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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顾行跟着伙计到了宋智院子,酒菜早已备下正氤氲着散发热气,时间正刚好。宋智见到顾行过来,也未多言语。便邀请顾行入席。一番推让各自坐下。 宋智拿了酒杯才饮下一杯,微笑开口道:“行之,我等在成都也算安顿落了脚,你在成都又是如何计较老夫吃过午膳,便要过去过去那独尊堡,若是无事也可与老夫一起过去。见识一番蜀中各路豪杰。那独尊堡里现在可是热闹的紧,李阀、朱桀、萧铣等势力都派了说客在其中说项。说不得范卓、奉振等几个蜀中大豪也在堡垒。” 顾行闻言眉间一挑,谦虚笑道:“这又是如何佳节吉日,惹得风云人物共聚独尊堡小子虽对江湖种种无所兴趣,倒是让智叔这此番言语而生出几分好奇。“ 宋智也只是捋着胡须,笑笑说:“眼见端午将至,解晖兄弟找了个提前庆贺佳节热闹共聚的借口,召集蜀中各路势力的领袖们齐聚独尊堡,共同商议蜀中事项。蜀中诸位首领借此机会一同前来,而几位来自蜀外的客人得了消息,也是趁机赶来。大家各怀自家心思,不过借此机会相互观摩、切磋一番罢了。“ 顾行闻言顿时失去兴趣,揶揄笑道:“小子听了,想来也不过是各方各种试探一番言语交锋,各怀鬼胎算计各种罢了。倒是智叔何必亲自涉足这浑水之中“ 宋智已然明了顾行不欲再卷入蜀中江湖的纷争,只是抚须叹道:“老夫身在江湖,非愿而为之,又有家兄嘱托不得不去。倒是有些眼热行之如此洒脱自在,顾家族内得决断。“说完便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如火在喉间燃烧。 顾行对这个为了兄长雄心壮志,为了家族前路而各种奔走的长者极为佩服。便微笑开口安慰道:“智叔,人生短暂,转瞬即逝。时光如飞马掠过缝隙,光阴如箭,岁月如梭。有理想便全力以赴,哪怕头破血流,待到闭眼之时,回首往昔,仍觉得此生不负,倒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宋智听罢,沉吟片刻才哑然失笑说道:“老夫只是一时感慨,心中郁郁,随口说了几句。倒是让行之安慰了不少。老夫岂会因为几句言语就显得手足无措。这独尊堡之行,行之就不去了“ 顾行见宋智仍在调侃揶揄,更是摇头坚决拒绝。宋智心道果然如此,也是捋须失笑,便不再劝说。两人继续吃菜喝酒,推杯换盏,随意聊起些与江湖无关的话题,一顿饭下来,再也无人提独尊堡事情。这顿饭自此,倒也算顾行吃的舒心。 午膳吃罢,顾行谢过宋智招待,赶着撒丫子跑了。回到自己房间,拿出纸张把自己拜托宋二爷帮忙收纳流民事宜写了清楚。又想起江夏房老太爷几人的交代,把杜甫的《旅夜书怀》写下,又无耻的写下自己大名,一起塞入信封。问过客栈的伙计,出了客栈大街,一路找着西城大街,香品阁的店铺去了。 一路上人来轿往,满植树木,绿荫环护,天上白云蓝天,初夏日头火热,让人升起一丝烦躁,却有阵阵小风不时拂过。顾行感受着初夏气息,挠挠头勉力抛开所有经过往昔,把心神集中在成都此时初夏景色之中。心思变得活跃明朗起来,悠闲地在街道与小巷中漫步。穿街过巷无论走到哪儿,街道交错纵横,宛如整齐的方格棋盘。民居均匀地坐落在这些格子里,井然有序。 顾行又走过几条街巷,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城市景致愈发清晰明朗,漫步在宽阔的街道与小巷之间,无论走到哪儿,两旁槐树与垂柳成荫,林立着万千楼阁。