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心魔显道则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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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日升月落。
仙元宗大堂后面的演武场，断断续续的传来渺渺仙乐，皆都是元灵极速碰撞快速凝结，而产生的独特仙音。
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那些凝结完元核的人，要么继续回到灵草圃坐地修习，要么跟其余长老领些金币和武器下山归村。
也有的去了西面山下，加入了建造房屋的工作。
但是每个人无一例外的，都需要在大堂门口的青鼎前面站立三盏茶的时间，由杜天星在鼎前专门主持这个。
这个形式，被称之为还愿。
“天星啊，我女婿怎么还不出来这都四天了。”
此时看着杜天星再次送走一个要下山的门徒，林北江在一旁询问着他。
至此已经上山四天了，也没见杜文杰出门。
杜天星看着一个门徒站在鼎前，转头说道，“他只要超过一天不出门，那每次一出来就都会搞出大事情，我倒希望晚点出来，这样惊喜就越大。”
“大事情有多大”
“比方说，上次渡天劫，他就呆了大约一天的时间，而且还搞出来一个冰灵根的长老，”
杜天星察觉到青鼎细微的震颤，对那名门徒摆着手，继续跟林北江说道，“总之，他每次去经书阁，都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我这孩子人中龙凤，你就瞧好吧。”
“你的孩子，要知道我可是养了他二十一年，看他比亲儿子都亲，亲生女儿都搭进去了，要说人中龙凤，也是我养的。”
在林北江和杜天星闲谈时。
杜文杰正在经书阁心情焦躁不安。
因为此刻的黄语嫣情况非常糟糕。
原本在她周围旋转的灵风，此刻像是个漏斗，上宽下窄的打着漩涡转动。
而且原本青色的元灵也变成了浓黑的烟雾。
杜文杰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她旁边兜兜转转。
这个情况他已经问过识海的皇核，说这是深入道心的表现，而且青鼎也说是这样。
不过青鼎多给了一个保命的方法，就是在这些黑雾变成液体逆流入核的时候，想办法用皇运塞满元核阻止它们进去就行。
但是这也只能保住性命，并不能保住意识。
因为这外面旋转的元灵，就是修士的神元。
换句话说，就是即便保住性命，也是个植物人。
一旦洞玄道心的过程中无法战胜心魔，神元就会彻底魔化重新回归元核，夺走这具已然大成的道体。
虽然杜文杰识海的蛤蝮喜欢这个，但是杜文杰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哪怕黄语嫣真的堕入魔道，他也下不去手。
因为他跟妖魔两道没有什么恩怨。
他只是想获得人族皇运用来冲击圣位。
屠灭妖魔两道，也是最后的手段，前提是做尽善事依然还没有得到圣位，那就只能向它们宣战了。
一切有利人族的事情，杜文杰都可以得到皇运。
但是对自己熟悉的人下手，这个还真做不出来。
“………………”
突然，杜文杰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音出现。
这声音像是蝙蝠的怪叫。
又像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流喧闹。
声音的来源是眼前逐渐收拢的元灵漩涡。
杜文杰望着高有三米，顶端宽有两米的漩涡，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出现。
同时，从黄语嫣的玉海骤然间溢出一滩黑雾。
这黑雾像是打翻的墨水流入水里，迅速渲染着周围的元灵，随着漩涡的流动很快把她的身形掩盖。
不会吧！
杜文杰看着突然的异变，一股心悸的感觉出现。
就好像是面对妖王段遇时的那个感觉。
此时的黄语嫣正在识海深处，她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都是有些扭曲模糊的形象。
自从元灵逐渐变成黑色，她也看不到外面的杜文杰了，再也看不到那个让她心安，让她一直崇敬的宗主了。
顿时心情非常慌乱的想要脱离识海，从黑色漩涡飞出去看到那个脸庞。
而且在黑色的液体从玉海元核流出之后，一个像是来自灵魂的声音出现在了神识。
原本不该存在感觉的识海，瞬间随着这道声音变得寒冷而颤抖。
“野孩子，你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把身体交给我吧，交给我，你就能拥有一切……”
“我……我是仙元宗的长老，不是野孩子！”
“不，你是，你就一个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你父母不要你了，你的师父也不要你了，连那个你心仪的人，他也对你冷若冰霜，你一直都是没人要的野种！
把身体给我，我去帮你把那些人都给杀了，永远离开这种痛楚……”
这声音愈发阴寒，像是阴霾笼罩识海，在每个角落里低语着魔幻的声音。
黄语嫣像是被揭开了伤疤，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汁液，手上布满黑筋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杜文杰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神识也无法探进去，锁着额头仔细听着里面的哭泣。
焦急的手中托起了皇运，在纠结要不要把她元核填满，阻止她继续魔化下去。
“我不是野孩子，我也不是野种！
我有很多人关怀我，我从来都不觉得孤独。
我有师父，有师姐，有师兄，还有宗主！”
黄语嫣在识海大声回应着愈发寒冷的感觉。
识海里空荡荡的，除了寒冷，什么也没有。
“你师父把你丢给了宗主，你宗主做了什么那天晚上他拒绝了你，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黄语嫣听到这句话，想起那晚杜文杰去索要晓枫的时候，还有在仙果林的时候，那双眼里面映着的是夏荷跟林清雅……
大量黑色的液体从她玉海流淌，那些元灵也完全变成了夜墨一般浓郁……
看到这些的杜文杰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在外面大声呼唤了一下：“语嫣！不要害怕心魔，因为它就是你自己啊！”
此时，已然被心魔完全侵蚀，乍凉如夜胜似寒冬的识海里面，黄语嫣蹲在一处黑暗的一角绝望的哭泣着。
突然，黄语嫣听到了杜文杰微弱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捂着耳朵，隔着很远才听到。
“不，我不孤独，是你孤独。师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同门也没有，宗主也没有，我父母也没有……”
轻若寒冬里的一缕流风的声音在识海传来，完全寂灭的空间也黑的像是灌满了墨水。
倏然间，一点萤萤之光飘浮而起。
“父母送我骨肉，师父送我玄法，同门送我亲情，宗主送我新生，我不是没人要，我一直都在被他们爱着、关怀着……”
这声音若有若无，逐渐强似雷霆。
那团萤火也愈发明亮，像是一轮明月照耀整个空间，在黑暗中，映着白江叶、黑天木、各大长老和杜文杰的背影。
并且一道白如长虹的光华，突然射进那轮皓月！
整个识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华完全照亮，所有的黑暗也都消失殆尽。
这个时候杜文杰看着收拢成一条线的黑色漩涡，正在往她眉心流淌，咬着牙把右手按在了玉海上面。
而这时，那黑线突然消散，化作木元灵缓缓流进了她的元核里面。
“恩公…你……你的手……”
“……”
杜文杰一愣不知道怎么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