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诛神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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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内，新加入的女战士用手指在舷窗凝霜上刻写《心经》。周灸抬起右拳端详，1/3「苍曜」顺手腕显露锋芒，忽开口：如果见到迪奥... 我会先砍了他喝酥油茶的右手。 女人将波纹注入经文，整排舷窗泛起金刚经的鎏金光晕，再把他脊椎雕成转经筒，四肢全拆下来捏成肉泥洒进撤硕！ 航程50分钟，够你补个觉。 周灸将热可可递给悦欣，翻开《额尔古纳河右岸》，看向程潇琳：队长从上周追查到现在的计划还没完成吗这么大的消息，他们不打算一起去 潇琳将额头贴在舷窗上小憩：禹铭先生被反替身协会盗走的九煊幽叶早在两年前就被天劫教会截胡了，天劫教会是个很大的组织，队长在调查教会途中前前后后交战了足足十个替身使者，得知教会高层成员开发出九煊幽叶的重要功能。 随后她哈了口气在玻璃画出模糊轮廓：根据羯眼四天前从队长那边捕捉的画面，我看到一批药剂被塞进公文包，渔歌说那将近20支药剂的成分跟周禹铭博士研发出的「灵抑剂」84%如出一辙，听说林队长从某祭司那里拷问出，那批药要往俄国方向发，可能也是「诛神黄昏」计划一环。 我早就想到那帮子神棍中有聪明人，所以，我每次外出都有随身携带「灵复剂」的习惯，这次更不例外。 周灸回应，转过头看窗外天空。 蓝悦欣以波纹在掌心凝成微型日珥：管他是圣棺还是灵抑剂，这次我要把迪奥欠的债连本带利烧干净！就如我师父在十年前教导过我，波纹终将焚尽暗夜！ 众人接近中俄分界线时，超音速战机在距地面八百米时失速，仪表盘所有指针逆时针疯转。 飞行员王猛青筋暴起：真是见鬼，哪来的电磁风暴！ 歼-20平视显示器被雷网覆盖，程潇琳战术平板迸出火花。蓝悦欣瞳孔倒映着舷窗外可怕天象——直径三公里暴风雪漩涡中央下方，竟矗立着哥特式钟楼与巴洛克穹顶组成的混搭古城，金色闪电正从十座方尖碑顶端射向平流层。 抓紧！ 蓝悦欣双掌触碰飞机地板，波纹能量在机翼镀上日珥薄膜，潇琳让『观星侠』将羯眼投射到挡风玻璃：十点钟方向闪电间隙3.7秒！ 见三道金色雷柱贯穿右引擎，『残阳惊涛』伸出三条触腕插入尾翼，将波纹能量转化成特斯拉线圈逆向频率，『血影之珀』发动威力较小斩击，次元裂缝在左舷撕开猩红缺口，吞噬掉第二波雷电直击威力。 这不是现代建筑... 蓝悦欣令『残阳惊涛』精准打落映出飞散的彩窗碎片，看起来像是米兰大教堂肋状拱顶，但塔楼比例被拉长好多 教堂尖塔！要撞到了！ 王猛尖叫着指向某座镶满骷髅浮雕的钟楼，不过四条粗壮触腕缠住塔顶十字架进行减速，六千摄氏度高温高速熔穿彩绘玻璃以及石墙。战机拖烈焰冲进教堂中殿，将管风琴撞成青铜与玫瑰金熔融的暴雨。 四人滚落在破碎马赛克地砖，程潇琳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站起来，看到骇人画面：二十米高迪奥青铜像端坐在荆棘王座，右手捏着半截乔斯达家族星形徽章。 壁画上该隐弑兄场景正在褪色，石柱表面覆盖的厚重青苔以每秒两个月的速度枯荣轮回，周灸踩到了一旦掉落的窗户，低头看到彩色玻璃铅条焊接口精确符合十五世纪佛罗伦萨工艺。 整座城是替身造物，而且能力正在失效，这意味着战斗已经结束。 潇琳指向三百米外市政厅——彩绘玻璃上圣母像正褪色成满洲里旅游广告，罗马柱裂痕里渗出西伯利亚冷杉树脂。 与此同时周灸用手轻触的喷泉雕像断手化作尘土。占地十几公顷的城市建筑边缘泛起马赛克状波纹，被迪奥替身修改过的物理法在崩解，他不禁感叹：迪奥把威尼斯圣马可广场搬来了 蓝悦欣波纹在指尖凝成勘探镐：整座城是用『世界超越天堂』重塑现实的产物。 