远处城外青山点缀映入眼中相互呼应,视线所及皆是客栈、皮具店、竹竿行、羊毛店、杂货铺、纸店、棉纱行、鲜果摊等,各家店铺趁着大节将至,争相售卖,道路边店里商贩各种努力介绍货物。街上行人如鱼群游水,车马络绎不绝,一幅西南重镇通都大邑景象铺开。 临近端午,到处可以见到售卖雄黄酒摊贩。一股雄黄刺鼻味道不断冲击顾行鼻翼。顾行却未有不适之感。自从自己师父离开,许久未曾闻到如此亲切味道。心中又想起师父在身边样子,顾行脸上挂着浅浅微笑,一路脚步带着轻快向着西城走着。转过一个街角就见了一群少女迎面而来。 她们身着彩色服装,色彩斑斓,最抢眼的是那件小领斜襟的上衣,两袖采用红、黄、绿、紫、蓝五种彩布拼接而成;下摆边缘点缀着各色闪亮珠玉宝石。外面再套上一件紫红与深蓝相间、镶有花纹的坎肩。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彩带,彩带两头用盘线刺绣出花乌纹样。整体绚烂多姿,宛如天际的彩霞,化作光鲜明媚之丽人,降临凡间欢快舞动。 她们的腰鼓同样讲究工艺:鼓框选用桑木,镶嵌宝石和彩玉,并覆以蟒皮。演奏时双手交替敲击,右手敲击鼓心部,发出浑厚的“咚”声;左手敲向鼓边,产生轻柔的“哒”声。有时两手同时敲击鼓心或鼓边,形成滚奏,呈现出“咚喀咚唔”或连续的“咚咚咚咚”“喀喀哒哒”等随意变换节奏,丰富多彩的敲击方式,绽放出令人惊叹的美妙鼓韵,感染身边游玩采买民众跟随鼓声起舞。 头前有位女子身材稍显高挑,双腿格外纤长,笑容格外甜美,莫名不由给人一种惊艳全场、独占芳华的热烈刺激。 顾行也是随着鼓点随着摇晃了几下。那领头女子瞧见,便要带着一行姊妹敲击小鼓,一起过来与顾行共舞。顾行这才回过神来。此时可不是前世去,少数民族景区旅游时候。心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苗女多情。对着领头的女子恭敬施礼致歉。 不待那女子有何反应,顾行赶紧拔身腾空,几个纵跃,消失在街角。 顾行转出街角,擦了擦额头不存在汗迹,心念中感知到那群腰鼓女子逐渐走远了。才讪讪一笑,继续向西城香品阁走去。 顾行一路闲逛尝鲜,游走观赏,各处成都别样景致。找到了香品阁,进了店铺。 顾行拿了早已准备的信件交给了掌柜。又问过了掌柜,自家柴桑族会已经通过自己在江夏那边提议,上月便已经安排各房各自负责事宜。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最担心的就是族中出现眼光短浅之辈,只顾眼前小利,却忘记了华夏传承之重任。想来这乱世出英才倒也有些道理,族会决议到推动实施。顾家江南各房族长就有近20人,且不说各地族长下面正室与庶出子女,略略算起也将将千人之众。这般决断做下去,却也是顾家各房族长们的果敢气魄。 顾行颇为欣喜,又问了陆、张两家情况。掌柜也细细告之顾行,陆、张而家也帮着顾家一起做着,还派了人手一起护送先一批,收容雍,凉流民千人派了人手护到了浔阳。由浔阳顾家再接收了休整,一起到丰、泉两地落脚安置,休养生息。 顾行把茶碗轻轻放下,站起身来踱步沉思良久,脑中把可能出现的细节和交接问题逐一回顾。心中担心流民之中,各个势力暗中派遣密探作乱。仔细思量一番,随后坐下,拿起笔细致地写在纸上。又取出族中印章盖上,仔细折叠装好,又用蜡油封了口子。郑重交给掌柜,低声说道:“此信关乎我顾家与张、陆两族往后百年之生计,务必送到顾家柴桑祖房族长手中。” 掌柜见顾行如此慎重,也是郑重答道:“大公子请放心!明日我必派人接手铺子,亲自送往柴桑祖屋,交付给族长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