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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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带着织命四人以及扛着“微薄收获”的岩墟族战士，刚刚踏出那灰蒙蒙的秘境旋涡，重返永恒之城西侧的山谷，还未来得及感慨新世界空气的清新，他意识中的领主通讯器就如同被点燃的炮仗般，疯狂地闪烁、震动起来！ 滴滴滴滴——！ 提示音密集到几乎连成一片刺耳的蜂鸣！私人通讯请求、群聊信息、紧急联络信号…无数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感知！ “嗯”程墨眉头微蹙，瞬间关闭了大部分提示音，只保留了核心群组的通讯。他点开那个由林默建立的龙国领主核心群聊（包含张明远、林玄、赵铁柱、李玄舟等实力派），只见里面已经被刷屏刷得几乎卡顿！ 张明远：“程哥！！！程哥出来了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凝聚道基了！系统公告说的那个领主！！” 林玄：“道兵秘境已开，程城主” 赵铁柱：“俺老赵刚砍翻一群不开眼的野狼，系统就叮叮响！程哥牛逼啊！道基是啥听着就唬人！” 李玄舟：“凝聚道基，触及道途本源…此乃修行路上至关重要的里程碑！程城主，恭喜！不知这‘道兵秘境’是何等所在系统描述颇为模糊。” 林默：“程墨同志！你进入秘境了情况如何是否安全” 王铁锤：“程大佬！求带飞！道兵秘境里是不是遍地神器” 刘小花：“程城主…什么是道基啊我们也能凝聚吗” 无数条信息还在飞速滚动，核心问题只有一个——引发系统公告、开启道兵秘境的“凝聚道基”者，是不是他程墨！ 程墨看着群聊里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好奇、羡慕和询问，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没想到系统公告会搞得这么大张旗鼓，更没想到自己刚出秘境就被“堵”了个正着。 他定了定神，在群聊里发了一条信息：“是我。侥幸有所感悟，凝聚了道基。方才进入了系统开启的道兵秘境探索。” 信息一发，群聊瞬间又炸了！ 张明远：“卧槽！真是程哥！我就知道！牛逼普拉斯！” 赵铁柱：“哈哈哈！俺老赵就知道！除了程哥还能有谁！道基是啥快给俺们说说！” 李玄舟：“果然！恭喜程城主！此乃我龙国领主之大幸！秘境探索可有收获” 林默：“程墨同志！恭喜！此乃大好事！不知秘境情况如何风险大吗” 面对七嘴八舌的询问，程墨言简意赅地回复：“秘境为小型独立位面碎片，空间不大，规则残缺，能量枯竭，生机微弱。收获…”程墨看了看岩墟族战士扛着的岩甲兽和矿石，以及句芒手中的玉盒，补充道：“…收获了一些低阶灵植（阴蚀苔、铁线蕨）和矿石（杂糅铁精、地火石碎片），品质普通，价值有限。仅供初步了解。碎片空间脆弱，不宜久留。” 程墨的回复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不少人瞬间燃起的“寻宝”热情。 王铁锤：“啊就这低阶灵植矿石系统也太抠了吧！” 刘小花：“听起来好危险的样子…空间还会崩塌” 李玄舟：“果然…初开的秘境，资源有限。看来道兵之路，绝非易事，还需自身积累与机缘。” 张明远：“嗨！聊胜于无嘛！总比没有强！程哥，下次秘境刷新带上我呗我帮你搬东西！” 赵铁柱：“俺也要去！俺力气大！” 程墨没有接这个话茬，他的目光扫过天际。山谷中光线正在迅速暗淡，西沉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七日之期…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神色一肃，在群聊里发出了一条至关重要的问题：“秘境之事稍后再议。诸位，天色将晚，七日防护罩即将消失！城外集结的‘信仰小队’（无论强弱）随时可能发动进攻！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这个问题如同警钟，瞬间将群聊里关于秘境的热烈讨论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张明远：“早就准备好了！箭塔升级到顶！兵营爆满！矮人兄弟们磨好了斧头！就等那群杂鱼上门送死了！” 林玄：“剑阵已成，静候来敌。” 赵铁柱：“俺的撼地魔熊崽子们（兵营兵种）嗷嗷叫！陷阱挖了几百个！保准让那些信仰杂碎有来无回！” 李玄舟：“领地防御法阵已优化至当前极限，侦查傀儡遍布周边。虽无程城主之伟力，但自保无虞。 林默：“所有龙国领主，务必提高警惕！检查防御设施！清点兵力！这第一战，关乎生死存亡，绝不可掉以轻心！程墨同志，永恒之城目标最大，压力最重，请务必小心！” 群聊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充满战意。新老领主们纷纷汇报着自己的备战情况，互相提醒着注意事项。之前的兴奋与好奇被钢铁般的决心取代。 程墨关闭了群聊，不再关注里面的信息。他抬头望向永恒之城的方向。只见笼罩整座城池的七彩祖灵霞光，此刻正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那层坚韧的透明防护罩，正在缓缓溶解于虚空之中！ 七日无敌期…结束！ 几乎在防护罩彻底消失的同一瞬间！ “杀——！！为了孢子女皇的荣光！！” “净化异教徒！！” “冲啊！！” 永恒之城西侧，那片之前被烛龙的岩墟族发现、聚集着百人“信仰杂鱼小队”的山坳方向，猛然爆发出一阵杂乱无章、却充满狂热（或者说绝望）的嘶吼声！ 只见那百来个装备破烂、面黄肌瘦的信仰士兵，如同打了鸡血般，挥舞着豁口的铁剑、包铁皮的木棍、削尖的木矛，毫无章法地、乱哄哄地朝着宏伟的永恒之城发起了冲锋！他们眼中闪烁着被洗脑后的狂热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仿佛冲向风车的唐吉坷德，显得既可笑又可悲。 城墙之上，程墨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屹立。织命、望舒、句芒、烛龙侍立左右。