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扔不掉的黏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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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杜鹃出门那天，牛二妞自己去的，本来蕙娘也想去，可是牛杜鹃是去做小妾，蕙娘好歹也是五品官的亲娘，有给牛杜鹃撑场面的嫌疑，但是牛杜鹃自己都成小妾了，再成场面又如何，没得打了自己的脸，所以蕙娘去了不合适，但是牛二妞必须得去。

牛杜鹃做妾是夜晚才来接，没有鞭炮，没有八台大轿，只有一顶粉『色』小轿从苏府的后门悄悄的进去。

所以，牛二妞为了避免尴尬，等吃了晚饭，才去牛杜鹃家。

到了牛杜鹃家里，一点儿都没有办喜事的样子，院子里冷清清的，牛林旭，牛杜鹃都没有出来接，还是牛杜鹃的娘把牛二妞接到牛杜鹃的院子里。

牛杜鹃刚进了院子，就听到牛林旭在屋里大发脾气：“嫁给普通人家有什么不好，被富贵『迷』了眼，非要当人家的小妾，我从来没听说妾室有什么好下场的，看吧，平常跟你走的那么近的人今天都没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砰砰砰’显然是牛林旭拍桌子的声音：“因为她们丢不起那人，从今往后，你跟人家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你是妾，她们是正室的妻，谁家正经的妻室会跟一个小妾做朋友。”

然后就听到牛杜鹃在哭着申辩：“她们不来就不来，苏家也是她们能高攀的起的，等我嫁到苏家，就连二妞也得羡慕。”。

牛二妞尴尬的停住了脚步，望了望牛杜鹃的娘，没话找话问：“杜鹃的好日子，怎么不挂红”。

牛杜鹃的娘尴尬的解释说：“你大伯嫌杜鹃给他丢人，不让挂红，也不让放炮，就让杜鹃偷偷的从后门出去，还说出去以后就不要回来了，他不认这个闺女，真是个老倔头。”

牛二妞心想若是我闺女是这样，我早就把她锁屋子里了，这门亲事真不是什么好亲事。

牛二妞讪讪的笑了一声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进去打扰杜鹃了，这些礼物是我娘和我给杜鹃的添妆，麻烦伯母转交给杜鹃，替我祝福她。”

牛杜鹃的娘收了礼物，『迷』茫的问：“怎么你不去劝劝她唉，真是的，我们在京都没有朋友，平时跟杜鹃交好的小姐妹，今天一个都没来，来添妆的都没，还是自家的亲戚亲。”

牛二妞尴尬的笑了笑说：“快腊八了，估计大家都挺忙的，杜鹃和我从小亲如姐妹，我怎么能不来看她呢，只是上次她去我家，闹了点脾气，你也知道杜鹃脾气倔，我怕大喜的日子再惹她不高兴，就不进去了。”

牛杜鹃的娘没有心眼，听牛二妞这么一说，算是明白了，高高兴兴的把牛杜鹃给送走了。

牛林旭仍然在发脾气，他想在牛杜鹃出门之前，改变主意，可惜牛杜鹃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誓死不改。

最后，气的牛林旭愤愤离去。

牛杜鹃还是在夜晚时分被苏家的小粉轿抬走了，这天夜里，从来没打过媳『妇』的牛林旭，结结实实的打了牛杜娟的娘一顿，并扬言，以后谁都不准去看牛杜鹃，权当没有牛杜鹃这个女儿。

牛二妞回去后来到了蕙娘的院子，牛俊勇也正好在，领着四岁的牛俊杰又吃了点宵夜，三个人无限的感慨。

牛俊勇说：“真不知道牛大娘是怎么想的，自己姑娘要往火坑里跳也不拦着。”

蕙娘喂了一口饭给牛俊杰，说：“若是还在牛家村呆着，估计还好，来到京都，怕是被富贵『迷』了眼，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梦琴在一旁伺候着，可小俊杰偏偏只跟她打闹，却不老实吃饭。

对于这个小弟，一家人都惯着，都四岁了还没有开始启蒙，牛二妞提出过一次，蕙娘说舍不得，牛俊勇也提出过一次，要请先生回家教，蕙娘说太贵，都拿蕙娘没办法。

蕙娘叹了口气，抚着小俊杰的脑瓜说：“不是我舍不得，实在是牛家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若是跟俊勇学功夫倒还是一条出路，可是小俊杰从小就跟着我们吃苦，学功夫那么苦，我真舍不得。”

牛二妞和牛俊勇无奈的相识而笑，牛二妞继续劝蕙娘道：“娘，小俊杰也没吃多少苦，跟我们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挨『奶』的骂强多了，再说现在在京都，那个孩子不读书，读书才能有出息，咱们家本来就底子薄，不是什么世家贵族，若是只止步于眼前，那我们还不如回潞水镇，别谈什么挣钱，什么升官了。”

