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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声音已经没有刚才气愤了。
沐辞没有言语，只是蹲下身子替她把鞋袜穿好。
系蝴蝶结的手很熟练，和夹烟的手法一样的熟练，让她痴迷。
“我抱你去医务室。”
还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不要。”
她撑着长椅要站起来，却被他拉住手臂。
“我不是在给你选择，我只是在通知你。”
说罢，一把将南郁抱起，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抱紧他，一呼一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脖子上环绕的手让沐辞心情愉悦，也不管她有没有生气，直接跨步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和上次不同，医务室已经做了简单的装潢。
病床的天花板上装了床帘，还多了一张红木的办公桌。
南郁的后背刚碰到床铺就立即松开了环在男生脖子上的手。
看着她赌气转身的背影，沐辞也没有再主动开口。
气氛趋向冰点，唯有从操场上传来的喝彩声隐隐约约。
“我不想你受伤。”最终还是他先熬不住。
“我心里有数……”
“你没有。”
低沉的声音打断她：“南郁，你总让我感到不安。”
女孩的背影微愣，脑袋慢慢低垂，马尾也顺着肩膀滑落。
“我也很不安……”
她低喃着：“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因为你，我会觉得一个人碍眼……
“因为你，我害怕你被抢走……
“因为你，我第一次和别人较真！因为你……”
后背又一次被暖意包裹。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环进臂弯，双臂交叠，没有一丝缝隙。
“这样，会好一点吗”
“嗯……”
她喜欢这样被他抱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安全感。
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沐辞的下巴抵住她的肩，恍然间他看到了女孩后颈处的红痕，湿热的吻轻啄着她的后颈，南郁没有拒绝。
她不知道的，是男生在加深昨夜偷偷留下的印记。
那是他专属的印章，也是他宣示所有权的手段。
帘随风动，两道影子在地板上渐渐融为一体。
重新为她脱去鞋袜，动作带了不自知的温柔。
“还疼吗”
南郁摇头：“好多了。”
操场上的架势依旧热火朝天。
沐辞将窗户关上，阻隔了噪音。
视线被办公桌上的座位牌吸引。
司允。
——司家回来了一个养子……
——南郁以后要嫁的人，除他之外别无人选。
眸色渐深。
“司允是谁”
似不经意的提问。
南郁只感觉心中一梗。
她知道在他面前，自己任何谎言都骗不了他。
“是大舅舅的养子。”
他走到床边。
“很早就认识了”
“不是，”她看着他，眼中有笑：“你跟我告白那天认识的。”
好像和沐辞在一起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发笑。
“其实……”她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你之前也认识他。”
沐辞眼中有疑惑。
也许是生起了逗弄的心思：“香榭别墅的画，就是他画的。”
那个被他吐槽的promise。
不知道司允听到沐辞曾经那样评价他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会很有意思……
“南郁。”
低哑的声线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仰起头，对上了那张背光的脸。
微阳刺目，双眼半眯。
医务室的门外好像传来了动静。
等她回头看去，视线已被刚拉上的床帘遮挡住，和雪白的床帘形成对比，沐辞的眼睛漆黑如墨。
木门似被推开，看不清来人。
南郁想去拨开帘子，却被人握住了伸出的手腕。
后颈被他扶住，帘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是对你的惩罚。”
低语过后，是眼睫的轻颤和唇上的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