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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神空司就利落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今日停课”的通知。没有片刻犹豫,他快速洗漱,套上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抓起挂在墙上的摩托车钥匙,戴上头盔,发动机车,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朝着grand blue疾驰而去。 “嗡——” 摩托车稳稳停在潜水店门口。司摘下头盔,甩了甩有些凌乱的白发,推开店门。店内依旧弥漫着熟悉的酒精和海水混合气味,寿龙次郎和时田信治两位前辈正穿着标志性的紧绷泳裤,围坐在桌旁,对着几杯透明的“乌龙茶”进行着“晨间热身”。 “前辈,早。” 司打了个招呼,直接切入正题,“这几天我要请个假,去东京那边处理点事情。”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角落的睡袋里猛地窜了出来!正是顶着一头乱毛、眼屎都没擦干净的今村耕平! “东京!处理事情!” 耕平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闪烁着饿狼般的绿光,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司的脚边,一把抱住司的大腿,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难道说……是那个!是那个‘秦风动画’的新作发布会吗!就是那个制作了《星海幻想曲》、《千年契约》,还有我最最最爱的《魔法少女拉拉子》的业界传说——秦风动画的新作发布会吗!爸爸!义父!司大人!带我去!带我去吧!求求你了!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 看着耕平这副毫无节操、涕泪横流的样子,神空司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本来就想带个人去帮忙打杂,现在有现成的苦力送上门,何乐而不为呢 “好啊。” 司爽快地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反正我也闲着没事。” “耶——!!!义父万岁!!!” 耕平兴奋地原地起跳,差点撞到天花板。 这时,另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也从吧台后面探了出来,是北原伊织。他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嗯去东京发布会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我也要去!” 本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以及“绝对不能错过司的黑历史”的原则,伊织也立刻举手报名。 于是,pab“三贱客”临时组成的“东京出差团”,就这样坐上了飞往东京的航班。飞机上,神空司拿出手机,给中野三玖发了条信息:【临时有事,去东京几天,很快回来。】 附带了一张飞机窗外的云海照片。 三玖几乎是秒回:【一路顺风,司君。注意安全。】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加油打气的小表情。司看着屏幕,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快速回了句【嗯。】便收起了手机。旁边的伊织和耕平看着这一幕,酸得直撇嘴。 抵达东京,走出喧闹的成田机场,伊织和耕平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都市景象,眼睛都不够用了。伊织兴奋地东张西望,耕平则是对着秋叶原方向的巨幅动漫广告牌流口水。神空司叹了口气,不得不像幼儿园老师一样,一手一个,牢牢抓住这两个家伙的衣领,防止他们走丢或者惹出什么乱子。 按照地址,三人来到了位于涩谷区的一栋现代化写字楼前。刚走进大厅,一位早已等候在此的女性便迎了上来。 她拥有一头乌黑顺滑、长及腰际的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妆容精致、气质干练的鹅蛋脸。身穿一套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职业套裙,脚踩一双尖头高跟鞋,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一看就是位精英范十足的职场女性。 伊织瞬间看直了眼,嘴巴张成了o型,内心咆哮:(哇塞!都市丽人!成熟大姐姐!是我的菜!) 耕平表面上装作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但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女子手里提着的那个印有“秦风动画”logo的、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心里琢磨:(那里面……会不会有未发布的《拉拉子》新作设定集或者限量版周边) 神空司看到这位女性,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抬手打招呼:“哟,小青,好久不见。我带了两个朋友来玩……”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那位被称为“小青”的女性——秦风动画的王牌秘书兼项目经理秦青——脸上那职业化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已久的怒火!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凌厉的直拳,带着风声,直奔司的面门而来! “混蛋老板!你还知道回来!” 秦青的声音冰冷刺骨。 司似乎早有预料,反应极快地一个微微弯腰侧身,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嘴里还在试图安抚:“喂喂,小青,别那么暴躁嘛……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形象!你跟老娘谈形象!” 秦青见一击不中,更是火冒三丈,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顺手抄起公文包就朝着司砸去!“你以为我不生气啊!你倒是跑出去逍遥快活了!我们呢!我们加班加了几个星期!天天喝咖啡续命!肝都要熬成酱了!才终于把你拍脑袋想出来的这个项目搞定!