，才一起往王府大门走。 “按老郑算的路线，从大门进去，沿东经116.3°的延伸线走80步，再往西拐30步，就是藏书楼的方向。” 小林掏出小地图，凑到李天骥身边，压低声音说，“我昨天特意数了步幅，一步大概半米，80步就是40米，30步就是15米，错不了。” 李天骥点头，一边跟着陈老往大门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大门两侧的石狮子还在，只是耳朵缺了一块，院墙的青砖上爬满了藤蔓，几个早起的居民正提着菜篮子往外走，没发现可疑人员。 他悄悄掏出指南针，确认东经116.3°的方向，又把那张“白鹤亮翅”的备用照片拿出来，攥在手里——昨晚赴约后，他总觉得这张照片还有没挖透的线索，今天特意带在身边，想再找找看。 进了王府大门，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地面铺着青灰色的地砖，地砖上刻着细小的编号，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显然是后人修补过。 陈老故意放慢脚步，和居民闲聊：“老伙计，这院子里的地砖还有编号呢是以前王府留下的吧” 居民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听说以前王府里的地砖都按‘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卦编的号，‘坤’字开头的在西边，‘乾’字开头的在东边，就是现在好多都磨没了，找不着喽！” “坤字开头在西边”小林眼睛一亮，悄悄碰了碰李天骥的胳膊——藏书楼就在西边，说不定地砖编号能帮他们精准定位。 李天骥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沿着东经116.3°的方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数步数：“一、二、三……”每走十步，就悄悄用指南针校准一次方向，确保没走偏。 走到第80步时，刚好到了庭院西侧的一棵老槐树下，他停下脚步，往西看——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木质小楼，屋顶的瓦片缺了好几块，窗户糊着的纸早已破烂，正是那座废弃的藏书楼。 “按路线，再往西拐30步。”小林刚要迈步，就被李天骥拉住了。 李天骥掏出那张“白鹤亮翅”的照片，凑到阳光下——照片里的背景，正是当年在老国术馆拍的，可仔细看，背景的天空中，有一朵云朵的形状格外奇特，既不像，也不像鱼鳞，倒像一支尖尖的箭头，箭头的方向，正好往西，和藏书楼的方向一致。 “你们看这云朵。”李天骥把照片递给陈老和小林，“像不像一支箭头指向的就是藏书楼的方向。” 陈老接过照片，又对照着眼前的天空看了看，笑着说：“还真像！之前只注意了底片里的‘g’和俄文血书，没在意背景的云朵，没想到这也是个线索！” 小林凑过来，盯着照片里的云朵箭头看了半天，突然指着箭头的尾端：“李馆长，你看箭头尾端！好像对着什么东西，照片里太模糊，看不清楚，会不会是地砖编号” 这话提醒了李天骥。他赶紧把照片翻过来，用手指沿着云朵箭头的尾端往后画延伸线，又低头看脚下的地砖——脚下的地砖编号模糊不清，可往前三步的地方，有一块地砖的编号格外清晰，刻着“坤六”两个字，刚好在云朵箭头尾端的延伸线上。 “坤六！”李天骥低声惊呼，“照片里云朵箭头的尾端，刚好对应这块‘坤六’地砖！” 陈老和小林赶紧凑过去，低头看那块地砖——青灰色的地砖上，“坤”字刻得工整，“六”字的一撇有点磨损，却依旧能看清，而且这块地砖比周围的地砖略高一点，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果然是‘坤六’！”陈老激动地说，“之前居民说‘坤’字开头的地砖在西边，这‘坤六’刚好在藏书楼附近，和云朵箭头的线索完全吻合！这绝对不是巧合，‘坤六’地砖下，肯定藏着东西！” 小林也兴奋得直搓手：“太妙了！这又是一个彩蛋！‘白鹤亮翅’的照片，先是藏了‘g’对应紫禁城，又藏了云朵箭头对应地砖编号，一步步把咱们引到‘坤六’地砖这儿，秘密肯定就在这底下！” 两名公安同志立刻警惕起来，分别站在“坤六”地砖的两侧，观察周围的动静——几个居民正往东边走，没人注意到他们，藏书楼的门口也没可疑人员，柳德米拉说的埋伏，暂时没出现。 “先别急着挖。”李天骥按住想要动手的小林，眼神警惕，“咱们不知道地砖下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要是贸然挖，说不定会惊动埋伏的人，还可能弄坏里面的东西。而且这地砖是青石板做的，很重，咱们没工具，也挖不动。” 陈老点头，也冷静下来：“你说得对，越到关键时候越要沉住气。这样，我让两名公安同志去附近的五金店买两把撬棍和几个小铲子，再借个水桶，假装是帮居民修地砖，免得引起怀疑；天骥先生和小林留在这儿，盯着‘坤六’地砖，留意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可疑人员靠近，就立刻发信号。” “好！我和李馆长在这儿盯着！”小林立刻点头，掏出信号手电筒，攥在手里。 两名公安同志悄悄离开后，李天骥重新拿起“白鹤亮翅”的照片，对着“坤六”地砖仔细比对——云朵箭头的尾端，刚好对准地砖的中心，误差不超过一寸，显然是当年拍摄时特意调整过角度，把地砖编号和云朵箭头的线索精准对应上。 他想起当年拍摄这张照片时，摄影师特意让他往东边挪了半步，当时他以为是为了让招式更入镜，如今想来，是为了让云朵箭头刚好对准“坤六”地砖，埋下这道线索。 “背后的人，把每一步都算好了。”李天骥低声自语，眼神渐渐变得凝重，“从‘起势’的影子，到‘野马分鬃’的马鬃经度，再到‘白鹤亮翅’的云朵箭头，一步步把咱们引到‘坤六’地砖，就是想让咱们找到底下的东西，可这东西到底是太极的秘密，还是柳德米拉想要的东西，或是那个黑衣太监后人要找的拳谱，现在还说不清。” 小林也收起了兴奋，压低声音说：“不管是什么，咱们都得先拿到手！要是被柳德米拉或者黑衣人的人抢先，就麻烦了。” 李天骥点头，一边盯着“坤六”地砖，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藏书楼的窗户里，隐约有个人影晃了一下，他赶紧眯起眼睛看，却又没了踪迹，像是错觉。他悄悄碰了碰小林的胳膊，指了指藏书楼的方向：“那边好像有人，注意点。” 小林立刻警觉起来，假装蹲在地上系鞋带，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藏书楼——窗户紧闭，藤蔓爬满了窗框，没再发现人影，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让他浑身不自在。 “别慌，公安同志很快就回来，咱们再等等。”李天骥拍了拍小林的肩膀，语气平静——他知道，暗处的人肯定是柳德米拉的人，或者是黑衣太监后人的同伙，他们在等，等他们动手挖地砖时再出来抢，就像之前在角楼那样。 约莫二十分钟后，两名公安同志回来了，手里拎着撬棍、铲子和水桶，还假装提着一袋蔬菜，掩饰得很好。“李馆长，工具来了！”公安同志把工具放在“坤六”地砖旁，又把水桶装满水，假装是要洗地砖。 陈老看了看周围，居民大多去了东边的菜市场，庭院里没多少人，赶紧说：“动手！轻着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李天骥和一名公安同志拿起撬棍，分别插在“坤六”地砖的两侧，轻轻用力——地砖果然被人动过，撬棍一插进去，就轻轻抬了起来。小林赶紧蹲在地上，用铲子把地砖下的泥土往外挖，泥土很松软，显然是近期有人翻动过。 挖了约莫半尺深，铲子突然碰到了硬东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有东西！”小林赶紧放慢动作，用手把泥土一点点扒开——一个黑色的木盒渐渐露了出来，木盒上刻着太极图案，和24张照片里的太极动作风格一致，盒盖用一根红绳系着，绳结完好，显然没人动过。 “太极木盒！”陈老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就听藏书楼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喝：“住手！那是我的东西！”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三名黑衣人从藏书楼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短棍，直奔“坤六”地砖而来，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没戴面罩，眼神凶狠，正是之前在澡堂偷袭李天骥的杀手！ “果然有埋伏！”李天骥立刻放下撬棍，挡在木盒前，又把算盘从公文包里掏出来，攥在手里——这老伙计，今天又要派上用场了。 陈老赶紧让两名公安同志护住木盒，又对另外两名公安同志说：“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抢走木盒！” 双方瞬间僵持在庭院里，黑衣人盯着地上的太极木盒，眼里满是贪婪；李天骥等人护着木盒，眼神警惕。为首的杀手冷笑一声：“李天骥，没想到你还真能找到‘坤六’地砖！不过这木盒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识相的就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李天骥冷笑，手指轻轻拨动算盘珠，“上次在澡堂，你用飞刀偷袭我，没讨到好处，今天还敢来这木盒里的东西是端王府的，是咱们中国的，绝不能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抢走！” 话音刚落，为首的杀手就挥了挥手，两名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手里的短棍朝着公安同志砸去。公安同志也不含糊，掏出配枪，大喝一声：“公安办案！都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黑衣人愣了一下，却没停手——显然，他们为了木盒，已经不顾一切了。双方很快扭打在一起，短棍碰撞的“砰砰”声、算盘珠的“噼啪”声、居民的惊呼声响成一片，庭院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李天骥一边用算盘挡住黑衣人的短棍，一边盯着地上的太极木盒，心里清楚——这木盒里的东西，就是24张照片藏着的核心秘密，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今天就算拼尽全力，也必须守住木盒，不让它落入坏人手里。 云朵依旧挂在天空中，像是一支坚定的箭头，指着“坤六”地砖下的太极木盒。这场围绕木盒的争夺，才刚刚开始，而木盒里的秘密，也即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