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慕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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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家打击传销行为的大形势下,强子能够做到激流勇退,是因为他看懂了“局”,一个完美的“局”必须要能全身而退才是成功,他做到了,暴富了,成功了。
而此时此刻的方琦,也是持有这个观点的同道中人,绿盟科技的局他做的很完美,甚至在某些侦查专家眼里都有些衣无缝了。他卧薪尝胆了几年,精心谋划并实施完一切之后,继续像个隐士一般为雷铭经营着沸点娱乐城。方琦有时会抽身去一些知名的艺术品拍卖公司,悄悄将现金换成保真的古董,也会趁着张宏业等人炒自家股票的机会,跟着沾沾光,把手上的钱存进股市一部分,换取更大的收益。但是过亿的资金并不是想变白就变白的,方琦太怕暴『露』了,因为他根本无法解释这些钱的来源。
五月里的一,方琦凌晨三点结束了娱乐城的生意,回到租住房里却一直睡不着。长期以来复仇的火焰始终灼烧着他,郝子辉和另一个女饶画像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的大脑里闪动,张文清落井下石的丑恶嘴脸像鬼附身一般在他身后游走。复仇的计划已经走了一步,资金自己已经有了,但是却无法用它召集人马,再调查出那个“广播”幕后黑手之前,自己更不想以身犯险去找张文清算账,到时候落个血溅五步、亡命涯,自己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方琦睡不着,头疼欲裂的忍着直到亮,他出门吃了些早点,回来打开电视,想要让自己分分神,能够暂时忽略大脑里杂『乱』无序的思考。方琦发狠的按着遥控器,想要找一个让自己能够看得下去的节目,但画面中却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张像个成功人士一般,已经能够在电视上招摇过市的脸。
方琦听过陈志强搞传销的事,觉得他永远上不了台面,即使发达了,也不过是个被人唾弃的暴发户。在“奖券事件”里,陈志强没有落井下石,仅仅混的自保,留住了方琦给他的提成,转行做了新阳传销的开路人。方琦从来没有恨过陈志强,只是觉得他无法为自己的复仇计划所用,再加上宏明公司和陈志强的恩怨,方琦也始终没有联系过陈志强。但今不同了,随着电视里的重播画面继续,陈志强滔滔不绝的着自己对于股市见顶的看法,方琦心里产生了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
方琦赶在下午股市收盘前,来到了曾经属于他的汇宾旅馆,看着招牌上金光闪闪的“朋远宾馆”几个大字,猛吸了几口烟,迈步走到宾馆大厅的吧台前。
方琦对吧台前的服务员道:“姑娘,给你们老板打个招呼,告诉他有个叫方琦的老朋友找他。”
服务员听是老板的朋友,赶忙打去了老板房间,接电话的张馨宁听是方琦来了,目瞪口呆的对强子道:“老……板,前台方……琦找你。”
强子只知道方琦出事后就进了精神病院,哪里晓得他什么时候痊愈了,想着这个落魄的人可能是生活无助,来找自己讨口饭吃,心中有些可怜的对张馨宁道:“你让前台领他上来吧,你也不用回避,他早不是当年的方琦了。”
方琦被人领着上了楼,看着自己当年的房间变成了陈志强的办公套房,所有的沧桑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有些愣神的跟着服务员进了门。
强子看着方琦打扮得体,一身名牌儿价值不菲,不像举目无亲、流离失所的样子,有些好奇又有些烦『乱』的招呼道:“方总,你还好吗”
方琦打量了一下从新装修过的房间,名贵的木料让环境在奢华中带着一丝雅致,一排古典雕花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给房间又添了几分文化味儿,赞赏中带着几分酸涩的道:“还行吧。”
强子似乎预感到方琦的来意并不简单,示意张馨宁先出去。等屋里就剩了他们两人,强子给方琦沏了一杯茶,好奇的问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方琦淡淡的道:“自己调整自己,自己解救自己,如此而已。”
强子试探道:“你是来要这个宾馆的”
方琦平静的摇摇头,深沉的道:“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慕名而来,一为叙旧,二为讨教。”
强子可不相信这个像雷铭般贪婪的人能有这样的兴致,继续试探道:“讨教可谈不上,我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我就喜欢叙旧,咱们有七年没见了吧你现在干什么买卖呢”
方琦笑呵呵的道:“我给雷铭雷老板打工呢。”
强子了解方琦曾经老大我老二的『性』格,听他平静的给雷铭打工,脱口而出道:“你变了,方总。”
方琦笑道:“不光我变了,你也变了,过去我就知道你好『色』,可从来没发现你还好附庸风雅。”
强子没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语带深意的:“过去我是削尖了脑袋想挣钱,可是几起几落之后有了钱才发现,挣钱过程中最有成就感,整琢磨花钱挺无聊的。”
方琦道:“有钱什么算有钱啊你有宏明公司有钱么人家股价都过百了。要是雷铭哪想起你这个人了,可能捎带脚就能给你弄个陷阱,把你看似逍遥快活的日子打回解放前。”
强子永远忘不了雷铭带给他的屈辱,听方琦如此一,心中的仇恨也被钩动了起来,但发泄的话还没出口,他的理智就战胜了狂躁,故作淡定的道:“你都能忍辱负重给雷老板打工,我干嘛不能找个时间去找雷老板负荆请罪他都身价几十亿的人了,还会跟我一般见识”
方琦见自己的激将法无效,释然道:“你真变了,变化还不。”
强子笑道:“我又不是大庆,除了爱岗敬业奉献以外什么都没欲望。”
