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万族惊惧，旧日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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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号旗舰划破长空留下的那道灰白轨迹，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久久未能愈合在现实世界的天幕之上。 那一指。 那一片化为飞灰的“钢铁长城”。 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所有入侵异族和残存人类的脸上。 消息如同瘟疫般顺着空间波动瞬间传遍了整个星球。 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 在这一刻笼罩了每一个活着的生灵。 在太平洋底深处。 一座由深潜者一族耗费数百年打造的“深海王城”内。 巨大的环形会议厅中。 来自各个强大种族的代表——吸血鬼的红衣主教、狼人的血月长老、机械族的最高执政官、虫族的脑虫分身……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视人类为蝼蚁的强者们，此刻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正反复播放着天灾号旗舰一指灭城的画面。 那灰白的波纹，每一次跳动，都让这些所谓的“神灵”感到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 “这不可能！” “钢铁长城的防御力足以抵挡千万吨当量的核爆！它竟然……竟然连一秒钟都没撑过” “那是什么力量那是神的力量！不……那是主神的力量！” “我们完了……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吸血鬼的红衣主教脸色惨白，手中的权杖“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机械族的最高执政官屏幕上不断闪烁着红色的警告代码，冰冷的机械音此刻也带上了一丝颤抖：“能量分析失败……目标威胁等级：∞。建议……建议全体撤退，放弃该位面。” 一向自视甚高的虫族脑虫，此刻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它能感觉到，那个从天而降的巨舰，对它来说，是一个无法吞噬、也无法同化的终极天敌。 万族议会，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们不再是来入侵的征服者。 他们变成了等待审判的囚徒。 在亚洲大陆腹地。 一片被人类称为“禁地”的原始森林深处。 这里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一座座古老的宫殿若隐若现。 这里是“修真界”的入口。 也是当初夜无渊还在弱小时，曾经接触过、也被其轻视过的“上界”入口。 此刻。 修真界的“通天塔”之巅。 几位白发苍苍、气息深邃如海的老者，正脸色凝重地望着天边那道灰白轨迹。 他们是修真界现存的最强者，是被无数修士奉为“仙人”的存在。 其中一位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拂尘的道门掌教，看着那道轨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那是……混沌的气息不……比混沌更可怕。那是寂灭……是终结。” 另一位佛门的“大日如来”尊者，双手合十，脸上宝相庄严，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阿弥陀佛，此物降临，非善非恶，乃是天地之灾劫。我等……恐怕连成为其踏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能感觉到，那艘巨舰上散发出的气息，对他们引以为傲的“道”有着一种天然的、碾压式的克制。 那是规则层面的降维打击。 他们引以为傲的千年道行，在那股力量面前，就像孩童的积木般脆弱不堪。 天灾号旗舰的速度极快。 转瞬间。 它已经越过了海洋，来到了一片曾经最为繁华的大陆上空。 这里。 是夜无渊曾经的故乡。 也是他踏上修炼之路的起点。 然而。 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曾经的高楼大厦，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曾经的车水马龙，如今只剩下累累白骨。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烂的味道。 而在那片废墟的中心，原本是人类最顶尖的“超能学院”所在地，此刻却建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 祭坛之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披着一件染血的黑色斗篷，悬浮在半空。 那是莫林。 夜无渊曾经的同学，也是当初在学院中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竞争对手。 然而此刻的莫林，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他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异，半边身体是腐烂的血肉，半边身体是漆黑的机械，他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红光，手中握着一根由无数人类头骨串成的法杖。 他竟然投靠了异族。 他竟然成为了奴役同类的“叛徒”。 他竟然通过献祭同胞的生命，换取了强大的力量，成为了这片废墟的“尸王”。 莫林感受到了天灾号旗舰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眼中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贪婪与疯狂。 “神” “不……你不是神。” “你是一艘船……一艘蕴含着无穷能量的船！” “如果你的能量能被我吸收……我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我就能统治一切！” 莫林疯狂地咆哮着，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头骨法杖，一股庞大的、混合着死灵之力与机械能量的黑色洪流，猛地从法杖顶端喷射而出，疯狂地轰向天空中的天灾号旗舰。 “臣服于我！把你的能量交给我！” 那道黑色洪流，在接触到天灾号旗舰护盾的瞬间，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就仿佛一滴水珠落入了滚烫的铁板。 瞬间蒸发。 莫林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他感觉到了。 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意志，锁定了他。 那是天灾号旗舰的意志。 不。 那是旗舰上那个神一般存在的意志。 夜无渊站在舰首，冷漠地俯瞰着下方那个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身影。 他记得这个人。 莫林。 一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小人物。 没想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小人物竟然也爬到了这种高度。 不过。 终究只是蝼蚁。 夜无渊甚至连手指都懒得再动。 他只是轻轻一个念头。 天灾号旗舰上，一道微弱的、仅仅只是泄露出来的灰色能量流，瞬间从护盾边缘溢出，如同一道闪电般，精准地劈在了下方的尸骨祭坛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绚丽夺目的光芒。 那道灰色能量流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作了最纯粹的灰烬。 尸骨祭坛。 无数的异族爪牙。 以及那个妄图挑战神威的“尸王”莫林。 在接触到灰色能量流的瞬间，身体连同灵魂，瞬间被分解、磨灭。 莫林临死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了悔恨与恐惧的尖叫。 然后。 便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夜无渊看着下方那片瞬间被清空的废墟，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故人也好。 仇敌也罢。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是过眼云烟。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了现实世界最深处那团代表着本源之力的璀璨光团，旗舰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继续向着那个方向全速前进，只留下下方那片死寂的废墟，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那场神罚。 随着天灾号旗舰的不断深入，现实世界的空间结构开始变得越来越不稳定，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浓度也在急剧下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因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感到恐惧，而夜无渊则静静地伫立在舰首，任由狂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他眼中的灰白光芒愈发深邃，仿佛在那光芒深处，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