徒手凿下块墙砖，断面露出2000年产混凝土与公元前300年亚述陶片融合态。 『血影之珀』将左手剑刃划过喷泉池，水面倒映星图扭曲成迪奥侧脸，不远处散落着一些悬浮尖锐吸铁石，这些六棱尖端晶体泛着猩红色泽，正在沉入冻土。 gps显示他们站在本应是额尔古纳河支流的位置，周灸举起高倍望远镜透过厚重硝烟观察情况——四公里外有座山峰明显不对劲，海拔1078米的山顶平台残留着熔岩冷却后的玄武岩光泽，如同被巨神斩断的蜡烛，断面光滑如镜。 切口长度0.7公里，平均厚度38米。程潇琳用激光测距仪扫描后骇然，这是把整座山当蛋糕切了！看着切口的流畅程度像是一击造成，什么替身有这种破坏力啊！迪奥的『世界超越天堂』都做不到吧！嘶… 程潇琳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原本松弛的嘴角在齿痕间扯出扭曲直线，喉结滚动时带起串细微吞咽音。 天劫教会内藏大杀器… 蓦然顿住四秒后才唤『观星侠』将羯眼植入池底雕像边残存的一条鲑鱼，她视网膜同步闪现出半小时前画面——但看到的只有远处将城市化作铁水的火焰以及雷电炸响的金芒，不过那些火焰其中大部分是紫色的，毕竟鱼眼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只能处在这么小的空间内。 『残阳惊涛』触腕打穿祭坛石板，露出下方若隐若现的紫光，几镞水晶赫然出现在蓝悦欣眼前，镶嵌在岩石之中，色彩斑斓如同梦幻般的彩虹被定格，没有丝毫的凹陷或划痕，即使『残阳惊涛』往其中注入足以震裂玄武岩的波纹也纹丝不动，错综复杂纹理蕴含着不属于正常矿物该有的硬度。 啥玩意竟然这么硬 蓝悦欣刚想施加更大力量凿下来一块带回去研究，这些晶体就跟有生命似的钻入石土消失不见，边缘部分变得模糊。 钟楼传来报时声，山体滑坡轰鸣从墙体渗出，哥特式飞扶壁退化成鄂温克桦皮帐篷的骨架。 潇琳摸出相机拍摄扭曲变化墙面：领域在坍缩，构成这个城市的部分正在回归本源形态。整座城开始像素化崩解。巴洛克拱门融化成西伯利亚冷杉，哥特飞扶壁坍缩成蒙古包骨架。蓝悦欣冲向迪奥雕像，发现王座背后刻着句正在消失的意大利文，意思是我即永恒。 三人循焦痕来到中心广场，王猛知晓自己真正应该负责的事，所以跟他们看了几眼后就回到战机旁边拿出工具箱开始修理。周灸拿出相机拍摄四尊大卫雕像以耶稣受难姿势倒悬在冰棱穹顶。 波纹在蓝悦欣展开的四肢涌出，触碰到悬停在空中的金血滴，所有雕像眼珠齐刷刷转向西北方。 周灸抬手往西北方一指，『血影之珀』两手并用撕开市政厅外墙，露出后方被拦腰斩断的兴安岭支脉。 断面光滑如镜的岩层上，插满正在融化的黄金钟表零件，分针还定格在罗马数字8位置。 能见度每分钟衰减1%。 程潇琳的『观星侠』在雪原上投射出半透明羯眼，那些漂浮的神经突触刚触及消失中的桦皮屋就痉挛着蜷缩，可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并没有被两位仅仅距离自己十米远的队友听到，不远处一张漆黑大伞正在默默张开。 蓝悦欣警觉，甩出波纹震裂拦路的土墙，发现五具天劫教徒干瘪肉身呈放射状黏在建筑碎片上，骨头从皮下突出支起来，尸体在波纹照射下竟蒸发出类似迪奥血液的腥甜。 看他们瞳孔。 周灸以「苍曜」拳剑挑起一具尸体下巴——虹膜上凝结着针尖大小的金十字，小程，他们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半小时，你尝试一下。 程潇琳将「羯眼」植入其中完整度最高的一具尸体，全息投影从那人眼中映射出来：模糊画面里，黑袍教徒们正拿着m24狙击步枪指向半空中若隐若现的，被雷霆环绕的金影。 可下一秒视角核突180度倒转，旁边信徒颅骨如烟花绽放，飞溅脑浆与血液在半空漂浮，并且迅速扩散，转眼就染红了视角中半个天际，画面播放到这戛然而止，程潇琳收回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