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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一日便多一分胜算。 他要尽快布局,既为洗雪冤屈,更为阻止那人获取长生之谜。 即便现在对方想收手,他也绝不会答应。 眼中寒光一闪,项燕立即会意叩首。 去办你该办的事。” 待项燕退下,嬴长夜拿起案头两封书信细读。 第一封笔力雄浑:夜儿镇守边关当以身体为重。 咸阳诸事朕自有主张,不必分心。 务必守住大秦疆土,勿使异族......朕必为吾儿扫清障碍。” 第二封字迹温润:长兄明鉴:往日兄弟龃龉,皆因幼弟无知。 今诚心悔过,望念在手足之情与同为父皇效力的份上宽恕。 弟必当面向兄请罪。 父皇龙体近日康健,兄可安心戍边...... 嬴长夜眼底泛起暖意。 扶苏本性纯良,先前受人挑拨才铸成大错。 如今有他在咸阳侍奉父皇,反倒令人安心。 至少可以确定,他绝不会加害父皇。 六 。” 黑影应声显现。 严密监视九大帝国动向。” 这次是要全方位盯防。 那支神秘军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能让他如此重视的对手,这世上可不多见。 但凡是威胁大秦安宁者,都该死无葬身之地! ...... 咸阳宫御书房内,嬴政正与盖聂商议军情。 九大帝国来者不善,夜儿此番怕是少不得恶战。 年关将近,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虽说历练是好事,但为父心里终究不是滋味。”盖聂轻声劝慰道。 嬴政神色忧郁地望着盖聂,心中满是对夜儿的牵挂。 他唯恐爱子在外遭遇不测,若真如此,他实在无颜面对已故的爱妻。 这孩子自幼便由他亲手抚养,直至变故发生那年。 自夜儿降生起,他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如今儿子长大不由父,他心知肚明。 若非为驱逐九大帝国的势力,保大秦长治久安,也不至于让夜儿涉险。 陛下何必如此忧虑长公子福泽深厚,定能凯旋而归。 莫非陛下不信自己亲手栽培的孩儿,还是不信我盖聂教出来的徒弟 只是长公子若发现您信中谎报平安,实则龙体日渐衰弱,您当真要一直隐瞒下去 提及此事,盖聂便觉头痛欲裂。 若让那位长公子知晓实情,恐怕所有人都难逃责难。 能瞒一日是一日。 边关战事紧要,不该让他分心。” 嬴政叹息不已。 他何尝愿意欺瞒爱子但夜儿远在边关,若让九大帝国得知咸阳有变,必将危及性命。 届时独留这孩子孤身面对危局,他实在不忍。 陛下拖延病情,至少该让太医暗中诊治... 盖聂苦口婆心地劝谏。 最令他忧心的是嬴政始终不肯认真医治,总以九大帝国虎视眈眈为由推脱。 就当为了长公子保重龙体。 您忍心看他孤零零留在世上难道不想享受天伦之乐 若长公子归来发现臣未能照顾好您,臣纵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 盖聂一鼓作气说完,深知唯有搬出长公子才能说动这位固执的君王。 陛下若再犹豫,臣只好修书告知公子了。” 盖聂直视嬴政,话中暗含威胁。 若不如此,陛下永远不会接受治疗。 长公子归来见您这般模样,臣该如何交代扶苏公子等人又该如何安置 他絮絮叨叨地分析利害,明白唯有说透其中关节,陛下才会应允。 年关将至,岂能让长公子与将士们在边关冷清过节 够了!依你所言便是。” 嬴政不耐地挥手应允。 他心知若被夜儿发现 必会大闹,不如趁早调养。 君无戏言 寡人一言九鼎。” 嬴政虽不耐烦,却也明白边关形势。 无论如何不能连累夜儿。 咸阳局势虽险,尚在掌控之中。 潜入的探子已被监视,暂时掀不起风浪。 王翦那边可有消息 嬴政始终挂念着王翦。 他猜测夜儿定是托付了重任,或是不忍见他独守咸阳,才借养病之名将这位老将送回。 毕竟王翦自他征战起便追随左右,直至登基为帝... “眼下确实没什么进展,那老狐狸口风紧得很,什么都不肯透露,还说什么日后若真出了大事,要让我替他顶罪。” 盖聂提起这事就恼火,前些日子去王府接连吃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此刻说起王翦自然满腹怨气。 “他一贯如此,事情没把握前绝不会透露半分,等成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嬴政闻言轻笑,对王翦的性子再了解不过。 若无十足把握,王翦绝不会轻易开口。 正因这份谨慎,朝中大臣纷纷站队时,唯有他始终中立。 与其说是聪明,不如说是明哲保身,生怕步了武安君白起的后尘…… 想到白起,嬴政眸光一暗。 “长公子近日来信,说边关一切安好,只是挂念您的身体。” 盖聂察觉嬴政情绪,顺势将话题引到长公子身上。 “哦那孩子竟还惦记着我” 嬴政挑眉,语气里带着调侃。 “长公子再三叮嘱我照看好您,连扶苏公子也收到嘱咐。 如今两位公子盯着,您若不好生调养,我们可没法交代。” 盖聂顿了顿,抬眼看向嬴政:“若长公子知道您这般不顾惜身子,怕是会直接违令赶回咸阳吧” 信中所言句句属实,王翦此次回朝的意图,长公子也让他见机周旋。 君臣二人心照不宣,有些事点到即止即可。 “盖聂,你我相识多年,这些絮叨无非是想让寡人养病。” 