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冰与火之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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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耳朵竖起，龇牙咧嘴，对资料室后窗的方向低吼。 同时门窗缝隙都在向外涌出冰雾，将屋内情形遮的啥也看不到。 为避免冻伤，曦尊赶忙停止窥探，向后撤出五步。 两秒钟后，铁皮门被猛地拉开，有两个肥胖女人举电击棍冲出来，其中一位被早有准备的凯撒扑翻在地。 我讨厌打女人，但我更讨厌给tm逆天价值观卖命的人。 而另一位个子更大些的黄衣女人被曦尊精准一勾拳放倒，额头甚至有点凹陷。 警犬精准咬住女人持棍手腕，獠牙擦过皮肤却没下死口——这是缉毒犬训练过的“控制咬”，专门对付持械目标。 将两名袭击者用手铐控制住，羲尊冲进资料室时，周身散发火热气劲将严寒与白雾驱散，看到金属柜的抽屉还敞开小半，里面文件散落一地。 走近一看，上面有份“媒体名单”，“自由俄罗斯通讯社”赫然在列——正是之前报道“中方越界”那家，而记者署名，和羲尊在联络站报纸上看到的，完全一致。 墙角打印机还在运转，吐出的纸上印着缪塞纳的签名，末尾标注“凌晨两点前完成交接”。 打印机旁放置着一顶精致的黑礼帽，表面有几颗过大的冰晶点缀。 可是冷雾散尽的屋内空无一人，地板中央孤零零躺只黑色高跟鞋，细看，鞋跟底部粘着不起眼的荧光粉。 凯撒，别去！ 羲尊单手按住扑向高跟鞋的警犬，手心感到股熟悉冷意，再一看这狗背都结霜了。 墙角书柜发出轻微的机械转动声，暗门缝隙里寒光一闪，是一枚灵抑剂子弹破空而来，带着细碎冰晶！ 还没腻吗！还想让我再吃一次可就太幼稚了！ 羲尊飞速起身上前，手腕翻转，火焰在右臂暴涨，子弹未击中就被高温气化，只留缕白烟。 反手一扬，灼热能量团像颗小太阳砸向暗门，“轰”一声巨响，被霜冻加固至极限的暗门被轰成满地碎渣。 只穿着一只鞋的缪塞纳从暗阁里走出，将手枪插回腿环枪鞘，保持单腿站立别扭姿态，灰白长发有些凌乱，没穿鞋的脚不落地，高跟鞋踩在碎木片上，黑丝边缘勾出道血痕。 女人那原本平静的脸色终染怒意，指尖微动，水汽凝结成冰针，而羲尊身上炸出笼罩全身水蒸气。 凡人的把戏，只会弄脏我的鞋。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高跟鞋，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中文虽流利但俄语口音较重。 看来你替身能力跟我完全相反，我的替身一时半会还冻不死你，林先生。 缪塞纳笑容里带有毫不掩饰的傲气，猛地一跺右脚，整个平房地面顷刻结出冰层，朝着羲尊蔓延过来。 未必。 曦尊迎上去，火焰与寒冰在中途相撞，“滋啦”声中腾起大量水蒸气，白茫茫一片遮住了视线。 凯撒被热浪掀飞，撞在墙上发出呜咽，而男人身影立即冲进雾里，灼热拳头带着破空声砸向缪塞纳。 冰雾中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高温与极寒的对冲撕裂了平房的承重柱，屋顶轰然坍塌。 是整个平房都碎了，短短几秒彻底夷为平地，林羲尊被气浪掀出屋外，后背撞在主楼的铁栅栏上，但没有倒下，摸了摸脊背，重新站直。 烟尘弥漫的废墟里，缪塞纳缓缓站起身弯腰，拍了拍晚礼服上的灰尘，指尖勾住鞋跟轻轻一转，高跟鞋稳稳套在脚踝，动作优雅得仿佛只是刚参加完场宴会。 鞋跟踩在发烫碎砖上，发出细微“滋滋”声，丝毫没影响她站稳。 此时…在二十多公里外，周灸蹲守的敌人终于现身了，而且，绝不简单。 议会大厦方向响起刺耳警铃，周灸靠在附属楼的阴影里嚼着口香糖，指尖转动改装式手枪，听见轮胎碾过碎石的巨响时，猛地贴紧墙壁。 