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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把零花钱给你好不好”
“不要！不要叫我老大！”林总咬着牙打了身旁的小蓝毛一下，“你咋跑我家门口来了不是叫你们这段时间都不要乱跑吗”
“这几天失踪的人那么多，听说全是被杀了，还是连续作案，都说这种残暴张狂的杀人犯总是挑人群中最特别的下手，你张牙舞爪的喊，你老大这么特别不就是个大靶子吗”
“唔，”蓝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对不起老大！”
“算了，说吧……你那零花钱看得跟你命根子似的，拿给我有什么目的。”
“啊，这是因为……必须给你啊老大，”蓝毛立即哭丧了脸，“我妈看我这一段时间都待在家里，就叫我学习啊！她给了我一笔零花钱叫我买习题册做啊！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这里每家商贩都认得我，我也不敢乱花，丢了我又舍不得。所以我就给她说我钱丢了，把它给老大你吧……老大以后多久还我都行！反正钱没了一次我妈肯定就不舍得给我第二次了。”
林总：“......”
“你小子给我好好学习吧！”他转头就想关上门。
“老大你不是吧！”蓝毛吓得一咕噜，连忙把门撑住，惶急地喊，“你也不帮我啊！”
“不是，”林总只好又把门推开，“我这段时间回去了学校，发现……学习还是挺好的”
他说着说着，却看蓝毛突然露出一副牙都要掉下来的惊恐样子，忍不住头顶上冒起青筋。蓝毛一瞅自己把他惹火了，立刻站得比什么都正。
“……”林总放下了拳头，又叹了口气，“我们在外面打打混混，其实你看，根本没有用，真的狠的杀人犯来了我们一个都不敢出去。”
“我觉得……也许，我们这种心不够狠，胆子不够大的，学习这条路还是更适合我们吧。隔壁我表叔当了官，派了好几个警卫在门口守着他妈，我再当个几十年混混，也……叫不了人守我爷。”
“……”蓝毛沉默了。
“你说对吧，小蓝”林总最后摸了摸蓝毛的头。
“大哥，我不叫小蓝……”蓝毛忍不住抽抽嘴角，但还是没挥开林总的手，“不过大哥，你说的有道理。我妈……现在也没人守哈哈哈。”
“我真逊啊。”
蓝毛抬起头，看了林总一眼：“那我走了，兄弟们那边我也会说的。”
“嗯。”林总应道，看了看离开的蓝毛，又看了看头上的天空，想起了小学时候组词的abb式词语——蓝油油，其间还飘着几朵白花花的云。
“……”感觉自己，似乎平白多了些沧桑。
……
“爸，我回来了。听说我们这儿最近失踪了好多人，你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中年男子走进一家小诊所，一开门就对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胡子白白，颇有仙风道骨气息的老人家说。
“没遇上事，失踪的一个都没找到，听警察说监控里看到的都确认当场死亡了，没有救头，街上连打架斗殴的都少了，也没人受伤来。”老中医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说。
“……那最近是没生意了”
“对啊，最近的就只有那个……好像一对小情侣来着，是谁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老中医突然撑起身体，皱起了眉头。他记性一向很好，尤其是自己的病人，几乎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清楚的记得有两个像小情侣的人送了他邻居家那个小女孩来看病，再一想又似乎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记错了那为什么顺口就能说出来
“老爸你别是阿兹海默了吧”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包，见他想的辛苦，开玩笑似的说。
“屁你的阿兹海默，你中年痴呆了我都不会阿兹海默，”老人顿时忘记了刚才想的那两个人，拿起一根药勺丢向中年人，“还有，你是中医不是道士，穿个什么鬼衣服回来”
“这是时尚，你不懂……”中年人笑着，眼睛一闪，随手丢了几张黄符在门口，门槛上，依稀还可见几块烧焦的纸灰。
那是遇到邪气后自动发动并燃烧的符咒的痕迹。
这里，有不好的东西来过，但是被挡住了。看来这小诊所自己和父亲一起还得住一段时间才行。
......
