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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爷三角眼一瞪，看向出声的陈凡，见他只是个炼气三层（陈凡刻意收敛，只表露出刚突破三层的气息），还是个生面孔，胆气立刻又壮了起来。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我们赵家的事”赵三爷下巴微抬，语气嚣张，“怎么，想替他出头” 他身后的几个赵家修士也纷纷围了上来，面色不善，隐隐将陈凡三人围在中间。 石猛和铁柱立刻紧张起来，站到陈凡身侧。石猛低声道：“陈兄弟，他们是赵家的人，在青竹坊势力不小，要不……” 陈凡抬手，制止了石猛后面的话。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赵三爷，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坊市内禁止斗法，你们想违反规矩” 赵三爷嗤笑一声：“规矩老子就是规矩！这小子撞了我，赔不起灵石，我教训他一下，算什么斗法倒是你，无故挑衅，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嘴上虽然嚣张，但并没有直接动手。青竹坊的规矩是三大家族共同定下，他一个旁系子弟，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触犯，最多是钻空子欺压一下没背景的散修。 陈凡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瘦小散修，又看了看赵三爷那件所谓的“被撞脏”的法衣，上面连个灰尘印都没有。 “他赔不起，我替他赔。”陈凡淡淡道，从怀中（实则是储物袋）取出十块下品灵石，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下，不仅赵三爷愣住了，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吃惊。十块灵石说多不多，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拿出来，在这散修聚集地可不多见。 赵三爷眼神闪烁了一下，盯着陈凡，像是要看穿他。他弯腰捡起灵石，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贪婪。 “十块刚才那是赔偿法衣的钱！现在你替他出头，惊扰了本少爷，精神损失费再加十块！”赵三爷得寸进尺，他看出陈凡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大，想趁机再敲一笔。 石猛气得脸色发红，铁柱也握紧了拳头。 陈凡却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你的命，值十块灵石吗” 声音不大，却像一股寒流瞬间席卷周围。赵三爷脸上的贪婪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从这个只有炼气三层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一种冰冷的，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 “你……你敢威胁我”赵三爷色厉内荏地后退半步，“你知道我是谁吗赵家不会放过你的！” “滚。”陈凡只回了一个字。 赵三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带着嘲弄。他想放几句狠话，但在陈凡那冰冷的注视下，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狠狠瞪了陈凡一眼，又踹了那瘦小散修一脚泄愤。 “小子，我记住你了！我们走！”撂下这句场面话，赵三爷带着手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打起来，也渐渐散去，只是不少人看向陈凡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好奇和忌惮。敢当面硬顶赵家子弟，还让对方吃瘪的人，可不多见。 那瘦小散修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陈凡连连磕头：“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陈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向石屋。石猛叹了口气，对那散修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然后和铁柱一起跟上了陈凡。 回到石屋，关上门。 石猛担忧道：“陈兄弟，这下算是把赵三得罪死了。那小子睚眦必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赵家在青竹坊势力很大，我们……” “无妨。”陈凡打断他，“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你打听到黑云寨的消息了” 见陈凡转移话题，石猛只好按下担忧，正色道：“打听到了。黑云寨最近损失惨重，寨主黑云确实亲自出山了，正在追查凶手和……一张地图。”他看了陈凡一眼，“据说黑云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青竹坊来。” 陈凡眼神微冷。黑云，炼气四层，是个威胁，但并非不可战胜。尤其是在他突破炼气三层，并初步掌握了《庚金剑气诀》和幽泉剑之后。 “我们需要更多的灵石和资源。”陈凡道。提升实力，永远是应对危机的最好办法。 石猛犹豫了一下，道：“倒是有一个快速获取灵石的门路，只是……风险很大。” “说。” “坊市外面，往西三十里有一处黑市，被称为‘鬼市’。