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心醉神迷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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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当此时,门外忽然有了声响,君非妾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直到有人推门而入,那熟悉的声音大喝了一声,“阿妾!”
君非妾兀自呆在那里,那人却已经冲了过来,将她搂入怀中,斥道:“你在做什么?!”
“子隐?”君非妾不敢置信。
“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为何下床!”语气里明显带着责备,还有一丝紧张与焦急。
“真的是你?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君非妾拽住他的衣襟,哽咽道。
子隐愕了愕,声音有几分沙哑,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疲倦,叹道:“说的什么傻话。”
他将她抱到床上,用棉被裹住她冰冷的身体,“你等等,我去添火。”
君非妾拉住他的衣袖,死也不肯松手,“不要!”
子隐干脆坐在床边,伸手抹去她腮边的鲜血,“怎么啦?屋里很冷,你的手都冻紫了……”
“不要。”君非妾哽咽着,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你去哪儿啦?为什么不理我?我从零数到九百九十九,数了好多遍好多遍,你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你走了,丢下我一个……”
他歉疚的道:“对不起,我有点急事……”
君非妾猛地挣开身上的棉被,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腰,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呜呜大哭起来,一时间也顾不得眼泪是否有毒。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怎么可以不要我?只有你了,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望着窝在怀中,像个狼狈小猫咪的女子,子隐一时无声。半晌,才哽着声音,开口安抚道:“我、我会陪着你的,不会丢下你……”
君非妾哭得越发厉害,霸道的道:“别走,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心里的一根弦悄然拨动,颤出柔软的音符,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乱了起来,乱得没有章法。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安慰道:“不走,我不走……”
哭了许久,君非妾才哽咽道:“真的吗?真的不会丢下我吗?”
“真的。”
“不会骗我吗?”
“不会。”子隐极认真的道:“在你的伤势没有好转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失而复得,她便想一直一直抓住他,再也不放手,“万一你偷偷走了怎么办?”
“呃,不会的。”
“可是我看不见,我的眼睛看不见……你若是偷偷丢下我走了,茫茫人海,我便再也认不出你,找不到你了……”君非妾忽然着急了,想到自己数完了几十个九百九十九,他还没回来,想到从别后,再也找不到他,顿时难过得凶猛大哭。
不知是担心她被冻坏,还是别的其它什么原因,子隐将她搂在怀中,牢牢抱紧,呢喃道:“不会的,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别哭了,你的眼睛不能流泪……”
哭了好一会儿,发泄够了之后,君非妾隔着棉布抹了抹眼泪,昂起脑袋道:“除非在你身上烙下印记,我才相信你。”
君非妾突发奇想,只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那么从此后,无论他逃去了哪里,变成了什么模样,她都能认出他来。
“烙下印记?”
也不管他同意否,君非妾便自顾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子隐只觉胸前一凉,衣襟竟被她拉开,然后,眼睁睁看她凑过来,嘴唇贴上他胸前肌肤。
瞬间,子隐身躯一僵,蓦地,又是一痛。
君非妾霸道而又蛮横的,在他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是她的唯一,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唇齿之间,血腥滋味弥漫,君非妾狠了心,直到确信咬在他身上的痕迹已经很深,轻易抹不去,才缓缓松了口。
刚才找不到他的时候,又冷又饿又痛又怕,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凄惶无助,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才好。此时,能听到他的声音,能握住他的手,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真好,真好……
“很疼是不是?”君非妾娇躯颤抖,一条手臂用力的揽住他的腰身,声音嘶哑哽咽,“我知道很疼,可我害怕,我怕你弃我而去,我怕有朝一日,即使我的眼睛能看见了,也找不到你……”
子隐浑身肌肉紧绷,胸口牙痕深刻,红血白肉交错,却由始至终一声不吭。怀中女子像个受伤的小猫,有点儿霸道,有点儿凶恶,有点儿无赖,还有点儿孩子气,素日里的冷静沉着全都不再,可以想见,方才她有多无助,有多害怕。
他能够体会到的,因为他也曾这般无助过。于是,出声安慰道:“印记也有了,这下总该相信我了吧?”
是啊,印记都有了,总该信他不会离去吧?可是心里的不安,仍然难以消除,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男子,太不真实,好像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她抓不住。
“子隐,既然你救了我,给了我希望,就不能再放弃我。”
“当然不会。”
君非妾抬起手,抚上他的胸膛,轻轻抚摸着她留下的牙痕,犹豫片刻,方道:“可不可以不要擦药,留下它。”
子隐吸了一口凉气,应道:“好。”
君非妾颤声道:“对不起,我很自私。”
“如果这个印记能让你安心,那就留着吧。”
君非妾鼻子一酸,忍不住的,眼泪簌簌落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子隐轻声而笑,声音有些哑,“既然我救了你,既然我给了你希望,那么,你就当这一切,是应该的吧。”
“真想看看你的样子。”这个**,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强烈。君非妾心中不安,问:“子隐,我有机会看见你吗?”
