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飘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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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禅意，烟雾氤氲，微露云端的乱峰互相偎依，此刻正是云黄天淡，流水潺潺，修竹丛生，镜湖澄明，古韵悠然，尽笼在轻烟的凄柔之中，—仰一俯之间，千古岁月悠悠。
风十一再一次站在珈蓝山门前，却觉得恍如隔世，可那年在随风洞听训之事仿佛历历在目，后来在此处求亲被拒也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如今，她剥离了白九悠的身份，以风十一之姿再度来到这里，陪她的不再是师兄师姐，而是……
一旁的夜瑶自然看出了风十一的恍惚与忐忑，握着她的手，再一次抓紧，“一切有我……”
另一边的夜卿酒也抓住了风十一的手，“师娘，还有我呢！”
风十一发出欢快的笑声，气息带动了脸上的面纱，轻轻摇曳，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扯了扯，忍不住吐槽，“这东西戴着真不方便。”
夜瑶沉声道：“不喜欢便摘了吧！”
“我这不是为了便宜行事嘛！不知道那幕后之人知不知道我回天界了，我的身份现在不方便曝光，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看，我将曜邪都藏起来了。”
风十一炫耀着自己腰间的长鞭，那还是曜邪，只不过大变了模样。“我让二哥帮我在上面缠了一圈轻纱，手柄还雕了图，将它系在腰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根腰带呢！”
风十一把手柄递到夜瑶眼前，“看看，这图怎么样这可是我的创意呢！”
夜瑶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是两个小人，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站的笔直，正吹着箫，低着头看着脚边，那里依靠着一个女子，闭着眼享受，似乎很美好。“你二哥手艺不错。”
风十一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对二哥的夸赞，很不开心，“你就不夸夸我吗你看，这是你，这是我，我们俩郎情妾意，悠闲自得。”风十一以为是夜瑶看不懂，自己还解释了一番。
夜瑶道：“我知道……”
“那你不打算对我说什么吗”
“小白……这图以后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
这陌染君一点儿也不懂浪漫，以后可得好好调教了，不然日子该过得多无趣啊！
这时，夜爵带着夜琰和一众弟子过来了，风十一不由得感叹，果然是陌染君，这迎接的阵仗真不小。
“父亲，兄长……”夜瑶恭敬的行礼。
后面一众弟子也对着夜瑶行礼，“陌染君……”
夜卿酒也躬身行礼，“师公，师伯……”
风十一怔怔的，她最是不喜天界的这些繁文缛节，十分的耽误时间，可又不得不做。
夜爵跟夜琰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自是不用隐瞒，也还是依照天界的礼数给他们二人行了礼。
夜琰道：“你们如今回来了，就先好生安顿。”
“是，兄长……”夜瑶回道。
夜爵的目光一直盯着风十一，从开始就没有移开过，还是如以前一样，盛气凌人，忍了半天，总算开口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着，别总想着惹是生非。”
风十一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虽然夜琰之前说夜爵不再反对她与夜瑶，但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肯定要耿耿于怀的，怎么可能会好言相对，不恶语相向就不错了，可为了夜瑶，她承下了。
刚准备开口，夜瑶却抢先一步答了，“是，父亲……”
夜爵看着夜瑶这样明显的相互，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憋住了，只剩下无奈。转身拂袖离去。
夜琰温和的笑了笑，似乎要缓解现在的气氛，“十一，莫要放在心上，如今你来了珈蓝山，就只管当自己的家。”
夜琰的笑，夜琰的话，让风十一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
曾经也有人说，以后青丘就是你的家了……可是她却把自己的家毁了，毁的满目疮痍，无可救赎。
调整了思绪，风十一道：“谢谢凡歌君。”
夜瑶带着风十一跟夜卿酒直接回了紫檀渊。
夜卿酒被风十一打发了去端些吃食，她现在仍是凡人，做不到像他们这样想吃就吃，不想吃也没啥感觉。
一路走着，看着熟悉的一切，突然想到曾经化作青柚医仙去紫檀渊给夜瑶送药的事情，那时候如果不是夜瑶，还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离开青丘呢！
夜瑶带着风十一入座，两个人瞬间四目相对，场面一度有些呆滞，调节氛围的这种事指望不了陌染君。
“夜瑶，当年被曜邪抽了一鞭后悔吗”
风十一只是想随意找个话题聊聊，刚好想到了这里。
夜瑶虽知道风十一问的随意，可自己答得却很认真，坐在蒲团上的身体十分板正，将手中泡好的茶装杯，推到风十一面前，眼神定住，“从未……”
风十一有些怔住，随即笑嘻嘻道：“你不必如此……紧张，随意些，我们就随便聊聊……”
“好……”虽然还是一板一眼，但这是他的教养。
风十一端起夜瑶到的茶一饮而尽，她可学不来那些大家闺秀浅饮轻酌，“陌染君，手艺不错啊！以后可以摆摊卖茶了！”见夜瑶轻轻蹙眉，风十一嬉笑道：“开玩笑的，我们天界第一公子出去摆摊，说出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只要你高兴，也未尝不可……”
“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
夜瑶点头。
风十一试探性的问道：“那个，我现在没有灵力，但想去一趟青丘……”
“什么时候”夜瑶没有丝毫犹豫。倒是让风十一有些吃惊，这陌染君恐怕要纵容她无法无天了。夜爵才警告不要到处惹是生非，她转身就去青丘，要知道，因为青丘出了个白九悠，那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唯恐九悠魔尊重现。
“那夜族长那边……”
“我自会解释，你只管做自己想做之事。”
“谢谢你，夜瑶。”
风十一这一声谢谢十分诚恳，却饱含愧疚，如果没有夜瑶冒着违抗天界法度的风险将她带上珈蓝山，她要怎样才能为阿鸢报仇，甚至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可她的身份一旦被揭穿，那么陌染君的名声恐怕就……
夜瑶听出了风十一声音中的歉意，正色道：“小白，你我之间不需要谢谢。”
看着夜瑶一脸的正经，风十一却突然感觉轻松下来，放肆的笑起来，“那我们之间需要什么”
“爱，我只需要你爱我……”
“啧啧啧，陌染君，我发现你不是古板，你平常不喜欢说话是因为你只会说情话吧！”
风十一对于夜瑶的这句话很是受用，“不过，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