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父子的终章与本尊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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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将倾尽全力的合击，关羽青龙偃月刀的煌煌正气，张飞丈八蛇矛的霸道刚猛，赵云龙胆枪的灵巧穿透，马超长枪的炽热迅疾，黄忠箭矢的精准破魔，再辅以修那撕裂规则禁锢、凝聚了最后意志的风刃—— 五光十色的能量洪流，精准地轰击在支配者“孙坚”身上那几处因“误差”和孙策干扰而短暂暴露的规则节点上！ “轰隆——！！！” 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规则对抗，而是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混乱与秩序交织的灰色能量、银时空本土的浩然正气、铁时空的凌厉风刃，各种性质迥异的力量在一点上激烈冲突、湮灭，引发了一场小范围的空间坍缩！ 爆炸的中心，光线扭曲，声音湮灭，只剩下毁灭的乱流。 曹操等人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掀飞，重重砸在地上，个个口喷鲜血，伤势沉重，但禁锢他们的规则之力，也随之瓦解。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爆炸的中心。 光芒与尘埃缓缓散去。 支配者“孙坚”依旧悬浮在原地，但他那由晦暗金属般规则纹路构成的躯体上，赫然出现了数个触目惊心的破损！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其中不断有混乱的灰色能量和微弱的秩序白光逸散出来。他平举的手臂无力地垂下，那双重瞳中的冰冷与空洞被剧烈的能量紊乱所取代，光芒明灭不定。 有效！众人的合击，确实重创了这恐怖的规则支配者！ 然而，没等众人松一口气——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布帛撕裂的声响，从支配者体内传出。 紧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道凝练的灰黑色能量，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猛地从支配者胸口的最大破损处钻出！那能量中，隐约可见孙策那张充满痛苦、决绝，却又带着一丝释然的脸庞一闪而逝！ 是孙策！他最后引爆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力量，更是他强行纳入体内、与支配者同源的那部分混乱核心！他以自身存在为代价，从内部给予了支配者最致命的一击！ “伯符……！”曹操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代表着孙策最后痕迹的能量，在钻出支配者躯体后，便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霸王孙策，陨！ 而随着孙策这同源一击的彻底爆发，支配者“孙坚”躯体的崩溃速度骤然加快！规则的纹路大片大片地剥落、消散，他发出了并非痛苦、而是系统崩溃般的、无序的尖啸！ 就在其躯体即将彻底瓦解的瞬间—— 那双重瞳之中，冰冷的非人光泽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短暂回归的、属于真正孙坚的、充满了无尽疲惫、悲伤与……解脱的复杂神色。 他看向了孙策能量消散的方向，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滴浑浊的、混合着灰色能量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尚未滴下，便已汽化。 随即，他眼中的神采彻底熄灭。 “砰！” 支配者的躯体，连同内部那尚未完全诞生的扭曲规则核心，彻底崩解，化作漫天飘飞的、失去活力的灰色光点，如同一场悲伤的雪。 支配者……被消灭了 劫后余生的茫然笼罩了幸存者们。曹操和五虎将相互搀扶着站起，看着眼前飘散的灰雪，以及那片依旧存在的虚无裂口，心情沉重得无法呼吸。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烈。 修依旧紧紧抱着凌薇薇，半跪在地。支配者消亡，规则压制消失，但他却没有丝毫喜悦。凌薇薇的气息依旧微弱如丝，那缕奇异的“弦音”也再未出现。孙策的牺牲，孙坚最后的眼神，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而悬浮于空的“引导者”虚影，在支配者崩解后，并未消失，也并未因计划失败而愤怒。它那由数据流构成的身体波动得更加剧烈，冰冷的计算目光死死锁定在凌薇薇身上，仿佛在重新评估着这个最大的“变数”。 就在这时—— 那片一直相对稳定的虚无裂口，突然再次剧烈震荡起来！而且震荡的幅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裂口边缘不再是扭曲，而是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开始大面积地剥落、坍塌！裂口内部那疯狂的低语声骤然放大，变得清晰可闻，其中蕴含的冰冷与恶意，几乎要冻结人的灵魂！ 更可怕的是，一股无法形容的、远超支配者千百倍的恐怖威压，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缓缓从裂口深处弥漫出来！ “嗡——！” “引导者”虚影在这股威压下，第一次表现出了类似“敬畏”与“臣服”的姿态，它微微躬身，数据流稳定下来，仿佛在迎接主人的降临。 修、曹操等人在这股威压下，连站立都无法做到，直接被压趴在地，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七窍中渗出！他们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在这股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抹去！ 裂口在扩大，黑暗在蔓延。 一双仿佛由整个宇宙的冰冷与虚无凝聚而成的、巨大无比的黑暗眼眸，在裂口深处，缓缓地、彻底地……睁开了。 目光所及之处，规则哀鸣，万物凋零。 它首先“看”向了崩解的支配者残骸，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如同扫过一粒尘埃。 然后，它的目光，越过了颤抖的“引导者”，越过了趴伏在地的修和曹操等人，最终，精准地、毫无偏差地，落在了被修紧紧护在怀中、气息微弱的凌薇薇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一种俯视蝼蚁的漠然，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看到了某种有趣玩具般的……探究。 暗影本尊……降临了。 就在这终极的恐怖降临，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深渊之际—— 或许是受到了暗影本尊那纯粹到极致的“虚无”与“混乱”意志的刺激，或许是孙策、孙坚父子惨烈的终局触动了灵魂深处最后的弦。 修怀中，本已意识沉寂的凌薇薇，那点不灭的心火，再次跳动了一下。 比之前更加微弱，却更加凝聚。 她没有睁开眼，没有任何动作。 但在她的意识最深处，一个超越了语言、超越了形态的意念，如同种子破土般，悄然萌发： （规则……不应……被如此……支配……） （混乱……也非……终极……） （我……存在……即是……答案……） 这意念太渺小，太微弱，在暗影本尊那笼罩一切的恐怖威压下，如同狂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火星。 然而，当这缕蕴含着“秩序”本质最初定义的意念升起时，那双俯视着她的、巨大的黑暗眼眸，其漠然的目光，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仿佛平静了亿万年的死水，被投入了一粒微不足道，却性质截然不同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