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共舞深渊与现实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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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内，凌薇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局。 孙坚（或者说，占据了他躯壳的混乱意识）那主动扑来的捕食意志，冰冷、粘稠、带着吞噬一切的贪婪，瞬间将她那缕微弱的意识白光包裹。秩序之力构成的防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光芒急剧黯淡。 并非简单的侵蚀，而是更可怕的同化！对方要将她这缕蕴含秩序本源的力量，拆解、吸收，变成壮大自身、完成最终“分娩”的养料！ “成为……我！”那扭曲的咆哮在意识中震荡。 凌薇薇感到自己的意识结构都在松动，记忆的碎片开始剥离，自我认知变得模糊。绝望如同冰水般蔓延。 （不行……不能就这样被吞噬……）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她灵魂深处，那与时空印记绑定的核心，再次传来一阵灼热！并非秩序之火，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本源的、关于“存在”与“定义”的权柄回应了她的绝境！ 她猛然意识到，对方之所以如此渴望吞噬她，正是因为她的秩序之力，是这混乱中唯一的“异数”，是能够“定义”和“修正”混乱的力量！对方害怕这种力量，所以更要占有它！ 那她就……不给它“占有”的机会！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闪过。她不再试图稳固防御，反而主动放开了部分意识防护，任由那冰冷的混乱意志涌入！ 但这不是投降，而是……引导！ 她将自己对“秩序”、“守护”、“家”的核心认知，如同最坚韧的丝线，混杂在涌入的混乱洪流中，反向灌注进那扑来的、属于孙坚的混乱意识深处！ 你不是要吞噬我吗那就尝尝我记忆中最炽热的感情，我意志中最坚定的信念！ “轰——！” 意识空间内仿佛发生了无声的爆炸。 凌薇薇灌注过来的、充满温暖、守护与坚定意志的记忆碎片，对于纯粹由冰冷、混乱与毁灭构成的意识来说，无异于最剧烈的毒药！ 孙坚那扭曲的咆哮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尖啸！他吞噬的动作猛地一滞，那双重瞳中，疯狂的贪婪被剧烈的挣扎所取代！属于孙坚本体的、被压抑到极点的意识，似乎因为这外来的、强烈的“秩序”刺激，而产生了短暂的苏醒！ “不……滚开……这……不是……我的……道！！”一个更加沙哑、却带着一丝属于原本孙坚刚烈气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与那冰冷的混乱意志激烈冲突！ 整个灰色的肉茧剧烈地震动起来，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连接在其上的混乱“血管”也变得明暗不定。 悬浮于上的“引导者”虚影，那冰冷的计算目光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它显然没预料到凌薇薇会用这种“自杀式”的反击，更没预料到孙坚的本体意识竟还能产生如此强烈的反抗！ 它立刻调动更多的混乱能量，试图强行镇压孙坚的反抗，并彻底泯灭凌薇薇这缕捣乱的意识。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混乱和迟滞，给了凌薇薇一线生机！ 她强忍着意识被撕裂、被污染的剧痛，抓住孙坚意识反抗创造出的那一丝缝隙，将剩余的全部秩序之力，不再用于防御，也不再用于攻击，而是化作一枚极其微小、却凝聚了她对“坐标”与“连接”全部理解的印记，狠狠地烙印在了那剧烈挣扎的孙坚本体意识的核心之上！ 这不是控制，不是净化，而是一个信标！一个在无边混乱中，为外界力量定位核心的道标！ 做完这一切，她的这缕意识再也无法维持，如同风中残烛般，在那冰冷的镇压到来之前，沿着来时的精神链接，疯狂地倒退撤回！ 现实世界，曹家大院。 孙策在喷出带血的灰色能量后，猛地抬起头，双眼已彻底被暴戾和混乱占据！他周身霸气狂涌，却染上了不祥的灰黑色，如同失控的野兽，低吼着看向离他最近的修和角落里的凌薇薇身体！ “拦住他！”修厉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风属性异能化作无形的锁链，试图束缚住孙策。 曹操和五虎将也大惊失色，但门外畸变体的攻势虽然暂停，那无形的压力却更甚，他们无法抽身回援！ “伯符！醒醒！”曹操焦急大喊。 但此时的孙策，显然已被体内爆发的污染控制了心智，一拳轰出，带着扭曲空间的巨力，直接将修的风之锁链崩碎！ 修闷哼一声，被震退数步，脸色一白。狂暴化的孙策，力量远超平常！ 就在孙策猩红的目光锁定昏迷的凌薇薇，即将扑上去的千钧一发之际—— “噗！” 盘坐着的凌薇薇身体猛地前倾，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金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但她的眼睛，却在这一刻猛地睁开！ 瞳孔之中，那抹秩序的白光虽然黯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了关键信息的锐利！ 她看到了疾扑而来的、被污染的孙策，没有惊慌，反而用尽最后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洛阳城中心那冲天的灰色光柱，对修和曹操嘶声道： “信标……已种下……攻击……光柱……核心……现在！”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 “咚！！！” 灰色光柱内部，传来一声沉闷却异常清晰的、如同什么东西碎裂般的异响！紧接着，整个光柱的搏动节奏猛地一乱，光芒也出现了瞬间的暗淡和扭曲！ 笼罩全城的冰冷意志发出了无声的怒涛，所有静止的畸变体齐刷刷地发出了痛苦的嘶嚎，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而扑向凌薇薇的孙策，动作也猛地一僵，眼中混乱的暴戾被巨大的痛苦取代，他抱住头颅，发出了凄厉的长啸，周身的灰黑色能量剧烈波动，仿佛内部有两个意识在疯狂厮杀！ 机会！ 修瞬间明白了凌薇薇的意思！她冒着意识湮灭的风险，在规则核心内部种下了信标，并引发了核心的短暂紊乱！ “就是现在！”修毫不犹豫，周身青光大盛，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一把抄起虚弱到极点的凌薇薇，对曹操等人吼道：“掩护我！冲出去！目标东汉书院！”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虽不知具体，但也看出这是唯一的机会！“五虎将！开路！全军突击！” 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龙胆亮银枪……五虎将爆发出最强的气势，如同五支利箭，狠狠射向院外因核心紊乱而暂时失去统一指挥的畸变体群！ 修抱着凌薇薇，紧随其后，化作一道疾风！ 而抱着头痛苦嘶吼的孙策，在混乱与清明的边缘挣扎着，他看着修和凌薇薇冲出的背影，又看向那道光柱，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属于自我的决绝，猛地一咬牙，竟也强行压制住体内的混乱，周身霸气混合着灰黑色能量，如同一个不稳定的爆炸源，跟着冲了出去！ 他要……亲手做个了断！ 所有人都冲向了那绝望的源头，赌上一切，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曹家大院，暴露在更加浓郁灰色能量下的瞬间—— 凌薇薇伏在修的肩膀上，看着那近在咫尺、剧烈波动着的灰色光柱，以及光柱顶端，那个因为核心紊乱而变得更加清晰的“引导者”虚影。 她看到，那“引导者”冰冷的计算目光，第一次……完全地、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再是透过意识空间的间接接触，而是现实层面的锁定。 并且，那目光中，除了杀意和计算，还多了一丝……确认后的了然。 仿佛在说：“找到你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