那里不受三大家族管辖，交易的东西来路大多不正，但也时常有好东西出现，价格比坊市内便宜。而且……那里是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石猛压低声音，“很多人会选择在那里黑吃黑。” 黑市黑吃黑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混乱，无序，正是适合吸星大法发挥的舞台。 “准备一下，晚上去鬼市看看。”陈凡做出了决定。 夜幕降临，青竹坊被阵法笼罩的雾气似乎更加浓郁。陈凡、石猛和铁柱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居住区，按照石猛所知的方向，向西而行。 离开青竹坊范围后，山林重新变得黑暗而危险。三人小心潜行，避开了几拨夜间活动的妖兽。 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山谷中出现了点点微弱的光亮，如同鬼火般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加混乱和危险的气息。 靠近山谷入口，可以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大多遮掩了面容，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入口处有两个戴着鬼脸面具、气息在炼气四层左右的修士把守，并不盘问，只是冷漠地看着进出的人。 交了每人一块灵石的“入场费”后，三人进入了鬼市。 鬼市内部比青竹坊更加简陋，连像样的摊位都没有，大多是人直接在地上铺块布，摆上要交易的东西。光线昏暗，交易都在低声进行。这里卖的东西也确实五花八门，有些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到手不久。陈凡甚至看到了几本疑似宗门功法的秘籍残卷，以及一些气息阴邪的法器。 陈凡的目标很明确，他需要更多的灵石，或者能直接提升修为的东西。他让石猛和铁柱跟紧自己，目光在那些“商品”上扫过，同时敏锐地感知着周围。 他注意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们进入后，就若有若无地锁定了他们。尤其是当他表现出对几块品相不错的灵石感兴趣时，那目光更加明显。 果然被盯上了。陈凡心中冷笑，不动声色。 他故意在一个卖矿石的摊位前停留片刻，询问了几句，表现出身家颇丰的样子，然后摇头离开，向着鬼市更深处，人员相对稀少的地方走去。 那几道目光的主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走到一处僻静的拐角，陈凡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黑暗中，五个身影缓缓围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为首一人，脸上带着刀疤，修为赫然是炼气四层，其余四人也都是炼气二、三层。 “小子，面生得很啊。第一次来鬼市”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眼神贪婪地盯着陈凡，“把身上的灵石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可以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 石猛和铁柱瞬间紧张到极点，背靠背站好，握紧了武器。 陈凡看着刀疤脸，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句话，原样奉还。” 话音未落，他动了！ 身影如同鬼魅，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拉出一道残影！目标直指刀疤脸！ 刀疤脸没想到陈凡敢主动出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他怒喝一声，一把淬毒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刺向陈凡心口！ 然而，陈凡不闪不避，幽泉剑后发先至，带着一抹淡淡的黑色流光，精准地斩在匕首上！ 铛！ 匕首应声而断！刀疤脸虎口崩裂，眼中露出骇然！ 不等他反应，陈凡左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持断匕的手腕！ 吸星大法！吞噬！ “啊！”刀疤脸发出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感觉自身修为如同决堤洪水般流逝！ 另外四名劫匪大惊失色，刚想冲上来救援，石猛和铁柱已经咬着牙迎了上去，死死挡住两人。 陈凡看也不看，右手幽泉剑反手挥出！ 《庚金剑气诀》！ 虽然只是初步掌握，但配合幽泉剑的锋锐，一道淡金色的、凝练了许多的剑气离剑而出，如同新月般划过黑暗！ 噗！噗！ 两颗头颅冲天而起！另外两名劫匪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陈凡甩开已经变成干尸的刀疤脸，身形再动，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追上那两人，手起剑落，吞噬，毙命！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 石猛和铁柱看着地上瞬间变成的五具干尸，以及气息似乎又凝实了一分的陈凡，喉咙有些发干。 陈凡熟练地搜刮完战利品，收获了不少灵石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淡淡说道，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黑暗的鬼市中，狩猎者变成了猎物。而陈凡的魔名，将首先在这片法外之地，悄然传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