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提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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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胖子因为害怕便在刘正楠家留宿 次日一早，刘正楠带着胖子来到鱼市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胖子也不嫌埋汰，主动帮刘正楠干各种脏活累活 刘母原本并不想回到菜市场继续卖菜，但刘正楠因为母亲走街串巷实在辛苦，还是让母亲先回菜市场看看再做决定 拖着板车来到菜市场，刘母看见之前被掀翻的摊位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上边铺的皮革都被擦了一遍 张瘦子和长发坐在管理员办公室，看见刘母来了马上迎了过去 “刘姨，我都帮你收拾干净了，菜摆上就行。” 说着，张瘦子带着长发开始帮刘母把蔬菜摆放整齐，周围的摊贩见了又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快忙去吧。”刘母被张瘦子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看见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张瘦子摆好最后一颗青菜，搓了搓手： “那行，你忙吧刘姨，有事你喊我。” 说完，带着长发就走了，留下有些发懵的刘母 张瘦子路过其他摊位的时候，一个卖干调的小贩凑上问： “张哥，听说你把老刘家摊位费免了。” 张瘦子眼睛一瞪： “你听谁说的你要替人家再交一遍吗” “那没有，那没有。”小贩自讨没趣，赶紧躲的远远的 “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别说我给你涨价。”张瘦子指着小贩骂了句才又回到办公室 刘正楠和胖子将鱼包一个一个装在三轮车上，等着中午时间一到便去火车站将鱼包发走 整整一个上午，胖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刘正楠能看得出来，他心里始终装着事，担忧的神色已经挂在脸上 刘正楠表面轻松，时不时还会开导胖子几句，但心里也一直盘算着第二天的打算 晴空下的鱼市场，整条街都泛着淡淡的水雾，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夹杂着鱼血的浑水在道路两侧顺着沟渠流进下水道 就在这时，六个人出现在鱼市场路口，走在路上晃晃悠悠，嘴里都叼着烟卷，远远看去便能觉察出这几个人绝非善类 “你打听好了吗，那死胖子能在这吗” 高兵带着五个小弟从二马路走到这来，看到鱼市场内人来人往再次问道 “应该没问题，他昨晚一直没在家，就一个朋友好像在这蹬三轮。” “走。” 说着，高兵加快脚步，风风火火向鱼市场内走去 但几人刚刚进入市场，马上被刺鼻的味道差点熏个跟头 “我操，这味，我他妈以为我掉鱼肚子里了。”高兵用手不停在面前扇着，一口气没倒匀差点呕出来 “兵哥，不行咱们在路口守着吧，这味一般人受不了。”小弟闭住呼吸建议道 “操，”高兵瞪了他一眼：“想赚钱就别怕辛苦！我平常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说完，高兵提起裤管先一步踏入鱼市场 但他不知道的事，就在他来的前两分钟，刘正楠已经骑着三轮车驮着胖子前往火车站 二马路就在鱼市场和火车站之间，原本刘正楠去火车站只需要穿过二马路就好，但现在因为要帮胖子躲高兵，不得不绕一大圈才能到火车站 这也让刘正楠越想越生气，但生气不是冲胖子，而是高兵，凭什么他是混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凭什么他是混子就能随便崩人钱不劳而获，如果生存是要靠谁的拳头硬，那逼急了就试一试 将鱼包全部搬上火车车厢，胖子已经累的瘫坐在三轮车里，顶着大太阳甚至有种缺氧的感觉 “楠哥，我不行了，我得吸氧，我上不来气了。”胖子满头大汗，无力的摆摆手 “完蛋玩应，坚持一会，回去我给你买大北岛吃。” 刘正楠似乎干惯了这种力气活，并没有像胖子这样感到不适，反而继续驮着胖子向鱼市场骑去 而这时，高兵六人在鱼市场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胖子的踪迹，直到打听一下才知道，自己这几个人和胖子正巧擦肩而过 “兵哥，那怎么整。” 高兵掐着腰，站在鱼市场中间： “等，给我等，要不然这死味我都白闻了。” 刘正楠驮着胖子回到鱼市场，也许是天生对于危险有直觉，刘正楠一眼看见正在市场里边站着的几个人 混子身上散发的气场和老百姓绝对不同，即便不用说话，也能看出谁是好人谁不是好人，高兵几个人就是这种，即便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看上去还是招人烦 “胖子，起来，看看前边那几个人是不是奔你来的。”刘正楠踩了踩三轮车的刹车，轻轻歪头问道 胖子热的嘴唇有点发白，堪堪起身向前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瞬间一股凉意传遍全身，中暑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甚至身体还有些发抖 “楠，楠哥，就是他，就是他。” 胖子说完，赶紧把头又藏回刘正楠身后，被圈踢的一幕不断在眼前浮现，现在身上有些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又再次掀起波澜 高兵先是看见刘正楠，虽然他身上穿着水衩，可浑身散发的英气却掩盖不住，让人不仅多关注一眼，但接着胖子又露出半张脸，这让高兵嘴角一挑，露出阴郁的坏笑 高兵向刘正楠勾勾手指，又指了指鱼市场旁边的胡同，身边几个小弟马上走上前将刘正楠二人围住，防止他俩逃跑 胖子咽了口吐沫，在后边拽了拽刘正楠的衣服 “楠哥，咋办呀，这犊子还带打提前量的。” 刘正楠没搭理胖子，将三轮车停好，又加了把锁，从车兜里拿起脏兮兮的工作服，带着胖子向胡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