俗话说慈母多败儿，蕙娘的『性』子软棉，却没想到丝毫没有见识，看来小俊杰的教养问题不能让蕙娘『插』手。

蕙娘最终点点头，同意过完年就给小俊杰请启蒙先生。

过完腊月初八，就算是开始过年了，以往牛二妞准备的相当充分，今年也不例外。

牛二妞早在十月份就给远方的牛大妞写了封信，问他们能不能回家过年，牛大妞没有回信，倒是牛大虎说今年准备回来。

牛二妞还给牛二虎也写了信，让他来京都过年。牛二虎当然答应了，说年前肯定能赶到。

腊月初十这天，风尘仆仆的牛大虎回来了。

牛二妞和牛俊勇都在办公没有在家，蕙娘看到牛大虎回来很是激动，拉着他问长问短。

牛大虎支支吾吾的说也说不清，还是梦琴提醒蕙娘，让牛大虎休息一下换身暖和的衣服，吃点东西，然后再问话。

牛大虎的院子早就准备好了，牛二妞也提前交代了伺候牛大虎的小厮和丫鬟。

牛大虎被领到自己的院子，虽然很不习惯下人的伺候，可毕竟在陌生的环境里，很不熟悉，客客气气的接受下人的服侍后，坐在凳子上发呆。

牛大妞不愿意回来，至今牛大虎都不知道为什么问了好几次，牛大妞都不愿意说，牛大妞给人家当丫鬟，那主家再好，能有自己做主子强牛大虎想不通。

要说牛大妞有了二心，也不像，除了在主家服侍之外，牛大妞在歇息的时候就回到豆腐坊里，帮牛大虎洗洗涮涮，虽然还没有成亲，伺候的很是周到。

前一段，牛二妞来信说大哥牛俊勇在京都当官了，让牛大妞回家享福，明明牛大妞都很高兴的同意了，可一转脸又不走了，牛大虎实在是郁闷。

牛大妞伺候的这家，要说在当地确实是个大户人家，经常做些慈善，比原来的张家好了很多，主子夫人看上去都是很和气的，可这也犯不上牛大妞跟她一辈子吧

牛大虎想不明白，最终想让牛二妞去劝劝她，于是孤身一人回来了。

到了傍晚，牛俊勇和牛二妞也都回来了，见到只有牛大虎一个人回来，都觉得很是失望，牛二妞却觉得更是蹊跷了。

牛大妞呆的那户人家，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牛大妞连主子都不做，甘心去伺候她们，就算她们是牛大妞的救命恩人，可当时牛二妞给出的价格也足够买十个牛大妞了。

为什么，牛大妞就是不愿意回来那

无论如何，只要有牛大妞的下落，只要牛大妞平安就好！

年底事情太忙，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牛二虎也来到京都的牛家院子，不过，令牛二妞很不开心的是，跟在牛二虎身后的竟然是牛林祥一家。

牛二虎显然也不知道牛林祥跟在他身后，见到牛二妞赶紧解释：“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跟来的，我从来没跟他们联系过。”

对牛家的人，牛二妞向来没有好感，一甩手进了院子，连个住处都没安排。

牛二虎被牛大虎领走，牛俊勇只好带着牛林祥一家去见了蕙娘。

牛林祥和崔氏带着他们三岁的孩子，跟着牛林祥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冒着精光的眼睛里透出贪婪的光芒。

来到主院，下人一路通禀，到了主厅，蕙娘已经坐在主座上面等待着了。

牛二妞坐在她的身旁，小俊杰不知被抱到那里，反正这会儿不在客厅。

牛林祥和崔氏进了房间，眼睛像是不够使一样，东『摸』『摸』西看看，见到蕙娘，崔氏笑的非常的献媚。

“哎呦二嫂，真是不来不知道，你这里简直就跟宫殿一样，啧啧，二嫂不仗义，光顾自己享福，都不知道拉你兄弟一把，你弟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书，二嫂咋真不知道让林祥也来京都享福那！”

牛二妞对这个崔氏印象很不好，蕙娘倒是无所谓，说：“这些都是孩子们挣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来坐坐，梦琴上茶。”

牛二妞给梦琴使了个眼『色』，梦琴点点头，不知道从那里拿来一个粗碗和一个大茶壶，里面放了茶叶沫子，给牛林祥两口倒上了。

牛林祥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砸砸嘴道：“好茶，好茶，二嫂家的东西果然都是好的。”

牛林祥的话换来下人们的偷笑，牛二妞的白眼，牛俊勇倒是瞪了牛二妞一眼，小声说了句：“胡闹。”

牛二妞也没在意，仍是坐在那里，看牛林祥和崔氏这次来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