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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天从源珠空间那令人不安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父亲那满是血的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疑惑暂且压下,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处理。 楚凌天睁开眼的时候,指节还压在源珠空间的壁面上。那股黑点残留的阴寒早已被龙气碾碎,识海里只剩下淡淡的灼痛,像被火燎过一遍。他没动,坐在原地缓了三息,才缓缓收神。 门外已经吵起来了。 “让一让!我这腰疼了半个月,排到我的号了!” “你排什么排,我孙子发烧一晚上了,先看孩子!” 声音混成一片,夹着咳嗽、婴儿哭闹,还有椅子挪动的刺耳摩擦。福伯的声音在人群里压着火气:“各位稍安勿躁,楚医生马上就来!” 楚凌天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玄色长衫下摆沾了点药渣,他没在意,推门出去。 候诊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八十平的铺面,摆了二十张椅子,现在连过道都站满了人。药柜被挤得歪了半边,周通正死死顶着,额头冒汗。墙上挂的号牌已经翻到一百七十多号,还有人不断往登记本上写名字。 清漪从诊疗室探出头,脸色发白:“天哥,张老汉的肺癌复查结果出来了,ct显示病灶完全吸收,主治医生签字确认了。可……李大妈的糖尿病并发症又犯了,得马上针灸。” 楚凌天扫了一圈,目光停在角落那台老式空调上。制冷效果早不行了,屋里闷得像蒸笼,几个老人扇着报纸,脸都憋红了。 他转身进了办公室,拿起手机拨通中介号码。 “昨天看的那间铺面,全款付。”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钉子,“户要是反悔,告诉他,税务局下周会有人上门。” 电话那头愣了两秒:“楚先生,那可是商业黄金位,您不还价” “我不讲价。”他挂了电话,转头对周通说,“拟扩建方案,今天就动工。炼丹房必须独立,康复区要带静养庭院,隔音墙厚度不少于二十公分。” 周通一愣:“这么快苏家那边……” “他们想看我倒台,等了三年。”楚凌天冷笑,“现在我开医馆救人,他们连病人都拦不住。还怕我多占一间铺子”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一阵骚动。 隔壁铺子的老板老马堵在门口,手里拎着把铁锁,脸涨得通红:“这铺子我不卖了!谁买都行,就是不卖给凌天堂!你们这阵子接诊量翻倍,明显违规超范围经营,我要举报!” 楚凌天走出来,双手插在袖里,没说话。 老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声音却硬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只要拖住你扩建,一笔钱立马到账。但我不是那种人!我这是为街坊安全着想!” 楚凌天点点头:“有骨气。” 他抬手,从空间取出一张a4纸,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你去年到今年,通过空壳公司虚开发票的银行流水,七笔,合计三百二十八万。税务稽查系统已经标记红色预警。”他顿了顿,“你儿子在读医学院吧明年实习分配,市医院那边,我认识人事科主任。” 老马脸唰地白了。 “你……你怎么会……” “明天上午九点,房管局过户。”楚凌天收回纸张,“不然,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你背后的人,问问他们能不能保你。” 老马嘴唇哆嗦着,钥匙“当啷”掉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施工队进场。 楚凌天亲自监工。炼丹房的地基挖到一米五深时,他从空间取出那堆淬体丹残渣——劫车案现场带回来的,原本以为只是废料。现在,他用源珠提纯后,将药性凝成三粒火红色的晶粒,嵌入地基四角。 “聚灵阵不需要多强。”他对着施工组长说,“但必须稳定。城市地脉弱,靠药性引气,每天能聚一丝鸿蒙元气就够了。” 组长听得云里雾里,但见他亲自蹲在坑边布线,也不敢怠慢。 康复区的设计更费心思。楚凌天划出一块半封闭庭院,要求种上黄芪、当归、金银花,既能净化空气,也能让患者在自然环境中调息。他还特别强调:“所有窗户加装双层隔音玻璃,患者隐私,不容侵犯。” 清漪站在一旁,低声劝:“天哥,这样太显眼了。市医院那边已经盯着咱们,要是再搞出个‘康复中心’,怕是又要被说成非法行医。” 楚凌天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们说我无证,我就挂证。说我无资质,我就拿康复医学执照。只要人在,规矩,由我来定。” 他抬手,指尖一划,一缕龙气打入地基。四角的晶粒同时亮起微光,空气中浮现出极淡的灵气循环,像一层看不见的膜,缓缓笼罩整个新区域。 三天后,工程收尾。 开业那天,天刚亮,张老汉就带着三十多个康复患者站在门口。有人拄拐,有人轮椅,还有几个是曾经被判“最多活三个月”的晚期病人。 他们抬着一面红底金字的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仁心济世”。 张老汉老泪纵横:“楚医生,我这条命是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我不懂什么中西医,我只知道,我还能抱孙子!” 人群自发鼓掌,有人喊:“凌医生救了我老婆!”“我儿子的哮喘半年没犯了!”“糖尿病足烂到骨头,现在能下地走路!” 记者扛着摄像机想往前凑,楚凌天站在台阶上,玄色长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没看镜头,只对着人群说了一句:“医者,不在庙堂,而在人间。” 说完,转身进馆。 身后红绸飘满街,人声沸腾。 周通跑过来,压低声音:“天哥,市医院院长刚发了朋友圈,说‘某些机构盲目扩张,忽视医疗安全’,配图是我们施工的照片。” 楚凌天正在查看炼丹房的聚灵阵读数,头也没抬:“让他们说。” “可……药监局的人刚才来转了一圈,没说话,但拍了照。” “拍了就拍了。”他指尖轻点阵基,确认灵气循环稳定,“我们每一步都合规。执照齐全,图纸备案,连隔音材料都用了医疗级标准。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个底朝天。” 正说着,清漪匆匆进来:“天哥,刚接到通知,市里有个‘民间医疗机构规范化试点’的名额,卫健委让咱们提交申请。” 楚凌天终于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电话直接打到我手机。”她递过一份电子文件,“说是优先考虑接诊量大、患者口碑好的机构。” 楚凌天接过手机,快速翻阅。申请截止日期是后天,材料要包括场地证明、人员资质、功能分区图。 他勾了勾嘴角:“来得正好。” “可……这不会是陷阱吧”清漪皱眉,“上个月他们还说咱们是‘非法聚集’,现在突然给名额” “不是陷阱。”他把手机还给她,“是有人坐不住了。我们不靠关系,不走后门,病人自己用脚投票。他们打压不了,只能收编。” 他站起身,走向康复区。 庭院里,第一批药草已经种下。阳光照在金银花藤上,叶片泛着油亮的光。几个康复患者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低声聊天,笑声很轻,却很真实。 楚凌天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从空间取出一块焦黑的石头——鬼灵教祭坛的底土。他没看,直接扔进炼丹房地基下的符文阵眼。 石头落地的瞬间,地底传来一声极轻的震颤。 聚灵阵的读数跳了一下,灵气浓度提升了0.3%。 他面无表情,抬脚踩在阵眼上。 龙气顺着鞋底渗入地基,与那丝邪气残余短暂交锋,随即将其碾碎、同化。 就在这时,他指尖一麻。 源珠空间深处,那缕曾被碾碎的黑气残余,竟又凝聚成一点,贴在空间壁缝,微微 pulsing。 楚凌天低头,缓缓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