嬴政叹道,“可朝务繁重,边关全靠夜儿独撑,朕心里实在难安。” “朕宁愿让他留在身边护驾,可惜这身子骨……” 他忽然掩唇咳嗽,面露颓色,“终究是拖累你们了。” “陛下,戏过了。” 盖聂嘴角微抽。 咸阳内外局势紧张,若嬴政真病倒了,他如何向长公子交代想起临行时长公子的眼神,盖聂仍觉头皮发麻。 “罢了,寡人答应你便是。” 嬴政摆手,“此事天知地知,绝不可传入第三人耳中。” 盖聂忽而笑道:“陛下就不怕长公子知晓” 若那位得知消息,怕是要掀了军营赶回来。 “呵。” 嬴政眸光骤冷,“他若知道,朕唯你是问。” “您终究舍不得。” 盖聂轻笑。 长公子若真抗命回朝,嬴政心疼还来不及,怎会责罚而他作为师长,自然也能沾光。 更何况他与嬴政既是君臣,更是挚友。 “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般放肆。” 嬴政佯怒,眼底却浮起慈色,“若非念及旧情,早摘了你的脑袋。” 他暗自苦笑。 自己身体每况愈下,能否等到夜儿归来尚未可知。 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王翦此行恐怕也是白费心思。 “长公子若听见这话,定要数落您了。” 盖聂笑道。 “陛下,扶苏公子求见。” 殿外侍卫高声通传,同时示意旁人搀扶扶苏。 宫中虽多势利之辈,但御前侍从皆是人精,此刻举动无不妥帖。 (扶苏轻轻推开搀扶的手,示意自己无需他人帮助。 他尚未成为废人,何必现在就要人搀扶真到了那一天再说也不迟。 你听听,你听听。” 嬴政正与盖聂闲聊今日未见扶苏之事,侍卫便来禀报消息。 陛下这是口是心非,扶苏公子前来探望,您明明高兴得很,瞧这笑容都把皱纹挤出来了。” 盖聂见状不禁莞尔,直言嬴政此刻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才还在念叨扶苏,人来了反倒端起架子。 若陛下真不想见,臣这就去回绝。” 盖聂半开玩笑地说道。 如今宫中人心惶惶,九大帝国使者云集,谣言四起,不少人都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逃难。 唯独扶苏公子不顾自身安危,日日来关心陛下。 每日定时问候龙体安康,陪陛下闲话家常,这些原本都是长公子的职责。 他显然是想借此分散陛下对边关长公子的思念。 少在这贫嘴,去王府看看王翦那老狐狸下一步有何打算。” 嬴政笑着打发盖聂退下。 他何尝不明白扶苏的用心这孩子拖着病体还惦记着自己,实在难得。 若非夜儿归来,储君之位本应是他的。 在夜儿回来前,扶苏行事最合他心意。 虽前段时日有些小矛盾,但如今兄弟和睦,正是他最乐见的局面。 若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兄弟阋墙,他绝不轻饶。 好在众人安分守己,表面和谐,他也就不深究了。 扶苏入内时,见嬴政正凭窗远眺,若有所思。 他知道父皇又在思念兄长了。 父皇。” 嬴政闻声抬眼,表面淡漠实则关切。 毕竟这个儿子曾被他寄予厚望。 来了身子可好些了下人伺候得周到吗缺什么直接吩咐太监,不必禀报。” 看着扶苏,嬴政不由想起嬴长夜,叹息之余又念及扶苏为配合演戏落下病根,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关怀之语也多了起来。 年轻时若遇异族来犯,他必亲率大军直捣黄龙,令其永世臣服。 如今年迈,只能坐视儿子代他完成未竟之事。 多谢父皇挂念,儿臣一切安好。 倒是父皇要多保重,否则大哥回来看见,定会动怒。” 扶苏温言劝道。 他深知若大哥归来见父皇病体加重,太医院和近侍都难逃责罚,连他们这些公子也难免受牵连。 嬴政闻言心头一暖。 自夜儿赴边关后,他已许久未听这般贴心话了。 边关如今形势如何 寡人晓得。 倒是你要好生调养,别操心这些。” 嬴政肃然叮嘱。 他最了解这个儿子,寡言却句句中的,办事利落,深得他心。 与夜儿相比,他仍觉得夜儿更胜一筹。 他从不讳言偏心——人心本就是偏的,否则怎不长在正中每思及亏欠夜儿,他就自责不已。 作为父亲他或许失职,但作为君王,他始终以国事为先。 儿臣谨记。 但请父皇务必保重,大哥回来看见您这样,定会大发雷霆。” 扶苏明知重复此话会惹父皇不悦,但为父皇健康,他顾不得许多。 如今兄弟姐妹中无人侍奉父皇,大哥又生死未卜。 朝堂全靠父皇独力支撑,长此以往非良策。 除大哥外他最年长,自当担起责任。 好好好,都是寡人的好儿子。” 嬴政了然扶苏心意。 请父皇一定保重。” 扶苏再三叮咛方退。 望着扶苏离去的背影,嬴政不禁又想起嬴长夜。 ... 王府。 王翦见来人是盖聂,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诧异。 这位剑圣屡次登门,不知意欲何为。 但长公子与他谋划之事,纵是陛下面前也未曾吐露半分。 王家祖训: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背信弃义者,逐出宗祠。 他转头吩咐王夫人备茶,特意交代需用清明前采的龙井,且必须亲手烹制。 王夫人会意,郑重颔首。 能让剑圣频频造访,若非陛下授意,便是另有要事。 不过王夫人素来不问政事,从不多言半句。 寒舍今日得见剑圣,实乃三生有幸。”王翦拱手笑道,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