“只要你别再流泪,很快就可以看见。”
“是看见你吗?”
子隐沉默许久,忽然合上双目,万分疲惫的道:“是。”
能否看见他,能否记得他,又有什么关系?待她伤势复原,就再不需要依靠他。
君非妾敏感的捕捉到他声音里的疲倦,忙问:“子隐,你,你怎么啦?”
“大约是受寒了,无碍。”
君非妾心中疑惑,想抓住他的手把脉,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过。
“你好生躺下,屋里冷,我去添火。”子隐将她放倒在床上,拢好棉被,起身时,发觉她的素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他轻声叹息,“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君非妾咬唇,拉住他衣角的手微微颤抖,终究,还是缓缓松了开。
出了门,看天色才知道,原来他竟昏迷了一天一夜,难怪她会哭得那般凄楚可怜,以为他弃她而去。
喉咙里又干又痒,他捂住口咳嗽了两声,再摊开,手里一团污血。
风声凄冷呼啸,敲打在门扉上,声响惊人。
微生子珏卷着雪白狐裘,卧在美人榻上假寐,忽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推开了一半,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又拉上门,然后,手劲极大的捶门,“十五弟、十五弟。”
微生子珏眉眼未睁,淡淡道:“进来吧。”
教他进别人的房间之前要敲门,总算没忘,不过,听到门板哐当震响……他的房门,从此苦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微生子珏抽出手来,揉了揉眉心。
微生子期拉了张小矮凳子,凑过去想烤火,却发现火盆里的碳,都已经烧得差不多。
这么冷的天,一个人闷在屋里连碳都不加,看样子,十五弟果然很不开心。
清雪怕他将自己烧着,连忙抢在他前面去加碳。
“夜深了,十四哥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来找十五弟说说话。”微生子期情绪低落,嘀咕道:“就知道你还没睡……十五弟,你是不是又在想媳妇儿啦?”
微生子珏睁开眼,望着他,有些勉强的微微一笑,“媳妇儿就是用来想的。”
只是不知,君儿现在身在何处,究竟是生是死。
“十五弟你这是在强颜欢笑么?”
“……”微生子珏疑惑,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他看起来有这么凄惨吗?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乱吃东西,搞得肚子疼,耽搁你时间,你媳妇儿就不会不见了……”微生子期难过的抿着唇,唉声叹气,红彤彤的炭火映照着他满面愁容。
“是谁告诉你的?”微生子珏蹙眉,似有些不悦。
十四哥目前的心智还是个孩子,怎能叫他为君儿的事自责?况且,此事本就与他无关。
“呃。”清雪正要沏茶,闻言,抬手捂住额头,嗫嚅道:“主子这几日精神不太好,十四殿下见了有些担心,所以……”
微生子期捏着狐裘下露出来的一截衣角,愁眉苦脸道:“十五弟,你媳妇儿怎么啦?为什么会不见?清浅他们都找了那么久了,还没找到吗?”
微生子珏叹了口气,安慰道:“十四哥,不关你的事,别听清雪的,他就会胡说八道。”
微生子期抿着下唇,几乎就要哭出来,“都是我不好,害十五弟没媳妇儿了。”
“十四哥,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微生子珏头很疼,从榻上翻坐起来,斜眼睨着清雪。
清雪啊了一声,忙道:“十四爷,关于这件事情啊,我刚刚才知道真相……”
微生子期紧皱眉头,“什么真相?”
“就是君儿姑娘为什么不见的真相。”
“啊?”
为了哄微生子期,清雪开始口不择言,“其实,是君儿姑娘不喜欢主子,嫌弃主子,所以跟别的男人跑了。”
微生子期张大了嘴巴,惊悚的望着榻上某人,“十五弟,你媳妇儿跟别的男人跑啦?!真的吗?!”
微生子珏眉头小跳,瞟了清雪一眼,嘴角抽抽,闭眼往榻上一倒,极其幽怨的道:“是、真的。”
微生子期一蹦而起,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哎呀,原来是这样的呀,真的不关我事啊……”
“是啊是啊,不关十四哥的事情,都怨清雪胡说八道……”微生子珏阴阴的瞅着清雪,目光聚焦在他嘴角那一小块猩红处,悠悠道:“清雪总喜欢胡说八道,所以嘴巴生疮,烂了……”
“啊啊啊啊啊啊……”清雪一听,立即捂着嘴角暴跳起来,心中暗暗骂微生子珏卑鄙无耻——明明是你叫我安慰十四殿下,到头来,居然拿我嘴角的疮侮辱人,欺人太甚啊……
清雪伤心飙泪。
某天清早起床,当他发现自己嘴角生了一块疮,顿时就伤心欲绝的嚎了一整天——毁容啦,毁容啦,毁容啦!
不就是说他媳妇儿跟别人跑了么,又不是真的,至于戳他痛处报复么!卑鄙无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