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次去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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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墨韵轩中听先生讲课吗？怎么有空贵步踏贱地到我这儿来？”
自几天前书房之事过后，只要不是在公主和父亲面前，筠惜和笑妍都如同陌生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见她今日前来，筠惜忍不住出口道。
笑妍亦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当即没有客气，回应道：“娘亲让我来告诉你，明天是楚府老太爷的忌日，楚家来人邀我们去同祭，父亲已经答应了，我们也要同去。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先走了。”
当即不再多话，转身干脆利落走掉，身后丫头也急急忙忙跟上。
见笑妍的背影消失，金镶玉噗的一声笑出声：“这位小姐还真是干脆！倒不是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
“是啊，人虽不是个骄矜的，可是却总是对我阴阳怪气的，我都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筠惜无奈地说道，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金镶玉渐渐收了笑意，脸上露出关怀之色。
“可能是天生和小姐不对盘吧！看那位小姐的行事神态，在我这个外人面前都不肯装个和气样子，小姐一定很辛苦吧。小姐你要保重，有什么事可让小荷传信给属下，属下定然全力以赴。”
“谢谢你！”筠惜心中感动。
时间已是不早，金镶玉又嘱咐了小荷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晚膳前，筠惜又以身子不舒服为由没去正房用饭，只是吩咐小荷去告知了一声。
正房里公主虽担心，但有笑妍劝着，倒也没多问，只吩咐小荷好好伺候。
第二天辰时刚过，楚卫靖就带着灵熙长公主、笑妍、筠惜及一众仆从向楚府浩浩荡荡而去。
楚府中门大开，以楚老夫人为首的楚家一众人等候在府门前看着车队缓缓驶近。
楚卫靖下马到灵犀长公主车前亲自扶她下来。筠惜和笑妍也从车上下来跟在长公主身后。
“恭迎长公主驾临！”楚府一众人齐齐跪下行君臣大礼。
灵犀长公主扶着楚卫靖的手缓缓走进众人，示意身边的嬷嬷扶起楚老夫人，自己和煦地开口道：“老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楚老夫人就着嬷嬷的手起身，抬眼望略过楚卫靖，望向灵犀长公主。
她的目光突然撞上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个身影的眼睛正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却生生让她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也让她故作雍容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母亲！”原本站在她身旁的楚元良赶紧扶着楚老夫人的手，不使她在人前失态。
楚老夫人到底老姜弥辣，不过一瞬间脸色便已平复如常，热情地招呼着灵犀长公主进门。
一行人至正堂，楚老夫人浑浊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筠惜，接着开口质问楚卫靖，“老三，今天是你爹的好日子，怎么人都往府里带？”
刚强忍着恨意跟着楚卫靖行过礼的筠惜这时都被这话逗笑了，楚老夫人这也是老祖宗当惯了，说话完全考虑不到别人的感受。
虽说在场人都知道楚老夫人指桑骂槐地说筠惜，可谁人心中不知这里面真正的外人是沈笑妍。
果然，正房屋中气氛突然凝滞，灵犀长公主和沈笑妍的脸色更是分外难看。
楚老夫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连忙补救道：“郡主风姿自然无人可及，只是不知道后面这位姑娘是哪家的？看身上打扮应是在孝中，也敢随随便便上别人家门吗？”
听着楚老夫人不怀好意的话，筠惜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要不是楚卫靖的吩咐，她根本不想登楚府的门！既然他们不顾脸面，那她也根本不会有什么顾忌，反正她从来没想过认什么亲戚。
“这是哪家的小贱种？不懂规矩。给我拦着她！”楚老夫人恼羞成怒，喝令下人强行拉住筠惜。
嚣张的婆子们露着阴笑就要上前，突然听到楚卫靖一声怒吼：“住手！”
楚卫靖虎目圆睁望向楚老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太太，惜儿是我楚卫靖的女儿，她长得跟韵竹一模一样，你不会认不出吧？”
楚卫靖久经沙场，浑身嗜血的杀意也随着他的怒气隐隐欲现。
楚老夫人锦衣玉食多年，怎么可能经得住这种目光，当下慌慌张张地道，“是你的女儿就能这样对着长辈无礼吗？跟你一样都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野种！”
“母亲！”楚元良厉声打断楚老夫人，他必须立刻打断母亲的话，要是真惹怒了这喂战场伤的杀神，楚府未来就危险了。再说，从他心中，也不愿母亲如此侮辱筠惜，只为筠惜的母亲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
楚卫靖浑身已被杀意笼罩，他转身出门径直向祠堂走去，他怕她再留下会直接出手杀了楚老夫人，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楚卫靖身后，灵犀长公主、笑妍、筠惜也紧紧跟上。
正房内，楚元良厉声吩咐其他人好好伺候母亲，不理母亲在身后的骂骂咧咧，也带着长子楚晋栋疾步跟了上去。只留下一群妇人面面相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祠堂门前守卫的家仆也被楚卫靖浑身的气势吓住了，只敢弱着声音拦到，“三老爷，您可不能进去！”
楚卫靖抬脚将两人踢翻在地，提步进了祠堂，身后筠惜等人也跟着进去了。
楚卫靖走到祖宗牌位前恭敬跪下，口中道：“不孝子楚晙安离家已有十五年，从未来此祭拜先祖，还请诸位先祖原谅不孝子的不得已！”身后笑妍也依次跪下行礼！
楚卫靖的目光停留在离他最近的牌位上，那是楚老太爷的牌位！
回想着幼时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楚卫靖的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着楚人杰的牌位磕头道：“父亲，儿子回来了！”话一出口，强忍的眼泪也忍不住一颗颗砸在地上。
楚卫靖也不回头，说道：“过来行礼！”灵犀长公主跪在他身侧，笑妍和筠惜分别跪在他俩身后往牌位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就在这时，楚元良被楚晋栋搀扶着匆匆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三弟，时辰未到，其他族人还没来！你怎能如此无礼，擅进祠堂，也不怕扰了先祖英灵？”
楚卫靖平静地回答道：“我想父亲一定会想着早点见到我，不会计较我失礼的。”接着，他又冲着楚人杰的牌位叩头道：“父亲，嫡母不容！儿子为保家人平安，请求分宗，请父亲九泉之下原谅儿子的不得已！”
“分宗？你疯了？！”楚元良不可置信厉声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