一辆漆成深灰色的巨鼠坦克自百米开外破墙而来，车体长度足有十米，履带碾过停在路边的警车，金属扭曲的尖啸里夹杂警察惨兮兮的俄语惊呼。 车标处嵌个扭曲的群蛇徽记，履带转动时溅起的碎石打在灯柱上噼啪作响。 这庞大杀器造型古怪，炮管像条折叠的机械臂，车身覆盖蜂窝状装甲，行驶时居然能像猎豹扑咬般弓起前轮，在狭窄街道里灵活转向——完全不像常规坦克该有的笨重。 走着走着，底盘弹出六组辅助轮，从履带模式切换成轮式驱动。 这他妈是哪来的 周灸翻身跃过警戒线，正好撞见两名俄国警察被这怪异坦克逼到墙角，生命垂危。 拳剑从右手凝现，精准砸在坦克的光学传感器上，砍了个四分五裂，趁着这大家伙短暂停止移动，周灸一手一个，拽起两人往后快跑：快撤到地下通道！ 待警察们退到几十米开外，坦克发出液压装置的嗡鸣。 下一秒，坦克炮口喷出刺眼火光，周灸下意识进行躲闪，一个大跳就让自己的距离与炮口产生90度偏差。 开火了！鸣声震得耳膜生疼，这炮弹威力极为可怕，大概五十米外两栋居民楼塌成火海，碎砖从烟尘里抛出。 再看那坦克，原本厚重的装甲板竟折叠变形，炮管缩短，履带收起，车身两侧弹出四组机械足，转眼从主战坦克变成所罗门捕鸟蛛状的机械巨兽，随后转了过来。 驾驶舱的观察窗里，隐约能看到个戴护目镜的男人在狂笑，正是天劫教的金牌赏金猎人——兹泽布朗。 周警官，久仰大名啊！ 兹泽经过ai翻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带着嘲讽之意，缪塞纳大人说拿不到文件，就把这栋楼拆了——你觉得这礼物够不够意思 攥紧拳头，周灸的『血影之珀』在身后显现，剑身流动琥珀光泽。 『血影之珀』踩着翻倒的警车跃向半空，左剑精准劈在机械足的关节处，火花四溅中，那截合金部件应声断裂。 变形不过是花架子，你以为你是威震天 周灸也跑了过来，『血影之珀』落在坦克顶部，右剑顺着舱盖缝隙刺入。 兹泽显然没料到对方动作如此迅猛，急忙操控坦克驾驶舱两侧的俩机械臂夹击，却被『血影之珀』侧身避开，替身的速度比周灸本人更快，剑刃在装甲板上划出三道平行的深痕，恰好切断了炮台的传动线路。 坦克的变形程序紊乱了，机械足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兹泽怒吼着启动备用动力，原本收起的炮管再次伸出，炮弹即将出镗，不过在瞄准时，被双剑交叉锁住。 只听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炮管根部被硬生生绞断，滚烫的机油还试图糊周灸满身，不过被他闪身避过，就连一滴油都没有沾上皮肉，甚至衣裳。 以为这就完了 兹泽猛地按下红色按钮，坦克底部弹出六枚微型导弹，直指议会大厦的玻璃穹顶。 可『血影之珀』一扭身，就将断落的炮管踢飞向导弹群，爆炸在半空绽开，这些导弹全被拦截，而坦克顶部再中一剑，外壳裂开了红色的裂痕！ 可是这坦克外壳浮现出细密高压电光，蓝紫色的电流顺着『血影之珀』的剑刃爬上来。 已初步感受到痛麻，周灸头皮一炸，猛地后跃——替身几乎与他同步跳离，刚落地就听见“噼啪”爆响，原本站立的位置已被电弧烧成焦黑，炮塔断口处更是喷出半米长的电蛇。 兹泽的难听笑声从坦克扩音器里：反应挺快，林羲尊的小跟班，多延迟一会也能拿你的头换赏金。 机械臂抓起地上的断炮管，像挥舞棒球棍般砸向周灸，逼的他向后猛退，但你的剑，能劈开多少次装甲 “嗖——” 『血影之珀』双臂再次亮起，两剑合璧，一下子将机械臂砍断，周灸注意到坦克变形时，腹部有块装甲板没完全闭合，露出里面闪烁的线路。 那是兹泽的驾驶舱位置。 刚才的电流攻击虽然凶猛，却暴露了装甲的弱点。 烟尘里，周灸不再后退，盯着那辆还在调整形态的机械怪物。 大楼废墟火光映在眼底，和拳剑的红黑能量映在一起，像团燃烧的复仇之火。 坦克的轰鸣还未减弱，另一头的城郊夜空已被两种极端力量搅的方圆十里不得安宁，演奏出烈焰与寒冰的舞曲。 你的同伴大概撑不了多久。 缪塞纳的声音裹着寒气，右手抚过耳后，身后的空间凝滞住，半朵冰莲状的替身绽开，我的傲慢可没耐心陪你耗。 