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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老的出现与警告，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暂时阻隔了赵坤明面上的手段。但林轩深知，这平静之下潜藏的暗流只会更加汹涌。他必须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尽快提升自己。 次日清晨，林轩便拿着代表小比奖励的令牌，来到了外门重地——藏法阁。 藏法阁是一座七层高的古朴塔楼，飞檐斗拱，笼罩在一层氤氲的灵光之中，隐隐有强大的禁制波动散发出来。此地收藏着青元宗外门乃至部分内门的功法、术法玉简，是宗门传承根基之一。 出示令牌，经过守阁长老的查验后，林轩得以踏入阁内。 一层空间开阔，摆放着数以万计的玉简和少量兽皮书籍，不少外门弟子在此驻足翻阅。空气中弥漫着书香与淡淡的灵气。林轩没有在一层停留，他的奖励是进入二层。 踏上通往二层的楼梯，一股更强的禁制之力扫过身体，确认令牌无误后，方才放行。 二层比一层小了许多，玉简数量锐减，但摆放更加精致，每一个玉简都散发着强弱不一的灵光，显然品阶远非一层可比。在此浏览的弟子也寥寥无几，个个气息沉凝，至少都是练气六层以上。 林轩的目标很明确。他明面上需要一门更强力的攻击或防御术法，以弥补他“基础剑法”和“诡异身法”在旁人看来的不足。同时，他也存了一丝侥幸，想看看能否找到与空间相关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记载也好。 他漫步在书架之间，神识扫过一枚枚玉简旁的简介。 《庚金剑气诀》，金属性，攻击凌厉，需金系灵根契合。 《厚土盾甲术》，土属性，防御出众，修炼缓慢。 《青木长春功》，木属性，延年益寿，善于疗伤恢复。 《流云步》，身法类，飘逸迅捷，难以捕捉。 《焚炎掌》，火属性，掌力刚猛，爆发力强…… 各式各样的功法术法令人眼花缭乱，其中不乏威力强大者。但林轩一一掠过，这些术法虽好，却与他的空间灵根并不十分契合，修炼起来事倍功半，且容易暴露他灵力属性的异常——经过空冥真水潜移默化的滋养，他的灵力早已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空间特性，变得中正平和，却又隐含玄奥。 他走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这里的玉简灵光黯淡，甚至有些残破，似乎少有人问津。简介上也多是“残缺”、“功效不明”、“修炼艰难”等字眼。 突然，他脚步一顿。 在书架最底层，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躺着一枚颜色灰暗、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黑色玉简。旁边的简介木牌上字迹模糊，依稀可辨：“《碎空指》……残卷……疑似上古体修战技，引动气血，洞穿虚空……修炼条件苛刻，极易反噬，慎选！” “碎空指洞穿虚空”林轩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 他强压下激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黑色玉简拿起。玉简入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玉，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他的神识尝试探入，却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只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些断断续续、充满蛮荒气息的意象碎片：有巨人以指裂天，有神魔一指洞穿星辰，更多的是各种繁复到极致的气血运行路线，以及一种一往无前、破碎一切的惨烈意境！ 然而，这些意象大多残缺不全，气血运行路线也断裂多处，显然这玉简损坏得极为严重。更重要的是，这《碎空指》并非运用灵力，而是纯粹激发肉身气血之力，追求极致的“力”，以“力”破法，甚至妄图以“力”碎空！ 这与现今主流的灵力修炼体系格格不入，也难怪会被弃之如敝履。没有强悍到极致的体魄，强行修炼此指法，只怕敌人未伤，自己就先气血逆冲而亡。 但林轩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气血之力……洞穿虚空……”他喃喃自语，“我虽非体修，但有空冥真水潜移默化改造身体，体魄远胜同阶。更重要的是，我不需要完全照搬这残缺的功法！” 他的思路豁然开朗。 这《碎空指》的精髓，在于那种“破碎”、“洞穿”的意境，以及如何将力量凝聚于一点爆发的方法！他完全可以借鉴其意，而非其形！将他那微弱却本质极高的空间之力，模拟这种“碎空”之意，凝聚于指剑或剑尖之上！ 如此一来，他就能拥有一门明面上看似“威力奇大、反噬亦大”的“底牌”，既能解释他偶尔爆发的超常攻击力，又能完美掩盖空间能力的真相！毕竟，一门上古残缺战技，修炼出什么怪异效果，都是有可能的。 “就是它了！”林轩不再犹豫，拿着这枚无人问津的黑色残破玉简，走到了二层的登记处。 守阁的是一位昏昏欲睡的老者，他抬眼瞥了一下林轩手中的玉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碎空指》残卷小子，你可看清楚了，此术反噬极强，多年无人问津，选了可就不能换了。”老者懒洋洋地提醒道。 “弟子明白，多谢长老提醒。弟子愿选此术。”林轩语气坚定。 老者不再多言，接过玉简，在一块玉册上记录了一下，便将玉简复制了一份（宗门允许），将复制品交给林轩：“好自为之。” 带着《碎空指》残卷的复制玉简，林轩离开了藏法阁。他没有返回住处，而是直接去了宗门坊市，用部分灵石购买了一些记载修真界奇闻异事、上古传说的杂书，以及几瓶淬炼肉身的普通药散。这是为了给他日后“修炼”《碎空指》做铺垫。 回到小屋，加固了房门禁制后，林轩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沉入玉简。 尽管是复制品，那股苍凉、霸烈的意境依旧扑面而来。他仔细体悟着那些残缺的气血运行图，尤其是其中关于力量凝聚、爆发、透体的技巧法门。 “凝力于一点，意透虚空，念动则指至，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他反复咀嚼着这些残缺的口诀，结合自身对空间之力的理解，一个大胆的构想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他伸出右手食指，没有调动多少灵力，而是尝试引动识海中空冥真水的一丝气息，混合着自身微弱的气血之力，按照《碎空指》中某种残缺的路线，缓缓凝聚于指尖。 同时，他脑海中观想着“破碎虚空”的意境。 起初，指尖毫无变化，只有微微的温热感。但他并不气馁，一次次尝试，调整着空间之力与气血之力的比例，模拟着那种“穿透”与“破碎”的韵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神识再次感到疲惫之时—— 他指尖前方的空气，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仿佛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荡开了一圈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虽然转瞬即逝，但一股微弱的、带着“破”之意味的锋锐气息，却一闪而逝！ 成功了！ 林轩心中狂喜！虽然距离真正的“碎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无疑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可行的！他成功地将空间之力，模拟出了类似《碎空指》的“破”之效果！ 他将这一式，命名为——虚湮指！ 虽然目前威力可能还比不上全力一剑，但其隐蔽性、突然性，以及对护体灵力的穿透性，未来可期！这将成为他明面上的一张“王牌”！ 就在他沉浸在创出新术的喜悦中时，空间感知忽然捕捉到，院外远处，一道隐晦的神识，如同毒蛇般，再次扫过他的小屋。 虽然一闪即逝，却带着冰冷的探究之意。 林轩脸上的喜色缓缓收敛，眼神变得锐利。 “看来，有人还是不死心啊……”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简，感受着指尖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弱空间波动。 虚湮指初成，正需试刃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