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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轰——！” 又是一声更加猛烈、带着金属撕裂声的撞击！圆形气密门中央赫然凸起了一大块，边缘的密封结构崩裂，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在厚重的门板上蔓延开来！门外那令人牙酸的钻头轰鸣声和某种生物嗜血的嘶吼几乎已经贴在了门板上！ “快走！”老猫厉声喝道，一把将刚刚恢复些许意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扳手从床上拽起，粗暴地推向那扇打开的应急门。 疤面二话不说，紧随其后钻入黑暗的通道。 李子豪最后扫了一眼这个短暂提供庇护的前哨站，目光掠过屏幕上那扇岌岌可危的气密门，以及老猫工作台上那些跳动着危险红光的数据，不再犹豫，闪身进入应急门。 在他进入的瞬间，老猫在门内侧的控制面板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 “嗤——砰！” 应急门迅速而沉重地关闭、锁死，将前哨站内刺耳的警报和门外疯狂的撞击声瞬间隔绝，只留下通道内死一般的寂静和三人粗重的喘息。 应急通道极其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四周是冰冷的、布满冷凝水的金属壁。老猫打开了一个便携式的照明棒，幽蓝色的冷光照亮了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 “跟上！别掉队！这条通道直接连接深层维护网络，但也不绝对安全！”老猫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带着回音，他架着虚弱的扳手，当先向前走去。 没有人说话，亡命奔逃的紧迫感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疤面握着金属管，眼神凶戾地扫视着前后。李子豪紧握量天尺，尺身在进入这条通道后，那低沉的嗡鸣变得更加清晰，并且开始隐隐指向通道的前方深处。 通道并非笔直，而是不断向下延伸，岔路极多，如同迷宫。老猫却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他的速度很快，显然深知后方威胁的紧迫。 扳手的状态很差，虽然毒素被暂时抑制，但断腿和失血让他极度虚弱，大部分重量都压在老猫身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不知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或许半小时，或许更久。通道开始变得宽阔，两侧出现了更多粗大的管道和线缆，空气中那股机油和臭氧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老猫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停止。他关闭了照明棒，通道内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 “嘘……”老猫极低的声音传来，“前面有东西。” 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一种新的声音隐约传来。那是一种…缓慢而规律的“咔哒…咔哒…”声，伴随着某种液体滴落的“嘀嗒”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精密的机械正在不远处运行。 李子豪手中的量天尺震动加剧，并非危险的警报，而是一种…奇特的、带着探寻意味的共鸣。仿佛尺子本身感知到了某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存在。 老猫重新点亮照明棒，光线调至最暗。他示意众人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 拐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通道在这里到达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与其说是空间，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工厂或者实验室 高耸的穹顶隐没在照明棒无法触及的黑暗中，下方是层层叠叠的金属平台、传送带和无数静止的机械臂。许多设备保持着运行到一半的姿态，仿佛灾难是在一瞬间降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和机油味，但奇怪的是，这里异常“干净”，没有外面那些发光的苔藓或菌毯，也没有明显的锈蚀。 而那个“咔哒…嘀嗒”的声音，来源于空间中央，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如同某种生物培养舱般的圆柱形设备。设备由透明的强化玻璃和冰冷的金属构成，内部充满了浑浊的、泛着淡绿色荧光的液体。 在液体中央，悬浮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某种紧身的、银灰色防护服的人。他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一头黑色的长发在粘稠的荧光液体中如同海草般缓缓飘动。无数的细管和线缆连接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延伸到培养舱的顶部和底部。 那“咔哒”声，是培养舱外部几个古老的、指针式的仪表在轻微跳动发出的。而“嘀嗒”声，则是舱体侧面一个细小的阀门，在极其缓慢地渗出滴落着淡绿色的液体。 在这个死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大空间里，这个仍在“运行”的培养舱，以及舱内那个沉睡的人，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寂静而又充满冲击力的画面。 “这是…什么”疤面压低声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封存在这地下深处 老猫的眼神也无比凝重，他缓缓摇头：“数据库里没有这里的记录…这个区域，不在标准维护路线上。”他看向那个培养舱，目光锐利，“看他的防护服…旧纪元‘引导者’制式的可能性很高。” “引导者”李子豪心中巨震！守墓人提到过的，持有“信标”的“园丁”或“观察员”难道这是一个在大崩溃中幸存下来的古代“引导者” 他手中的量天尺，此刻正发出前所未有的、清晰而温和的共鸣！尺身甚至微微发热，那些古朴的符文流转着柔和的光晕，直指那个培养舱中沉睡的人！ 仿佛失散已久的同伴，终于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 “钥匙…在呼唤他或者…他在呼唤钥匙”老猫看着量天尺的反应，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培养舱内，那沉睡之人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连接在他身体上的几根线缆，指示灯突然由绿转黄，发出了细微的“嗡嗡”声。舱体外部的几个仪表指针也开始加速跳动！ “他…他要醒了！”扳手虚弱的声音带着惊恐。 老猫脸色一变：“不对！是外部能量扰动！有什么东西激活了他…或者说，惊动了他！”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呜——！！！” 一声低沉、悠长、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警报声，猛地从这个巨大空间的四面八方响起！头顶黑暗的穹顶上，几盏巨大的、尘封已久的探照灯骤然亮起，射出刺目的白光，如同利剑般扫过空旷的工厂！ 与此同时，众人脚下的金属网格地板开始传来密集的、令人不安的震动！仿佛有无数东西，正从这工厂的更深层，被这警报唤醒，沿着管道和通道，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蜂拥而来！ “糟了！触发防御机制了！还是…惊动了‘织网者’！”老猫疾声道，他看了一眼那个培养舱，又看了一眼李子豪手中的量天尺，眼神挣扎，但瞬间被决绝取代。 “不能留在这里！跟我来！我知道另一条路！”他猛地转身，指向平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被阴影覆盖的维修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奔逃的瞬间，那个培养舱的透明舱壁内部，突然以那个沉睡者为中心，亮起了无数细密的、如同神经脉络般的金色纹路！ 这些纹路迅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舱壁！ 紧接着，一个清晰的、带着一丝困惑与茫然的年轻女声，并非通过空气，而是直接在所有人心灵深处响起： “…密钥…检测…符合唤醒协议…” “…识别…预备引导者…代号…青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