庞大冰晶莲花悬浮在碎地，花瓣边缘延伸出数十条海藻状的苍白触须，触须末端结着尖锐冰棱，中央是只占据半张“脸”的独眼，瞳孔呈淡蓝，遍布网状纹路的冰晶怪躯在月光下泛出冷光。 分心可是致命的，你的队友，现在恐怕被碾成肉沫了。 缪塞纳整理几下被风吹乱的衣领，其替身的触须刺向地面，冰层顺着林羲尊的军靴蔓延而上。 裹着寒气，『傲慢』的左刃已劈到面前，林羲尊身侧的『生来倔强』猛地抬头，六爪双尾的龙形能量体张开巨口，橙红火焰喷薄而出，转瞬汽化脚边寒冰，并将即将命中自己的弯刀烧退。 龙鳞上的纹路却透出古朴力量感，双尾一甩，火焰如长鞭抽向『傲慢』的独眼，可双刃立即回防头部。 “轰！” 冰火相撞，水汽再次弥漫，林羲尊借着能量碰撞的间隙，全神贯注感知对方的替身数据。 『傲慢』的弯刀刚刚将一辆大巴车从上往下劈作两半，破坏力显然到a级；但移动速度比『生来倔强』稍慢，活动范围最多应该是离开本体15米。 那冰层的凝结速度几乎没有衰减，持续力惊人，已大概扩散了方圆十公顷区域，数不清的人被冻昏。 得出的结论： - 破坏力：a - 速度：b - 射程距离：c - 持续力：a - 精密动作性：c - 成长性：b 弯刀与火爪碰撞，震得高傲女人踉跄半步，其替身躯体上的冰碴快速修复，林曦尊眉头紧锁——对方的持续力确实棘手，每一次攻击都像在跟不断再生的冰山较劲。 社会机体的切除手术，从来不需要精密，只需要彻底，就像现在，清除你这块绊脚石。 因水汽太大，女人身形已不可见，只能听到嗓音混着冰晶碎裂的脆响传来，『傲慢』双刀气势暴涨，带寒气劈向羲尊胸口。 谁会被清理还不一定！ 分出一小部分热量去给已被冷至昏厥躺地的警犬续命，林曦尊更要认真对待战局，『生来倔强』双尾交叉成火盾，蒸腾水汽让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 借着水雾掩护，曦尊及时令替身张口——白炽火球气势如虹，冰盾破碎了，空气被灼烧得扭曲，连远处的月光都被这团强光吞噬。 Вot эto дa! 缪塞纳步子暴退，『傲慢』的触须重新结成冰盾。 火球砸在盾面上，炸开的热浪掀飞了整条街的积雪，建筑崩裂，附近一栋废弃办公楼的承重墙应声断裂，整栋楼都塌了，碎砖混凝土如暴雨倾泻而下。 飞溅的断墙恰好将试图闪避的缪塞纳拍在残垣后，她被卡在两堵倾斜的破墙之间，马甲被钢筋划破，半边裙摆撕裂，露出白皙大腿上的擦伤。 更要命的是右肩带，在撞击中断裂，蕾丝边的内衣肩带滑到臂弯，半边木瓜大小的雪白酥胸微起伏。 hy n hy! 『傲慢』立即把两堵墙附上急冻冰脆效果，再一刀劈碎，才让主人堪堪脱困。 一站起身，她就下意识按住领口，眼神里的怒意混着一丝慌乱——这副狼狈模样，比受伤更让其难堪。 在温度持续升高中，凯撒早已勉强恢复意识，领会意图，迈开四条腿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悄然撤至安全距离。 看来高傲的‘议员大人’，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林羲尊矫健的身姿伴着火焰踏来，『生来倔强』的六只利爪踏在废墟上，每一步都留下灼烧脚印，白炽炮又在蓄力了。 不远处街角有个刚从强震居民楼逃出来的老太太正瑟缩着躲在垃圾桶后，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碍事，但是有一点用。 缪塞纳眼中闪过算计，脚下冰线悄然蔓延，竟直接冻住了老太太脚踝。 老人刚要呼救，『傲慢』触须如毒蛇般缠上其脖颈，将人硬拽向本体身前：3ampn, nлn 6yдet xyжe（别动，否则会更惨） 太丑恶了！ 林羲尊被迫停在原地，而缪塞纳右手正摸向捆在大腿外侧的枪套，老人惊恐的眼神让魂警无法坐视。 『生来倔强』的火焰刚要收敛，缪塞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抽枪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