柳絮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是一本亮蓝色的五三习题集。
“唔......絮絮”她身后传来一个朦胧的男声。
柳絮脸色僵了一下。
“絮絮怎么又不理我了，是我被你榨干之后就抛弃了吗”
“......”柳絮无语地推开身后男子凑过来的脸，“毅......阳，我只是不小心把你的面包炸焦了而已，不是把你炸干了。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达婕姐姐家，你不要说这样容易误会的话。”
“但是絮絮，你已经答应了做我女朋友啊，为什么我们不能说容易误会的话呢”宋毅阳搬个板凳坐在旁边，把脸贴在桌子上，企图用自己校草的姿色吸引柳絮回头看一眼。
“因为我们还是高中生，而且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柳絮的脸红得像燃烧起来，但表情就像完全不为所动，眼神也是坚毅的，“我们缺了这么多课，要加倍努力才能补回来。不行的话我们还得复读呢，谈恋爱那是大学的事，我只是......提前答应你。”
“哦——”宋毅阳笑，“可是我一直是年级第一啊，这次刚考的成绩也是，絮絮是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吗”
柳絮：“......”所以说学霸什么的最讨厌了！
宋毅阳靠近柳絮，闻到她身上一股清新的香味，这是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她就发现的，她身上有股香味，一直很好闻。小时候他问她的时候她说是家里用的皂角的味道，几十年过去了，宋毅阳却觉得这是她自带的香味，也是独属于他一人才能闻到的香味。
记得小时候他还每天给这个邻居家的妹妹讲故事逗她，现在估计她早就忘了吧
柳絮拿着笔，开始还强自镇定地写作业，后来进入了状态，真的开始认真的做着习题。她的笔尖于跳跃之间和纸张摩擦着，发出了令人心悦的“刷刷”声。
很快一套习题做完，柳絮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居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真是的，就看她做作业一直到睡着吗?他又不是全国第一名，虽然已经肯定能进那所学校了，但再多刷点题提些分不是更好
柳絮叹口气，给宋毅阳盖上一件衣服，站在原地回想着李达婕给她说过的话。
“宋毅阳他是真的喜欢你，你也放心地和他在一起吧。过去的事，由于不会再发生，所以可以忘记。”
真的……吗不会再发生……
可是当年那辆车……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铃声从宋毅阳的口袋中响起。
宋毅阳一下子睁开眼睛，看了看柳絮，接起了电话。
“喂，妈啊”
“嗯嗯，我这里很好，你不用管我。你别说这么多，你也知道只有絮絮才能安抚我的焦虑症，一个女孩子，愿意和我一起住就不错了。而且我的成绩你也看到了。”
“……嗯她吗”
“哦，哦，好的，我会去。”
宋毅阳挂了电话，看向柳絮欲言又止。
柳絮：“什么事”
“林天天她……”宋毅阳犹豫了一下，“转学了，一个很远的学校，听说精神有点不稳定，成绩下降的很厉害。”
“哦。”
“你……”
“你放心，达婕姐姐都没有怪她的话，我也不会去怪她。她其实……也挺惨的吧。”
那辆车最后由宋毅阳查到，是林天天派出的，其实真实目标真的是——撞宋毅阳！
听说林天天本来是自己想嫁给宋毅阳，但是后来她的意愿没有那样的强烈时，却被家里发觉，并且叫她一定要嫁给宋毅阳。
她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被家里人灌输了要喜欢宋毅阳的思想，也不知道她以前的喜欢有几分是自己真正所想，又有几分是洗脑所得。
本来就行为有些偏激的她质问家里人他们的想法的时候，感觉大家都将她当做棋子。
可怜她身在商贾之家却几乎毫无心机，与家里人不知闹了几次。
最后，她一急，直接派人撞宋毅阳。
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哥哥也成了作对的一份子了，也不是有多年感情，而是磨灭她骄傲的一切祸端的根源了。
其实林天天在派人的时候，还想起班上有个女生，似乎是个气质很淡漠的，对她说过一句话。
“或者说……你除了给他表白心意，还为他做过什么正常女子喜欢男子时做的事吗，比如写信在情侣的节日想过送礼品了解他喜欢的女生是什么样子”
——对啊，都没有做过。
而且在与她利益相关的事情面前，她希望他受伤，希望拿回她自己的骄傲，这很明显真的不是爱情。
“絮絮真是善良。”宋毅阳又笑开了，在柳絮答应他之后，他总是那么爱笑。
经过达婕姐姐的师父，一个巫术高人的作法，宋毅阳的记忆有所删减。
虽然柳絮也不清楚自己的断手在他的记忆中是被如何解释的，但宋毅阳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关心她的断手，第二句话就是她听过无数遍的让她做她女朋友。
从小给她讲霸道总裁的小男孩啊，她答应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