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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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迎来了不速之客……
守门的弟子诚惶诚恐的接待了，甚至连通报都没有就直接带进了青丘。
整个天界能得到这样礼遇的除了天帝不作第二人想。
白霜迟见了天帝，语气冰冷，“陛下光临我青丘所为何事。”
对于反感的人，白霜迟一向懒得寒暄，尤其是知道了天帝做的那些事情，她本着臣子的身份，才忍住了没将其赶走。
天帝自知理亏，他也早就知道凭着白九悠和白霜迟的关系，那些事情白霜迟一早就知道了。“白族长是不是对朕很失望”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霜迟抛给他一个选择题。
“自然是真话……”
“对，我很失望，我从没有想过天界之主居然枉顾他人生死只为一己之私。或许，你根本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你可知道，多少人因为你的执念断送了性命。就连天界最嗤之以鼻的华曜，他都能为了拯救三界而牺牲自己，敢问我们的天帝陛下，这些年，你又做过些什么”
对于外人，白霜迟从不表现出怒火，语气总是那样清冷，却能冷到对方的骨子里去。
天帝透出一抹悲伤的笑意，“时至今日，朕方知错的离谱，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曾经白九悠选择了魔界，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墨君临选择了凤夕山，他被关押进了摩罗空间，沉越选择了欺骗，他自请贬为凡人，朕也不例外，总该付出些什么。”
白霜迟皱皱眉头，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诉说心事的人，“天帝此番来到青丘，不是想与我讨论你该做些什么的吧！”
“我是来找悠姬的。”
白霜迟立刻警备起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天帝居然还在打悠姬的主意。不由得，语气便冷漠起来，“你找她，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在你这里，不是吗”见白霜迟想要否定，天帝又道：“朕早就知道她身处青丘了，从瑶台境开始。”
“那你……”
“你是想问朕，为什么还没派人来青丘捉拿她，而是费尽心思将她引到忘川涯，是吗”
白霜迟点头。
天帝道：“因为朕不想让青丘卷进来，这也算是朕对青丘的一点儿补偿吧！当年若朕早些制止，说不定不会酿成青丘之祸，白老族长也不会因此丧生。”
提到当年得青丘之祸，白霜迟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那种惨状是她至今都无法释怀的痛苦。
可能怎么办呢，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知道天帝心怀愧疚，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吗不可能的！
“陛下，青丘是不会原谅伤害过它的人的，所以，请你离开吧，悠姬也不会见你。”
白霜迟对于天帝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此番再顾不得君臣之别，下了逐客令。
天帝或许是诚心道歉的，丝毫没有端着架子，对于白霜迟如此态度也不气恼。“白族长，还是烦请你让悠姬出来见一见朕，朕有些话要对她说。”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了，除了灵心，不做其他。”
悠姬自外面施施然走进来，半点脸色都不想给天帝。
“如果是关于陌染君的呢，你想不想听听。”
天帝抛出了最诱惑的这个条件，可也没有引起悠姬的丝毫波动。
“陌染君已经死了，本尊不会像你那般逆天而为。”
天知道，她说这句话时内心的波涛汹涌，双手的指甲都已经扣到肉里去了，只为让自己保持冷静。
若天帝此番前来是为了迷惑她与他站在同一阵营，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她答应息弥的“天下大同”又怎么会实现，还有夜瑶，他也不会同意那种以牺牲他人为代价的重生。
天帝讪笑，“悠姬当真是绝情，陌染君为你可是三番两次不顾生死，你如今却轻描淡写一句逆天而行就放弃了他，陌染君要是还在，也会被你气到吐出一口血来。”
悠姬道：“他吐不吐血我不知道，但是若你再不交出灵心，本尊可会打到你吐血，别忘了，你只剩下那两成的灵力了。”
“恐怕连两成都没有了，悠姬，此前种种皆由我而起，所以我便来还债了。”
“什么意思”
悠姬对天帝的防备依旧在，但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不知怎么“咯噔”了一下，似乎又有了超出她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天帝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讨好道：“我们可否坐下好好聊聊，似乎从瑶台境上下来之后，我们就一直剑拔弩张，再没有像从前那般随意畅谈了。你可还记得十多万年前，你我和南明经常在凌霄宝殿上下棋聊天，自从你离开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若你不曾抢夺灵心，或许我们依旧是从前那般无话不谈，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自己的心愿。”
天帝见悠姬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甚至找了个椅子坐下，他就知道，悠姬是同意了自己刚才的话，他们之间终于可以放下成见好好的聊一聊了。
于是，自己也找了一处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当然记得，你说……”天帝端着悠姬的神态，逐字逐句的说道：“我希望三界之人，无论仙、妖、魔、人，皆有生存的空间，凡生于世，都有活着的权利，都有自由的权利，都有追求自身价值的权利。三界之人，人人生而平等，守护光明，追求光明，无不白之冤，无阴谋诡计，无魑魅魍魉，无宵小之辈。为此，我愿付出一切，艰难险阻亦往之。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悠姬冷笑，“太瑄，你记得这样熟悉，可为什么偏偏做不到呢”
“或许曾经年轻气盛，总觉得你说的太过理想，这世间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悠姬，曾经我一度觉得你的想法是错的，我们天界之人生来就高人一等，怎么可能与妖魔并论，可如今我方知晓，你一直很有先见之明，有时候，神还不如魔。”
“太瑄，你知道的太晚了，造成的伤害也不可挽救，如今，你只要交出凤凰灵心，废除天界那些陈旧的教条，我姑且不再与你计较。”
天帝摇头，似乎并不认同悠姬的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