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军阀少帅的贴身副官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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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可有喜欢的”迟辞浅琥珀色的眸子微弯，波光潋滟的眼底倒映出少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 这个副本中时代的进程约等于民国时期，花灯在竹框纸糊的基础上，也衍生出了不少新颖的款式。 但少女的目光滑过那些小兔子和艳丽花朵造型的灯笼，目光最终定在了某个小摊子的一角。 极其普通的暖白色纸糊的八角灯笼，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便是上面绘制了点点红梅肆意绽放于盘虬卧龙之上。 “店家，要这个。”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提起灯柄，暖黄色的烛火透过薄纸晕染了他半面绝色，温柔之至。 她不言，他不语，两者之间似乎不需要更多的交流，他便已知她的心意。 程彤儿一个晃神，这街上的熙熙攘攘似与她渐行渐远，面前人便占据她的眼眸，再压不过她心头逐渐的悸动。 “彤彤。”青年将灯笼随手递给了她，抬眸望向长街尽头的天空，无数盛大的烟花在空中坠落，炫极一时。 程彤儿安静地等待着他未说完的话，青年不穿军装只穿便服时似乎也更喜深色的衣服，颀长挺拔的身姿却不似壮汉那般厚重，而是带了几分单薄。 比起上战场杀人的铁血军官，他更像是学堂里的先生，他这样的人似乎应当沐浴在窗外落入的阳光中，手持钢笔写下一字一句。 “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长大。” 青年喟叹般的言语极轻，在其破碎溶于夜风之时，程彤儿听到了。 但是我救不了所有人。青年没有把剩下未出口的话说完。 生逢乱世，程彤儿和弟弟并不是单独的个体，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计其数，抛去军阀政府光鲜亮丽的外表，有无数人在阴暗的角落里苦苦挣扎，无声无息地死去。 程彤儿他们运气好碰上了迟辞，那么其他人呢 迟辞琥珀色的眸中倒映着烟花盛放的那一瞬，几近化为耀眼的金色。 “难怪在下瞧着熟悉，原来是迟先生。” 两人之间沉默宁静的氛围被突来的不速之客打破，程彤儿有些惊慌迷茫地看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只是保持微笑看向迟辞。 迟辞:啊，头好痒，是要长脑子了吗 男人只是黑色长袍和深蓝色的马褂，没有过多装饰，也很难衬托他现在在安城的地位。 迟辞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但很快便掩盖了过去，面上换作了她日常在少帅府打工的模板化微笑，看起来倒是和男人的假笑莫名有几分相得益彰。 “好巧，能碰到霍先生是迟某的荣幸。”青年的眉眼精致温和，平日里总带着些许疏离，此时却因为周遭暖色的光晕而亲近了许多。 男人正是在这安城也能说得上权贵的商贾霍临。 迟辞内心腹诽，大过节的好日子碰到这货还真是平添晦气。 男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半藏在她身后的少女一番，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什么，便被迟辞夺去了话头。 “怎得今日只见了霍小姐的丫鬟” 这话乍听上去有些冒失，迟辞眉眼间却微沉了几分。 霍临这人也算难得，在她的记忆里倒是不怎么出行携带下人，而现在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女佣模样的女孩，她没记错的话正是前段时间那位霍二小姐的丫鬟。 贴身丫鬟在这里，却没见霍二小姐的踪迹。 迟辞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面前之人，因为毫不夸张地说，安城当下这般被掩盖在虚浮盛景下的民不聊生，至少有一半的手笔也多亏了他们霍家。 给燕九朝出主意肆意征税，这安城俨然分成了极端的两派，一派是赋税后连生计都成问题的贫民，一派是与霍家和燕家辐射网状相关的特权人群。 至于为什么他们还能在这看到热闹无比的一条街呢 自然是因为这里属于霍家的势力范畴。 这条街外，无数的残垣断壁和衣衫褴褛才是安城最真实的模样。 霍临微微有些讶异，这般继而又生出几分兴味。 不仅为面前青年敏锐的观察判断力，也为他的胆大包天。 狐狸精般的笑颜没有丝毫动摇，语气再正常不过地回应道:“家妹身体不适，已让下人提前护送着回去了，这丫头最得她心意，便央了与我同逛灯会。” 他拿着折扇的手轻敲，视线瞥过身斜后侧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丫鬟。 迟辞倒是没再说什么，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以她一个外人的身份去问人家闺阁女子的行踪已然不妥。 微凉的风拂过，她不打算继续和这位strong哥继续消磨时间，道了别便带着程彤儿错身离开。 想来是霍二小姐出了些什么事，再从霍临的状态来看，倒是淡定得很。 咸吃萝卜淡操心，迟辞不打算继续想这件事，毕竟她今天还是带程彤儿出来玩的。 她不想让女孩子困于一隅。 只有见过海阔天空，才知道很多事你以为是迈不过去的坎，实际上也只是沧海一粟，于这个世界而言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想一想这个世界有多大，相对的你的烦恼就有多小。 似乎是到了某个约定俗成的时间点，在他们刚好走到颇为拥挤的护城河岸边时，无数烟火便争先恐后地绽放在夜幕。 星火化作流光，镌刻在青年微微含笑的浅色眸底。 程彤儿已然分不清耳边的是人群的欢呼声，还是刺破多年岁月的哭泣战火声，如钟声敲响震颤着时光的洪流。 点点孔明灯照射如同白昼，她能看清青年眉眼的一笔一画，却又兀自模糊了视线。 青年突然对她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突然转身挤出了人群。 程彤儿疑惑，但信任让她乖乖等在原地，索性青年也很快回来，只是这次他手里提了两盏小小的荷花灯。 他递给她一个，因为周遭过于嘈杂的声音，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青年向河边走去，程彤儿意会立刻紧跟。 她写下了自己的愿景藏入花心，扭头却发现青年没有写任何东西，只是侧目浅笑着看她。 然后青年张口，说了些什么。 程彤儿还没听清，便被吹散于微风和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