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儒将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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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荣见陈越盯着自己半天没有说话：“你小子什么意思” 陈越也不想在这时候说出什么让路景荣泄气的话，只是坚定地看着路景荣说道：“我希望团长能答应我，如果三营真的成为孤军，宝山城没有继续坚守意义的时候。能向师长请命，让我带人去接应3营。” 路景荣略有深意地看着陈越，良久问道：“咱们这一仗真的那么难打吗” 陈越指着海面说道：“日本人的舰炮我腰都粗，我们团和588团的阵地全都在日军舰炮的射程之内。团长，您觉得这成吨的钢铁砸在我们阵地上，我们能坚持多久”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听说过。”路景荣点了点头说道：“月轩啊，你觉得咱们守得住沪市吗” 陈越苦笑道：“团长，你非要在战前让我说这么泄气的话吗” “这里只有你我，怕什么”路景荣没好气地说：“老子可不是那种听了几句话就能泄气的人。” “我是怕我自己泄气啊。”陈越看着大海的方向说道：“中日这一战要打很久，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口气泄掉。” 就在583团全体官兵泡在齐腰深的水里的时候，罗店方向的争夺也进入了白热火，18军也是精锐尽出，11师、67师、后续赶到的14师以及98师292旅的584团全部陷入了罗店的血肉磨坊之中，很多阵地都是反复易手，白天日军凭借着飞机和舰炮的优势对着国军阵地狂轰滥炸，经常是一个连的士兵还没看到日军的影子，就全部阵亡，日军步兵顺势攻下阵地。 夜间国军趁着日军的飞机不能起飞、舰炮没有明确坐标点无法开炮的时候，冲上日军阵地，凭借人数优势再度将日军驱赶出去。18军各部伤亡非常大，单是少将就牺牲了两名，分别是67师201旅旅长蔡炳炎，98师政治训练处主任睦宗熙。营级以下军官更是换了几茬，士兵更是经过几次补充。但是终究还是没能守住罗店，8月28日，国军在罗店镇内的阵地全部沦陷，日军第11师团历时一周完全占领了罗店。 随后松井石根开始调整主攻重心，命令第11师团死守罗店，顶住18军各部的反攻。第3师团继续在吴淞方向与第九集团军纠缠。同时命令鹰森联队（第68联队）以一部向西进逼四塘河，主力则在新登陆的天谷支队（步兵第12联队为基干）配合下攻击宝山，同时浅间支队（步兵第43联队2个大队为基干）攻击月浦东北方狭窄的海岸线以威胁宝山西北方向。 在日军发起正式进攻之前，8月31日天一亮，日军飞机开始对狮子林炮台轰炸，日本海军则以舰炮猛轰沿岸国军阵地，狂轰滥炸整整持续了一天。583团的阵地还好，因为采用了陈越的建议，除了留在第一道战壕里的少量观察哨有所伤亡之外，留在第二道战壕里的主力几乎没有什么伤亡。但是588团的损失却是很大，还没有看到日军呢就损失了两成兵力，尤其是驻守狮子林炮台的二营更是伤亡过半。 9月1日天一亮，日军的舰炮再次呼啸起来，轰击着583团和588团的各个阵地。炮击持续到了上午九点，浅间支队的田泰大队（第一大队）一千余人趁着炮击守军阵地的时机强行从狮子林炮台附近登陆，向588团2营发起猛烈的攻击。这时候2营经过前一天的狂轰滥炸只剩下了230多人，面对几乎五倍于己的日军依然是死战不退。 588团的团长向敏思见状马上派出了作为预备队的三营前去支援二营，但是却被日军用炮火阻断，始终没有办法冲到二营的阵地。孤立无援的二营硬生生地顶住了田泰大队的三波冲锋，但是也只剩下了90余人，终究还是没有顶住第四波冲锋，被日军冲入了阵地，二营剩余官兵悍不畏死，面对兵力远超自己的日军亮出了刺刀，但是终因寡不敌众，在下午两点左右，588团2营的最后一名士兵也倒在了日军的刺刀之下。是役18军98师294旅588团2营自营长李广文、营副赵俞以下全体官兵都留在了狮子林阵地，无一生还。虽然没有守住阵地，但也实现了与阵地同在的誓言。 另一边，9月1日凌晨，就在日军舰炮轰击狮子林阵地的时候，日军飞机也对宝山县城进行了无差别的轰炸。尽管姚子青只有一个营的兵力 ，也没有完全龟缩在宝山县城之内。守城必守野的道理，科班出身的姚子青还是懂的，所以亲自带领两个连的兵力在宝山县城的东北侧构建了一道工事，跟县城形成犄角之势。日军飞机轰炸的时候，虽然姚子青早早发现，提前带着人躲避，但是构建好的工事被炸毁了一半。姚子青也只能安抚士兵重新修建工事。这时候前出的侦察兵回来报道，日军在攻打狮子林炮台的同时，派出了一个中队快速向宝山方向移动。 姚子青听闻此事，判断应该是日军派出的试探攻击部队。他也不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人，刚刚的日军飞机轰炸虽然没有给他的队伍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刚刚修好工事被毁也是让他憋了一肚子气。于是马上吩咐道：“七连长，你留下一个排的士兵抓紧修复工事。剩下的人带上所有的速射火力跟我到前面的树林里伏击这一个中队的鬼子，动作快。” 583团到沪市之后只打了两仗，一次是二营借助团迫击炮连的掩护，20分钟的时间全歼了日军一个中队。一次是一营攻击宝山县城，日军更是没有接火就望风而逃。这两次三营都是看客，所以三营的士兵也是憋了一口气。这一次终于有仗打了，嗷嗷叫地跟着姚子青就冲了出去。 姚子青率领三营官兵迅速行动，率先占据了宝山城东北方向约一里外的一片茂密树林。这片树林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是从狮子林通往宝山的必经之路，所有来往的部队都必须从此穿林而过。在仔细勘察地形后，姚子青果断下达作战部署：八连长，你立即带领全连官兵在道路左侧的灌木丛中设伏，务必隐蔽好身形。七连的两个排随我在道路右侧的树林中埋伏。所有人注意，以我的枪声为行动信号，一旦听到枪响，立即对日军倾泻全部火力，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清空弹匣，随后立即发起白刃冲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大约十五分钟后，日军一个完整的中队开始缓缓进入三营精心布置的伏击圈。姚子青沉着冷静，没有急于发动攻击，而是耐心等待这支日军队伍行进过半，确保其完全进入伏击区域后，才果断扣动扳机，打响了第一枪。 此时，三营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们不仅装备有之前陈越赠送的20支56式冲锋枪，还有路景荣在安排他们留守宝山县城时特意留下的10支天津大沽兵工厂仿制的mp18花机关冲锋枪。再加上两个连配备的12挺轻机枪，三营共拥有42支速射武器。这些火力点同时开火，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其余手持步枪的士兵也按照命令，在最短时间内打光了弹匣中的全部子弹。短短半分钟内，超过两千发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这支不足两百人的日军中队身上。 即便以日军精锐部队的高超战术素养，在如此猛烈的突然袭击下也完全来不及反应。当三营官兵清空弹匣准备发起白刃冲锋时，日军阵地上还能站立的士兵已经不足三十人。值得一提的是，三营官兵早在一年多前就开始接受陈越亲自指导的刺杀术训练，此时在人数上更是达到了日军的近十倍。经过几分钟的激烈近身搏斗，剩余的二十多名日军士兵全部被歼灭。 立即打扫战场，记得补枪，迅速收集可用物资，五分钟内必须完成撤离！姚子青高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声音在树林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