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远古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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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大概是卢卡斯正预谋偷窃，准备进入民宿，还未被『自然法则』拿钢筋捅死的侥幸之际，另一边周灸的冒险正在进行。 五金店玻璃橱窗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灰尘在光柱中缓慢浮动，橱窗外，有只形似新疆巨鼠妇的怪影掠过夕阳。 看出什么了吗 身穿浅色系冲锋衣的雄壮青年坐在一张老旧的木凳上，指尖轻敲柜台，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各式锈蚀工具、泛黄地图和几块疑似史前陶片的陈列品。 柜台对面，班纽尔五金店的老板，一个戴着皮质眼罩的干瘦老头，慢悠悠摘下独眼罩，用绒布擦拭镜片。 左眼完好，右眼却只剩一道扭曲疤痕，曾被锐器划过，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驼背身形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苍老。正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周灸带来的机械虫残骸。 翻译员，一个戴圆框眼镜的当地学者生硬的转述：他说…自己见过的东西比您踩过的土还多，以及……不是现代工艺。 老人最终放下放大镜，手指敲了敲外壳，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这钛合金掺了东西，熔点不对。 还是没说出什么关键话… 已在这坐了十分钟的周灸叹口气，他原本打算让杰瑞德帮帮忙，但是联系不上，于是就另找人翻译这些知识盲区，就是个当地大学生，现在他从腰包取出一个封证物袋，里面装那枚从机甲上撬下来的鳞板，表面液态光流转，在昏暗店内投下诡谲蓝影。 印尼老人看到这神物就来了精神，鼻息也急促了几秒。 这东西…… 老者手指悬在证物袋上方，没敢直接触碰，你在哪找到的 地下。 周灸简短回答。 老人沉默片刻，转身从里屋拖出个铁皮箱，弹了弹灰尘，箱盖打开之瞬，霉味混合着旧纸张的气息涌出，取出一本手写笔记，羊皮纸页边缘已经焦黄卷曲。 三十年前，我在火山北麓的岩洞里发现过类似的纹路。 翻到某页，指着上面的潦草素描——那是个与鳞板表面纹路高度相似的几何图案，当地传说里，这座火山是‘神罚之墓’。 翻译官结结巴巴地转述，不时掺杂几句当地方言的解释，周灸右掌的食指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证物袋：什么神罚 老人咧嘴露出几颗黄牙，一阵叽里呱啦， 翻译官面露震惊之色：一个比我们更早的文明，人类近亲……或者说，更完美的版本，造物主手下更优秀但是更难控制的早期作品，他们长得像人……但更强壮，更聪明。 翻译官指向笔记上另一幅草图，呈现一种模糊人形生物， 脑门中央有着直挺挺的独角，肢体比例与人类相似，但颅骨更修长一点点，身材也更强壮有力，关节处绘有奇怪的凸起。 他们发展得很快，据说连星辰都能摘取…… 独眼泛起异样光彩，但后来触怒了造物主，整个文明被降下天火埋葬，班纽尔认为，数千年前，希腊文明刚有起色的时候，就把更早崛起却不知为何迈向终末的他们当做是神明，希腊神话由此而生。 翻译官用指甲点着其中一幅画，但后来学术界说这是原始人的雷电崇拜幻想。 周灸为之一怔，心想：这不是柱之男吗原来他们还有着那样的渊源，怪不得明明身体形态那么完美却发展不出像样科技，原来是被更强的天外强者打回了石器时代，从此一蹶不振， 直到被后来没那么完美，也没能力亵神的相近弱者———人类给取代了，成为地球的主人… 此时老人神情闪过几丝沮丧，给自己倒了杯棕榈酒，液体混浊如泥浆。 1992年他把论文寄给《考古学季刊》，编辑回信说‘建议改投科幻杂志’。 翻译官也替这位追寻前时代真相而忙活大半辈子的老考古学家感到惋惜。 老人猛地合上笔记本，灰尘在光束中飞扬，又指了指周灸手里的证物袋，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 翻译官转述：他是想问你这个零件也可以像刚刚那铁甲虫一样卖给他吗 而周灸果断收起小袋，起身时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足够买下你这家店。 右手刚搭上五金店的门把，指腹却传来异样的触感——黄铜把手冰凉依旧，但肌肉僵死，连细微震颤都无法做到。 紧接着，指尖在战术腰包上一滞，异样感觉传来，刚刚有那么几秒觉得很不对劲，自己好像睡着了，可持续时间太少感觉不清晰，有什么东西动了自己 空了 周灸猛地低头——证物袋确实不见了。 方才还沉甸甸的触感，此刻只剩下内衬布料冰冷的摩擦。 五金店里，老人仍在柜台后擦拭一枚青铜箭头，翻译员低头整理笔记，两人没有察觉异样。 店内没有入侵者的身影，一股不太对劲的灰尘仍在空中飘散。 不是时间停止……是生物凝滞！ 战术思维急速运转： 1. 能力范围：只影响活体（灰尘仍在飘动，货架上的铁钉没有停滞） 2. 作用时长：四秒（足够偷窃，没有做致命攻击） 3. 攻击方式：远程发动（否则引发血影之珀的被动护主） 正巧一阵风吹过，周灸瞪大眼睛瞅见某处柜台玻璃的风铃倒影凝固如雕塑，连布料的褶皱都静止在半空，立即翻过货柜追去， 而门后方的阴影里，一道泛白虚影正急速后撤，还踹翻货架以阻拦追击者，金属零件哗啦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