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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一脸黑线，扶额……
本来他是真觉得自己快被顾翩翩气死了，尤其她居然敢抽烟，这种事情在他的三观里根本就不能忍好么。
然而……
被这个小女人无理取闹哭哭啼啼一番，他又觉得貌似没那么生气了。
他是真的不想同她吵，因为多年积攒总结的经验告诉他，和顾翩翩吵架是徒劳无功的，无论究竟谁对谁错，最终他都必输无疑。
因为顾翩翩就算错了也不会认错，就算勉强认错也并非出自真心，她早晚要继续折腾继续闹，所以最终的最终，他还是要向她道歉…搀…
所以，吵架这种事简直劳民又伤财。
他抱着她，耐着性子，忍下所有脾气和情绪，“好了好了，翩翩，不哭好不好，你别这样……说得那么夸张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你别老是自己脑补好么，真的啊，翩翩，你别哭了，你老公心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翩翩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抽抽噎噎的模样辛苦极了，“我一点也没夸张，没有，我没有……你就是，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一点，一点都不喜欢你了，你不仅欺负我，你还欺负甜心，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说，你看上谁了，你不想跟我过了就直说啊……”
“顾翩翩，你真的够了，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不理你了！”
男人被她一字一句气得几乎一口血吐出来。
从前她年纪小不成熟不懂事也就罢了，他也委实一直学着迁就忍让她，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非常明显了。这个女人已经彻底被他给惯坏了，而且坏到了极致，说不得训不得，说她两句就开始要死要活地折腾。
他丢开她的身子，彻底放弃与她好好沟通的打算。
翩翩吸着鼻子小声啜泣，她既然都已经放出旧事重提这种大招，自然是坐等季先生缴械投降的。
然而本来已经露出缴械趋势的男人……忽然又硬气起来，这叫她委实不满。
小作女咬着唇，一脸的委屈和决绝，“季绍霆，你这是做什么，你说啊，你说，你这样对待妻女，连三岁的女儿都容不得了，想必是移情移得很彻底！你说吧，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我承受得住，你坦白点，告诉我，究竟看上谁家的女儿了，是名门闺秀，还是新晋的玉女新星之类的，你说——啊！”
被翻转身子趴在男人大腿上的翩翩连声哀叫。
她挑衅又刺激的话还未说完，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男人强憋着的一肚子火全都冒了出来，猛得摁住她身子，大手朝着她的小屁股就是几巴掌。
翩翩这回是真的委屈哭了，本来以为季绍霆会为今晚态度恶劣向她道歉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呜呜呜，暴力狂……”
季先生冷心冷脸，气得过了头，反而彻底冷静下来，她抽泣不止的空挡，又是几个不轻不重的巴掌，“认错，顾翩翩，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治你，认错！”
“呜呜呜……没错！我没错！呜呜呜……我错哪儿了！”
他又是一个恐吓的巴掌，语气冷硬粗暴，“错没错？嗯？！不够疼是吧，错了没有！”
翩翩怕疼，是那种一点点疼都受不了的体质，何况自家老公并没有真正打过她。
她有点疼，加上季绍霆冷冷的声音让她有点害怕，她心里都想认错了，可是纠结得不行。
就算她确实有错吧，可那也是他错在先啊！
凭什么他那么独断专权，凭什么封杀她啊。
气死了！
顾翩翩小朋友未免自己真的屈服在他婬威之下，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死不吭声。
“顾翩翩！”
她居然还不认错，他要炸了。
他摁紧了她的腰背，蒲扇般的大掌高高抬起，这一瞬间，是真想下重手了。
翩翩咬着唇，臀部上的皮肤丝丝发疼，不是特别生疼，可也是有感觉的。
不认错啊，不能服软，他总是这样啊，沟通不了就动手，这算怎么样嘛，难道一辈子都这样？
季绍霆的心理是：要不要真收拾她一回？所有的心软都因为她一身难闻的烟味酒气，以及方才那一番无理取闹的话被气得烟消云散。
所以，究竟要不要真打？
这回不收拾，她隔三差五就敢有下一次？
顾翩翩之所以嫁给他这么多年都学不乖，就是因为他总是心软，没完没了的心软，无论怎么教训她，没动过真格的，她就永远不知道害怕。
难道由着她这样下去教坏甜心？！
“我最后问一遍，你今晚错没错，抽烟喝酒无理取闹，错了没有！”
小家伙呜呜嘤嘤地抽噎，“没有，没有没有……抽烟喝酒是我的人身自由，我没有无理取闹，我没有！”
“好，你没有。”
男人的低沉可怕，翩翩本能地尖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想要逃离他的桎梏。
季绍霆由着她逃走，在她用被子护住自己，缩在床角怕得瑟瑟发抖的时候——
翩翩看着他抬起手，吓得拼命眨眼，为什么他的手距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啊，不会要打脸吧，打脸伤自尊啊呜呜呜。
只见他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她脑门，“我受够你了，自己反省！”
翩翩“呜嗷”一声就又哭了，哭得特别凄凉，“你承认了吧，你就是嫌弃我，不喜欢我了，也不喜欢甜心，我恨死你了呜呜……我不管，我就要出去工作，你不让我当事务律师，那我就去考大状，我就不信你能把公检法全都收买了，我不信！”
季绍霆阴着脸，在床边站得笔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薄唇微启，“好，你不听话是吧，我管不了你了，你回顾家去，去找你爸爸。”
翩翩：“……”
季绍霆转身进了浴室。
翩翩止住了哭声，怔怔地愣着，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刚刚的意思是……
如果她不肯乖乖待在家里，不肯听他的话当个全职太太，他就要和自己离婚，赶她回家？
……
翩翩失魂落魄地抱着枕头，缩在床边难过了十分钟。
她这是……要被休了？
十分钟后，她抽了几张纸巾擦干眼泪和鼻涕，爬下床，找了条睡裙胡乱套上，光着脚丫走到浴室门前，伸手推门。
可是浴室的门被他锁了。
她瞬间更急了，季绍霆从来没有习惯洗澡锁门的。
她小手握拳，“砰砰砰”地捶门。
不行，她不甘心，她要问个清楚。
里面除了水声，没有别的回应。
她继续敲，“季绍霆，季绍霆，季绍霆……”
三分钟后，下身匆忙围了浴巾的男人给她开了门，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他垂下眼，睨了一眼她皱成包子的小脸，瞬间眉头紧锁，“你干嘛？”
翩翩没有哭，可是小脸的颜色苍白，唇瓣也没有几分血色，轻微颤抖着，“你……你要跟我离婚？”
“……”他不是没看见她大大的两只眼睛里，注满的绝望。
没想到他一句气话，无意中戳到了她的点，把她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