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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
一家偏僻，却挺干净的小饭店包厢里，夏岩和他面对面的坐着。夏岩一身保安制服，而林飞，却一身便装。
桌上堆着半桌子丰盛的菜，两人面前各自竖着两瓶一斤装的二锅头。
“老林，麻烦你不要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夏岩的眼神凶狠的一瞪：“刚才那个窃笑着跑出去的服务员小姑娘，都以为我们好基友了。”
林飞的脸色，有些激动，连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拿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整杯后，才苦笑着：“知道为什么我转业的时候，要来上海市吗”
夏岩沉吟了起来，也灌了一整杯酒。呵呵笑着：“上海市漂亮妹子多呗。不过好了，这顿你请，你堂堂一个局长，总不会还要我这个吊丝保安掏钱吧对了，喝完之后，找个场子带我玩玩吧。”
“放屁。”林飞暴怒的站了起来，一副要吃人的凶相。
“我这为了你，为了你才来上海市的。”林飞狠狠地拍着桌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呼哧呼哧的很生气。
刚好服务员小妹端着盘爆炒蚬子进来，见到这一幕，眼睛看看林飞，再看看很无辜的夏岩，然后一脸暧昧的偷笑，又跑了出去。
林飞一头大汗，嘴角抽搐着坐了下来，很无奈的开始猛灌酒。灌下半斤后，脸膛已经开始有些发红，打着酒嗝：“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托了很多人找你的消息，但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不单单你，还有吴迪，雷鸣，毕超他们几个，都消失了。”
夏岩没有做声，而默默的吃着菜，喝着酒。
看到夏岩如此反应，林飞也默然了。同样不再话，只喝酒，吃菜。一顿两个人的饭局，足足沉闷了大半个小时。
当林飞一整瓶酒下肚后，脸已经像被掐了脖子般的涨红。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无奈，愧疚。拿了支烟点上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我知道，从那天开始，你已经不再把我当兄弟了。”
夏岩也一瓶喝完了，停下了吃喝。同样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他：“酒已经八成饱了。”
林飞一滞，眼眸中挥之不去的一抹苦涩：“我们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我们在新兵连第一天就学的东西。”他颤巍巍的看着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眼眶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在打滚：“那天，那天，我这辈子用狙击枪打出的最后一发子弹。”
“你想让我杀了你吗”夏岩的眼睛里，似乎在克制着某些东西。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嘴角微微抽搐颤抖着：“别挑衅我。我忍了你一次，我不知道能不能忍第二次。”
“好哇，你杀了我吧。”林飞掏出了佩枪，一把甩到了夏岩的怀里，脸色狰狞而悲愤地：“五年前我就应该死在你手里了，朝着我这里，这里开枪。”
他把外套一脱，摇摇晃晃的拍了拍胸口：“你不早就想打死了我吗我害死了你妈，我还你一条命。”
“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
“咔嚓。”夏岩拿着他的枪，冷漠的把子弹上了膛，缓缓举了起来，瞄准了他的心口。
“啊，我欠你的。欠你很多很多。”林飞脚步踉跄着，呵呵笑了起来：“一次在边境受到伏击，一次在特种兵训练，你总共救了我两条命。我欠你的，欠你三条命。很抱歉，我的命只有一条，只能还你一次。”着。愧疚万分的看着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呵呵。”夏岩收回了枪，放在手里把玩着：“老林啊老林，你真的当我白痴吗”
“什。什么意思”林飞睁开眼，有些慌张的看着他。
“我只想知道，当初谁开的枪”夏岩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冷漠寒意。
“我开的枪。”林飞坚定不移的。
“滚你的。”夏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轰在了他的下巴上：“就凭你这种当兵十年，连一次禁闭都没有关过的老好人也敢在那种时候开枪”
啪
林飞被打倒在地。晃了晃脑袋，慢慢地爬了起来。吐出了口血沫：“那我以为有机会解救……”
“救你妹。”夏岩又一拳把他揍倒在地，冷笑着：“就凭你这种做事婆婆妈妈的东西，什么时候能那么当机立断了你不，不我打死你。”
“你打死我好了。”林飞摇摇晃晃的又爬了起来，眼神之中充满了痛苦和愧疚之色：“总之，我害死了咱妈，我罪该万死。”
“我妈，不咱妈。”夏岩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脯，压到了墙上，冷笑着：“你没资格咱妈。”
