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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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衣呆呆地盯着眼前的光影册子，心脏狂跳得要蹦出胸膛。 “这什么玩意儿”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我不会是被吓出幻觉了吧” 可是那个册子依然悬浮在意识深处，每一个字都清晰得不像话，江行衣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确认一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指尖刚碰到册子，整个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记忆回溯开始】 【正在连接死者记忆……】 【连接成功，开始回放】 “什么鬼！”江行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就开始快速倒转。 血泊消失了，散落的枪械零件重新组装，李振华的尸体居然站了起来，伤口愈合，眼珠重新出现在眼眶里。 江行衣：“这……” 时间停止倒转，重新开始流动。 江行衣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旁观者，能看到门口的李振华正背着黑色包裹准备进屋。 更诡异的是，他还看到了屋里的自己，只不过那个“自己”明显是从李振华视角看到的版本。 “所以我现在是在看死人的记忆”江行衣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被疯狂冲击，“这科学吗这合理吗” “马上到达点位。”李振华对着耳麦简单汇报，动作娴熟地撕开黑色包装袋。 零件在他手中快速组装，咔嚓咔嚓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很快，一把狙击步枪就出现在他手中。 李振华将枪托抵在肩膀上，枪管稳稳架在窗台边缘。 他微微调整姿势，右眼贴近瞄准镜，透过镜头观察着对面楼层的情况。 江行衣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作为记忆的旁观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李振华此刻的专业和冷静，不像是普通的治安官。 “这大哥动作好熟练啊，该不会是什么特种部队出身吧”江行衣心里嘀咕着，“还是说治安官现在都这么专业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见过的片区治安官老张，那家伙连电瓶车都骑不稳，更别说组装狙击枪。 “所以，这就是李振华死前的最后时刻吗” 他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打扰到什么，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个透明人。 李振华在盯对面的楼 通过窗户望出去，对面楼栋的窗户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江行衣眯起眼睛使劲看，还是一片漆黑。 李振华却神情专注，手指轻抚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他在看什么这么黑也能看到” 江行衣感到很好奇， 这种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对面楼里的情况，但李振华显然锁定了什么目标。 “这玩意儿是红外瞄准镜吧还是热成像”江行衣嘀咕着，忍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 他正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李振华的身体却毫无征兆地绷紧。 那是一种从脊椎蔓延到四肢的僵硬，刚才还沉稳如山的男人，此刻脸上尽是惊疑之色！ “嗯”江行衣一愣。 李振华的视线猛地从瞄准镜上挪开，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瞳孔收缩成了一个极小的黑点。 咔嚓—— 一声诡异的脆响。 李振华的脑袋瞬间歪向一侧，惨叫声从喉咙深处挤出，紧接着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无法捕捉，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治安官，下一秒就成了一具歪着脖子的死人。 江行衣愣在原地，看着从他眼眶中汩汩流出的血水，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凶手，没有武器，李振华就这样凭空死了，眼球也在瞬息之间被挖得干净。 那个‘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记忆回溯结束】 【第一次回溯完成】 江行衣的意识重新回到现实中，看着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除了确定不是人外，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主要是李振华的死来到太突然，根本没有任何征兆。 遗言簿的页面再次浮现： 【是否消耗遗念点重新进入记忆回溯】 【当前遗念点：0】 【首次任务福利：免费回溯机会剩余1次】 江行衣脸色十分难看。 要是没有这个免费机会，他岂不是直接就死定了 想起任务失败的惩罚是死亡，他的心里一阵发毛。 该死，第二次一定要找出线索来！ 【第二次记忆回溯开始】 “这家伙确实是在监视对面的楼，但凶手不太可能从那边过来。”江行衣站在窗边，与李振华保持平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鬼，也不能瞬间把人脑袋拧断的同时还顺手挖掉眼珠子吧” 他停下脚步，回想着遗言簿上的备注，后面两条非常重要。 一个备注的信息应该是说凶手不是人，另一个备注的信息是它在附近。 字面意思是这样的。 所以，江行衣觉得凶手不在对面的楼层，因为现实里，他并没有走到窗前，凶手除非有透视能力，否则看不到他，不符合备注的最后一条。 很快，江行衣心里冒出三个猜测：凶手要么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要么在窗外的墙壁上挂着，要么…就在李振华身体里面。 “卧槽，第三个想法太恶心了。”他打了个寒战，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存在，“万一这鬼玩意儿能钻进人体呢” 此外，还有一个疑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李振华既然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凶手为什么还要再挖掉他的眼睛 这多此一举的行为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图 江行衣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李振华身上，目光紧盯着那双还未失去光泽的眼睛。 李振华的眼球没有任何异常变化。 江行衣想要看清楚李振华的眼神，必须侧过身子，因为这个男人从站在窗户开始，视线就一直朝向前方。 这时，江行衣突然想起来，李振华在临死前，也还是在一直看着正前。 他是没来得及转头，还是说凶手就在那个方向 前者的话，三种猜测都有可能，但后者的话，那凶手应该就在窗外。 江行衣现在只是记忆中的观察者，不用担心生命危险，他没有多想，立刻探出头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算算时间，李振华快死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头刚弹出去，一阵风恰好吹来，外面空空如也，跟江行衣的预想不一样，凶手并没有吸附在墙壁上。 但也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那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紧接着是李振华倒地的闷响。 猜错了 他心里一紧。 不！ 应该没错！ 在回溯结束前的最后瞬间，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扇窗户上，像是明白了什么。 【记忆回溯结束】 【第二次回溯完成】 记忆回溯的时间与现实不同步，因此现实并没有过去很久，连十秒都没到。 这一次他没有慌张，也没有急着移动身体，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 一个关键词在他心中反复浮现，越来越清晰。 风…… 他貌似知道，凶手藏身的地方……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