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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且珍惜,审核求放过。 这一次,在他又如常靠近时,她没有立刻踹他,反而在他僵硬地躺下后,“无意”地翻了个身,手臂“恰好”搭在了他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物,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瞬间绷紧如铁的腹肌,和骤然变得滚烫的体温。他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黑暗中,她似乎听到他极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那僵硬的身体缓缓地、极其克制地放松了一点点,仿佛生怕惊扰了她这“无意”的触碰。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成了一块被点穴的石头,唯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青明心中好笑,又泛起一丝柔软的疼。这个傻子。 另一夜,或许是被他白日里某个充满张力的“不经意”展示撩拨到了,或许只是积压的情绪到了临界点。当张麒麟再次如常靠近,带着夜晚的凉意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时,青明没有动。 张麒麟似乎有些意外,停顿了片刻,才更轻缓地躺下,依旧保持着距离。 帐篷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竟有些缠绵的错觉。 青明忽然动了。她不是踹他,而是翻过身,面对着他。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瞬间的屏息。 她伸出手,没有多少犹豫,指尖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触感微凉,皮肤细腻,轮廓清晰。她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彻底僵住,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青明的指尖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慢慢滑到他的下颌,然后轻轻抬起。 她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紧抿的唇。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迷离和情动后特有的水光。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软得像融化的蜜糖,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刻意的、勾人的甜腻: “小官哥哥……” 这声称呼,像一道惊雷劈在张麒麟混沌灼热的脑海。只有最初相识、关系最微妙亲近的那段短暂时光里,她偶尔会这样带着戏谑和亲密地唤他。此后经年,再未听闻。 青明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更加明显,仿佛在承受极大的冲击。她心中那点恶劣和某种更汹涌的情绪交织,继续用气音呢喃,语带情动后的沙哑与娇慵: “我冷,抱抱我好吗”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他的下颌滑下,轻轻拉住了他修长却因紧绷而指节发白的手。 张麒麟的呼吸粗重起来,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发上。他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真的” 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以及更深的、尖锐的痛苦与怀疑,“我不是……我是谁” 他想起了她曾经的拒绝,想起了她对外宣称六六的父亲是自己,但在恢复记忆时自己就知道并不是,失忆前一夜表明心意后,自己死死的纠缠着她,怕她口中吐出自己不愿听的话,更怕看到她眼中看自己如同变态的眼神,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居然对她存着那般心思(青明当时还是孩童模样)。 只想恐怕她见到自己只有厌恶,脑子一热只想哪怕只是一次的欢愉,可她的第一次欢愉是自己给予的,即使厌恶或者恨总归她这一生都会记住自己,而不是在时光的消磨中逐渐把自己遗忘。该做不该做的自己都做了,可最终不忍心伤她至深,哪怕听着虚伪,那夜的她初次绽放,原来面对心爱之人,张家的发丘指能用的那般温柔。 自己不怪她把青六六按在自己身上,只是想起了她可能爱着别人……她此刻的热情,是因为这黑暗,因为这氛围,还是仅仅因为……需要 青明被他话里的痛苦刺了一下,但此刻情潮翻涌,她没心思去细究他那复杂的脑回路。她只知道,自己都主动到这份上了,这块木头要是还敢缩回去,她以后就让他天天伺候沐浴更衣,当一辈子看得见吃不到的活王八! “嗯……”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带着鼻音,更显娇媚,双臂如水蛇般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然后仰起头,轻轻啄了一下他此刻已然嫣红滚烫的嘴角。 “想要小官……哥哥,嗯……”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彼此骤然贴近的唇齿之间。 这一吻,如同点燃了压抑千年的火山。 张麒麟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巨浪,是璀璨炸裂的烟花,是信徒终于得见神只、触碰圣光时近乎毁灭般的狂喜与战栗。 他握惯了黑金古刀、稳如磐石的手,此刻颤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捧不住她的脸。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冲上头顶,烧灼着每一寸皮肤。额角、颈侧、贲张的胸肌轮廓、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迅速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幽暗的光线下折射出细微的光亮,让他如同刚从水中捞起,又像是被自身的情欲之火蒸腾。 但他所有的动作,却与这沸腾的内里截然相反。他对待她,如同信徒朝圣,温柔虔诚到了极点。每一个触碰都带着极致的珍惜与试探,每一次深入探索都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克制的停顿,仿佛在反复确认这是否是易碎的梦境。 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甚至比她自己在情动时更了解。不需要她指引或要求,他的唇、他的手、他身体的每一寸热度,都能精准地找到让她颤栗欢愉的点。但他始终将节奏和主动权交还给她,自己则沦为最忠诚的侍奉者,以她的感受为唯一律令。 当情潮最终冲破堤坝,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时,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揉进骨血,却又在瞬间放松,转为轻柔的环抱。他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发出一声极低、极沉、饱含了无尽复杂情感的喟叹,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又仿佛踏入了全新的、令他惶恐又甜蜜的征途。 夜还很长。 帐篷外,是荒野的风声与偶尔的虫鸣。 帐篷内,是交织的呼吸,细密的汗水,克制的低吟,与无边蔓延的、迟来了太久的旖旎春色。 张麒麟在最极致的欢愉之后,不顾自身的慵懒与未熄的渴望,用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和柔软布巾,仔细而轻柔地为她清理,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然后为她穿好舒适的睡衣,掖好被角,甚至将她微湿的鬓发理顺。 最后,他才就着剩余的水,快速清理了自己,重新躺回她身边。这一次,不再是边缘,而是将她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臂弯,下颌轻蹭她的发顶。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追问“我是谁”,也没有索要任何承诺。 只是那拥抱着她的手臂,坚定而温柔,仿佛拥住了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 青明蜷缩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沉稳心跳和逐渐平息的灼热体温,疲惫与餍足席卷而来。在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模糊地想: 这块木头……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开窍。 只是百年的童子鸡惹不起,这块木头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今生的第一次就这么刺激,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自己明日还能不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