你知道我们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你他妈……” 司一边灵活地闪躲着公文包攻击,一边无奈地指着秦青手里不知何时拿出来正在吸的便携式氧气瓶:“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你看你都气得要吸氧了……冷静,冷静点……” 看着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嚣张跋扈、武力值爆表的神空司,此刻被一位职场女性追打得如此狼狈,只能抱头鼠窜、好言相劝,一旁的伊织和耕平先是目瞪口呆,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度愉悦、幸灾乐祸的笑容,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活该!让你平时欺负我们!)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对,是恶老板自有悍秘书磨!太解气了!) 最终,在司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保证书(包括未来半年随叫随到、项目奖金翻倍、团建去夏威夷等)后,秦青才勉强压下了火气,冷哼一声,带着这三个“拖油瓶”前往发布会现场。 发布会设在东京国际展览中心的一个大型会场。场内早已人山人海,各路媒体、动漫爱好者、行业人士齐聚一堂,气氛热烈。后台,神空司——或者说,秦风动画的神秘总裁“秦风”——熟练地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特制的、只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面具,面具上用一个凌厉的书法字体写着一个大大的“风”字。 当他戴上面具,走到舞台侧幕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从刚才那个略显懒散的青年,瞬间变成了气场全开、自信张扬的业界传奇——“风总裁”! “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狂气和爽朗的大笑,“风总裁”大步流星地踏上舞台中央,聚光灯瞬间打在他身上! 他刚一出现,台下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夹杂着大量中文的怒骂! “风贼!你个老巴巴儿!(风贼!老傻子!)” “说好的《星海幻想曲》第二季先更新的!你他喵又跳票!” “《千年契约》的游戏dlc呢!坑挖了不填是吧!” “你是不是又跑去潜水喝酒了!给我们干活啊混蛋!” 显然,台下有不少从中国赶来的铁杆粉丝,对他的“拖更”行为积怨已久。 “风总裁”对此早已习惯,他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用流利的中文夹杂着日语,开始了激情四射的演讲:“哎呀呀,各位老朋友,新朋友,稍安勿躁!拖延是为了更好的品质嘛!今天,我就要给大家带来一个重磅消息!你们知道的,我觊觎已久的东西——”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吊足了胃口,然后猛地提高音量:“我终于把《jojo的奇妙冒险:飙马野郎》 的动画改编权给抢过来啦!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台下瞬间炸锅!jojo粉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然而,他得意的演讲还没持续两分钟,“嗖——” 一本厚厚的企划书就从后台飞了出来,精准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砸在了后面的背景板上!出手的正是后台抱着胳膊、一脸“你再吹牛试试”表情的秦青。 “风总裁”摸了摸脑袋,讪讪地笑了笑:“哎,算了算了,具体细节咱们会后聊……现在,有请观看我们为《飙马野郎》精心制作的首支pv!保证原汁原味,经费燃烧!” 大屏幕亮起,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配合着热血的音乐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分镜、作画、色彩、配音……无一不是顶级水准,完美还原了漫画中的经典场景和独特韵味!尤其是最后乔尼乔斯达和迪亚哥布兰多在大桥上的宿命对决片段,更是引得全场惊呼连连!pv结束,屏幕上打出“飙马野郎,尽情期待!”的字样,以及公布的豪华声优阵容,再次引燃了全场气氛! 整场发布会,“风总裁”以其独特的个人魅力和秦风动画一贯的精良制作,赢得了阵阵掌声和喝彩。当发布会圆满落幕,他摘下面具,回到后台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成功后的满足感。 他刚想招呼伊织和耕平去找点好吃的庆祝一下,秦青就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老板,别想溜。会议室,一堆文件等着你签字。签不完,今晚就别想走出这栋楼。” 司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命般地被她拖走了。临走前,他回头对伊织和耕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自由活动,等我电话”。 看着司被女秘书“押解”离开的悲惨背影,伊织和耕平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报应啊!” “风总裁我看是‘疯’总裁吧!被秘书治得服服帖帖的!”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这趟来得太值了!”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感觉之前被司压迫的所有怨气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这一路上的憋笑,终于在此刻彻底宣泄了出来! 而就在伊织和耕平在东京街头肆意嘲笑他们“落难”的老板时,远在伊豆的三玖公寓里,中野三玖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课本,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手机屏幕。屏幕上,是神空司几分钟前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发布会现场人头攒动的盛况,以及后台一角,那个戴着“风”字面具、只露出下巴和嘴角自信笑容的侧影。 三玖看着照片,手指轻轻拂过屏幕上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温柔又带着点小骄傲的笑容。她打开聊天框,犹豫了一下,打字道: 【发布会看起来很成功呢,司君好厉害。】 过了一会儿,又补发了一条: 【东京晚上会冷,记得加件外套哦。】 然后,她放下手机,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只是脸颊上那抹淡淡的红晕,久久没有散去。对于她来说,司君不仅仅是那个会和她一起做大阪烧、偶尔会害羞的白毛,更是在另一个世界里闪闪发光的、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