涂山时时慵懒地倚在城垛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壮观”的冲锋场面。小渔庞大的身躯在护城河中若隐若现。 程墨的眼神淡漠，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甚至懒得亲自下令。 就在那百人杂鱼小队刚刚冲出山坳，踏入永恒之城外围警戒范围的刹那！ “吱——！！！” 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超声波嘶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声音来自暮影渊塔的方向！ 紧接着，只见永恒之城西侧的阴影如同活了过来！大片大片的“黑暗”如同沸腾的墨汁般从城墙根下、从建筑的缝隙中、从地面的坑洼处汹涌而出！那不是黑暗，而是无数只暗渊织蝠汇聚成的、遮天蔽日的蝠潮！ 这些新生的暗渊织蝠，在程墨“万灵永恒道”道韵的滋养和暮影渊塔的日夜训练下，早已今非昔比！它们体型更加矫健，飞行更加无声，獠牙更加锋利，对阴影的掌控也更加精妙！ 蝠潮如同黑色的死亡风暴，瞬间将那百名冲锋的信仰士兵淹没！ 没有激烈的碰撞声，没有金铁交鸣的厮杀！ 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到极致的“噗嗤”声和短促的、戛然而止的惨叫声！ 暗渊织蝠如同最致命的阴影刺客，它们无声无息地贴近目标，锋利的獠牙精准地刺入士兵的脖颈、太阳穴等要害，瞬间切断生机！同时，它们身上携带的阴影侵蚀之力，也迅速瓦解着士兵残存的生命力！ 仅仅不到三息！ 黑色的蝠潮如同退潮般迅速散去，重新隐没于城墙的阴影之中。 原地，只留下百具迅速变得冰冷、干瘪、仿佛被吸干了所有精气神的尸体！他们身上的破旧皮甲完好无损，但生命已然彻底消逝，脸上还凝固着冲锋时的狂热与…一丝来不及转换的茫然。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战场！ 城墙上，烛龙撇了撇嘴：“啧，真不经打，俺的岩墟崽子们都没来得及热身。” 涂山时时掩唇轻笑：“这些小蝙蝠，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织命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群蚂蚁被清扫。望舒和句芒更是连眼神都未曾波动。 程墨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片尸体上多停留一秒。他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微微侧头，对着暮影渊塔的方向，声音清晰地传递过去：“时劫蝠王。” “吱——！”一声带着恭敬与肃杀的精神嘶鸣回应。 “曦光雀后。” “啾——！”一声清脆悦耳却带着威严的鸣叫响起。 “领地万里之内。”程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意志，“所有信仰国度的触角，无论强弱，无论伪装…清理干净。蝠群负责暗影潜行与致命袭杀，雀群负责音波震慑与幻境干扰。我要这万里疆域，成为信仰国度的…禁区！” “遵命！阴影将吞噬一切异端！”时劫蝠王的精神波动充满嗜血的兴奋。 “如您所愿！曦光将净化污秽！”曦光雀后的意念优雅而坚定。 命令下达的瞬间！ 永恒之城西侧和南侧的天空，骤然变得“热闹”起来！ 西侧，暮影渊塔的阴影如同沸腾的开水，无数蝠群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汹涌而出！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最专业的暗杀军团，瞬间融入黄昏的阴影之中，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所过之处，阴影仿佛拥有了生命，无声地吞噬着一切被标记的目标。 南侧，曦光雀后的领地内，无数雀鸟腾空而起！它们没有蝠群的肃杀，反而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叫，如同天籁之音。然而，这美妙的音波却蕴含着致命的光芒！无形的光芒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精准地覆盖向蝠群前进的区域。光芒所及，低级怪物瞬间陷入昏厥或混乱，潜藏的信仰国度探子则感到头痛欲裂，精神恍惚，隐匿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暴露出来！ 蝠影与雀鸣交织！阴影的杀戮与音波的干扰完美配合！ 一场无声无息、却又高效致命的万里清剿，在黄昏的掩护下，以永恒之城为中心，悍然展开！ 程墨站在城头，目光平静地眺望着远方渐沉的暮色，以及那被蝠群与雀群笼罩的广阔疆域。七彩的祖灵霞光虽然消失，但整座永恒之城在夜色中却散发出更加内敛、更加危险的光芒。 群聊频道里，张明远的信息又跳了出来：“程哥！你那边开打没我这边刚宰了十几个摸过来的信仰杂鱼！嘿，装备比程哥你拍到的还破！”很快，他又补充了一条，带着震惊：“卧槽！我派出去侦查的矮人兄弟说，看到永恒之城西边飞出去黑压压一片蝙蝠还有好多发光的鸟啥情况程哥你放宠物出去遛弯了” 程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群聊里淡淡回复：“嗯，放出去清理一下领地附近的‘垃圾’。万里之内，应该能清净几天了。” 群聊里瞬间安静了几秒。万里…清净几天所有人都能想象到，那遮天蔽日的蝠群和雀群所过之处，将是何等恐怖的景象！程墨口中的“清理垃圾”，恐怕是信仰国度在永恒之城周边万里内所有据点和探子的…灭顶之灾！ 永恒之城的第一战，以敌人百名杂鱼的瞬间覆灭和一场覆盖万里的无声清剿，宣告结束。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孢子女皇的怒火，以及信仰国度真正的精锐，或许已在路上。但此刻的永恒之城，道主坐镇，万灵同心，锋芒毕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