“，我没资格。”林飞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很痛苦：“头，忘掉过去吧。你为了那件事情，已经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忘掉”夏岩的脸色一狰狞，但旋即一闪而逝。露出了笑容，开了瓶白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呢喃着：“我也想忘记，但，有些东西就像用刀刻在了心里，想忘都忘不掉。”
林飞擦了擦嘴角的血，也开了一瓶酒猛灌，灌了小半瓶后。他放下救，突然一拳朝夏岩打去：“怂货。”
“猝不及防”下，夏岩被一拳轰倒了。晃了晃身子，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呵呵直笑：“你长能耐了啊，学会偷袭了，老东西。”完，就飞起一脚踹中了他胸口，将他蹬蹬蹬的绊倒了椅子后，撞到了墙上。
但，他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一样，吼叫着将夏岩抱腰扑倒在地。两个大男人，开始在包厢里扭打了起来。你扭我胳膊，我掐你脖子。和市井流氓没啥区别。
那个长得还蛮清秀的小姑娘服务员闻声冲了进来，见到那两个大男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当场被震得不轻，这一对大叔实在太豪放了，直接在包厢里就开始欢乐了。不对不对，貌似不在开心，而打架。
“不要打了，两位大叔不要打了。”小姑娘开始手忙脚乱的劝了起来：“你们再打，我就报警啦。”
“呼！”
两人互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松开了对方，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你退步了，这些年来你都在干什么”林飞从裤兜里掏出了包皱巴巴的烟，颤巍巍的递了一根给夏岩。原本还挺正气的国字脸上，一块青一块红的，衣衫凌乱，气喘吁吁，像被刚刚蹂躏过的一样。
夏岩拿过烟，舒爽的吸了一口：“没干什么，就跑国外去打工了。你知道的，我缺钱。不过你好像力量进步了些啊刚才那一把，掐的我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一到这个，林飞微微得意了起来，抽着烟：“你走了后，我做了两三年队长。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多练练，提高一下自己，压不住那些小兔崽子的。怎么样，光凭力量已经和你比比了吧服不服”
“服”夏岩冷笑着一骨碌爬了起来：“我从来就不知道服字怎么写，老东西，起来再练练。”
“算了算了，我服了还不行吗”林飞苦逼的笑着爬起来：“不比当年了，我都三十好几岁了，一把老骨头了。要比，就比喝酒。”
“哟哟，你不得了了。”夏岩摇晃着一屁股坐了下来，打着酒嗝，斜眼瞟着他：“喝酒你比得过我吗”
林飞爬到了椅子上，不服气的：“我现在好歹也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还会怕你个无业游民”
“放屁，我有正当职业的。”夏岩拍了拍身上的保安制服：“我个保安。”
“噗嗤。”那个担心了半天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位大叔别喝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咦，枪……”小姑娘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枪，被吓了一跳。
“别担心，我个警察。”林飞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后。急忙把子弹退了膛，收了起来。对那惊魂不定的小姑娘：“嘘，别出去，我刚才违反纪律了，要挨领导批评的。”
“小妹妹，你来评评理，警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夏岩指着林飞：“还不一样被揍得满地找牙现在些警察的战斗力，实在令人堪忧啊。”
“小妹妹你别理他，这人喝多了就人来疯。”林飞挥手：“赶紧出去吧，夏岩，我们继续喝。看谁喝趴下就怂货。”
“呃，你们慢慢喝。”小姑娘决定不掺和了，急忙离开。
“老林同志，你打架这个，喝酒这个。”夏岩先竖了根中指，然后竖了根食指。
如此挑衅的话，自又掀起了一场酒桌上的恶斗，两人足足喝到了晚上九点多。白酒喝不动后，就开始喝啤酒。喝完之后，两个神志不清的醉鬼开始搂背搭肩而去，落在人小姑娘眼里，自又浓浓基情了。
漫无目的的乱晃了十来分钟后，两人各自吐了一次。
“上海市你地盘吧走，找个会所一条龙去。”夏岩哈哈大笑着：“好歹也让我享受一下局长的特权啊。”
“去，去你的。”林飞眼睛直翻白了，一屁股坐在了马路边上，打着酒嗝：“我，我身为警察，不，不能执法犯法。”
“我就你个怂货，婆婆妈妈的老东西。”夏岩摇晃着鄙夷。
“放，放屁。我，我这守规矩。”
“就个怂货。”
两人一路摇晃着进了个小弄堂找地方撒尿，却没料到这里竟然红色一条街。一家暗红色店里，几个浓妆艳抹的妹子们，把两个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醉鬼拉了进去。
两人一进去，就躺倒在了沙发上，摇摇晃晃不已。夏岩：“老林，还去酒吧继续喝吧，这种发廊实在没意思。”
“好！”林飞眼睛都睁不开了。
只那个好字刚刚落下，门口就冲进来了几个警察：“都不准动，警察临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