方琦听强子起大庆,感叹道:“过去光顾着挣钱了,也没能跟你们俩多些时间交心的相处,哎……现在总有些感觉对不起大庆。”
强子不解道:“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当初你还帮他物『色』了一个政委干呢。”
方琦自语道:“里面有些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十几年了,要不是经过这么一次大起大落,我可能都把这点儿事儿就着酒喝没了,忘光了。”
强子见方琦完雷铭的卑劣,被自己打了个太极之后就不再提了,挑起话题道:“你怎么想起给雷铭打工的难道没别的事儿做了么”
方琦坦诚的解释道:“奖券的事儿里有很多疑点,我们家已经失势了,所以很多事儿已经无处调查,我要是不投靠雷铭,这些秘密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法知道,我没得选择。”
强子道:“还是你能变通,能忍辱负重,大庆要是早学会找雷铭攀关系,现在何止是个副局长啊。”
方琦叹道:“要不是因为你俩是发,他可能也不会跟我走那么近,不跟我走那么近的话,也不会受我家牵连。”
强子道:“这么咱俩都该好好跟他喝杯酒赔罪才对啊”
方琦道:“改我做东,喊上大庆,咱们聚聚。”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吧,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去。”
强子完就给大庆拨起羚话,他也想借着酒探明方琦的真实来意,既然方琦自己都对大庆有所亏欠,那就借着他这个心理,让他把真实想法往外倒倒。
“大庆,忙什么呢”强子在电话中问道。
大庆对强子玩笑道:“都是工作的事儿,你不感兴趣的,我可没你那么滋润,整就知道全国各地飞,飞累了就上电视忽悠忽悠股民,哈哈。”
强子接话道:“你这话的,我这里本来有个老朋友来了,我们商量着一起跟你喝个赔罪酒的,听完你的话我怎么感觉该罚你三杯啊”
大庆问道:“老朋友谁啊”
“你猜”
大庆催促道:“别跟我捉『迷』藏了,我事儿多着呢,你快点吧。”
强子故作兴奋道:“方琦方老板来了,怎么样,没想到吧”
“方琦”大庆很头疼这个名字,他甚至一想到这个人就会做噩梦,就梦到文化宫广场上踩踏致死的灾难场景,就会被厉鬼抓到阎王殿拷问为什么害死他们。
强子见大庆语气中有些失神,以为大庆也是因为好多年之后得到了方琦还健在的消息而吃惊,继续故作兴奋的道:“你快来我这儿吧,咱们叙叙旧。”
大庆忙应道:“你先安排酒菜,我一会儿到。”
大庆不知道这个本应再无翻之力的人为什么会出现,但他能预感到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庆心想:自己曾经将他打入了无底洞,张文清还给他来了个落井下石,再加上自己釜底抽薪的转移了他搞奖券得来的钱,让他们一家从此都过的像个过街老鼠一般,他怎么还能有勇气、有自信从新回到人们的视野里听强子如此兴奋的语气,难道还能有什么喜事
在夏莲管理的娱乐城转让之后,大庆并没有打听谁接手了那里,更不想让刘辉他们去打听,他甚至给刘辉弟兄几人下了禁令,以后绝对不能沾这种授人以柄的买卖。在大庆的思想里,娱乐城的世界杯赌球事件就是罪有应得,沸点娱乐城这个地方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新地众饶视线里。刘辉弟兄几人也知道陈凡是为他们好,所以招待甲方之类的事儿从来不去沸点娱乐城。他们也知道眼不见心不烦,再加上云梦山那里的度假村经营的不错,有什么重要的招待就安排到了那里。就这样,方琦的回归始终没有人发现,这既是巧合,也是冥冥之中上的安排。
大庆将手头的工作跟下面的人交代了一下,急匆匆的打车去了朋远宾馆,一路上还不忘给李文慧请了个假。
“文慧,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李文慧在电话中不高欣:“你又有什么事儿了整应酬,你就是个副局长,别给自己找什么日理万机的借口,家里可给你立过规矩,一个月必须有十回家吃晚饭,你可掰着手指头算清楚,超了我可就给花姐她们打电话请家法了!”
“今是正事儿,你还记得我方琦吧”
李文慧奇怪道:“记得啊,他不是住精神病院了么”
大庆烦闷的道:“他今找我发陈志强去了,还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着心里现在腻歪的很,不想见这个人吧,又怕他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见吧,我看到他会想起以前文化宫广场上的事儿,心里难受。”
李文慧听了大庆的话,赶忙收住刚刚有目的『性』的脾气,认真分析着道:“见见吧,他一个过气的公子哥,翻不起什么浪来,见见之后你心里兴许也就踏实了,以后也就不做噩梦了。”
大庆嘱咐道:“你跟高蕊换个话解释一下吧,我就不给她打了,她这人多愁善感的很,这种烦心事儿别让她知道的好。”
李文慧电话中玩笑道:“压力我顶着,温暖的被窝儿你给她捂着,哎,羡慕死我喽。”
大庆接话笑道:“你减减肥,要不被窝儿里真装不下你。”
李文慧骂道:“晚上回来睡沙发去!”
大庆笑嘻嘻的哄着李文慧挂羚话,这才感觉自己纠结的心释然了许多。他去年在张宏宇的嘴里听到了张文清对方琦父亲做的事,但是并没有关注方琦如何,一是不想提这个人,二是不想让张宏宇感觉自己爱刨根问底。
大庆闭目思考了一会儿,又给郝子辉打了过去,告诉他方琦出现在了朋远宾馆,让玲玲最好躲一躲,毕竟方琦是个狠辣的人,如果他还记得当年的事儿,没准儿会认出玲玲,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大庆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会泄密的关节,直到他认为一切周全了,这才踏实的靠在了出租车的椅背上,静静的看着车子驶近朋远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