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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晨曦番外之她疯了
程暮语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处，他做了选择，他的选择，是将沐沐还给那个所谓的生母。
连争取都不曾。
偌大的晨家，哪怕出动半分之一的力量，孩子都会为他们所有，他们会给孩子万分的爱，可是什么都没有……
晨曦……就这样讲孩子拱手让出。
程暮语突然觉得疲惫起来。
这么多天，她以为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改善，可是……如今终于明了，这不过是他随缘的结果罢了。
她对他好，他便随缘般受着。
从来不是因为她是程暮语，即便是换了其他任何人，恐怕他都是一样的感觉。
曾经，那个光芒四射的亚洲巨星，机场，那个坚定隐忍的华丽人影，媒体上，那个风流倜傥的晨家少爷，她印象中，那个矜贵多情的男子……
变了。
这一晚，程暮语没有回主卧，她在婴儿房中，将沐沐放在自己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怕她一眨眼，沐沐便会消失不见。
可是眼泪总是止不住的落下，久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她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眼前的一男一女在凶狠的争吵着。
她怯怯的看着，最终小心翼翼说了一句：“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
那一男一女几乎将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拖油瓶”、“扫把星”、“赔钱货”、“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无数这样的话语，朝着她砸过来。
那一次，是程暮语最坚强的一次，没有落一滴眼泪。
也是在那天开始，即便是人生最痛苦的坎儿，她都没有想过去求那一男一女。
因为在她的心中，那二人，早已不配为人父母！
他们是禽兽！
他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谁也不愿意留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面对曾经的地狱生活。那个破旧的房子，成了程暮语赖以生存的家。
她不懂，为什么为人父母这种影响人一生的事情，不用任何的考试便能够获得。
……
再朦朦胧胧的醒来，已经是清晨了，外面的天灰蒙蒙的。
程暮语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一阵酸涩。
直到沐沐的哭泣声响起，直到敲门声响起，程暮语方才缓缓从床上站起身来，头晕脑胀。
小心翼翼的将沐沐抱在怀中，哄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打开房门。晨曦始终安静的站在门外。
“孩子交给你！”程暮语声音近乎冰冷的说道。
孩子交给晨曦，选择权交给晨曦，如何抉择，也交给她。
就像当初二人的婚姻与感情一般，选择权一直都在他的手中。
说完这句话，程暮语已经飞快走向一旁的洗手间。
晨曦看着手中的婴儿，眉心皱的更紧，她的眼睛红肿如同核桃一般，应该是哭了一晚上吧，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这个婴儿，即便是在法律上，也是和那个所谓的生母更近，更何况，昨天，沐沐没有排斥那个女人的接近。
再从洗手间出来，程暮语已经收拾好了，脸上带着硕大的茶色墨镜，大红色的口中提亮了她的起色，不再像昨晚那边苍白如纸。
没有同晨曦说一句话，她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去车库，没有开以往常开的蓝色跑车，选择了一辆黑色不起眼的卡宴，缓缓行驶到公寓楼的一旁拐角处，安静的看着。
自从沐沐来了之后，程暮语很少会吸烟了，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忍受不住心中的渴望，拿出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有时烟雾会呛得的眼泪汹涌流出。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程暮语看见公寓的大门口走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身上洋溢着她那般羡慕的青春气息。
那个女人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随着她的走动一跳一跳的。
她曾经也这样过，程暮语轻轻弹了一下烟蒂，看着烟灰一点点优雅的抖落在一旁，她曾经也这么青春过……
可是，那也只是曾经而已……
那个女人摁响了门铃，随后便是站在门口胶着的等待。
程暮语知道，那个女人是沐沐的生母，因为她们的眉眼很像。
公寓的大门开了，程暮语隐隐约约看见晨曦拿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走了出来，他们不知说了什么，女人一个劲的道谢，眼泪纵横。
程暮语只是冷眼看着。
她认识那个硕大的袋子，里面放的，应该是沐沐的奶粉衣物之类的东西，她一件一件的买回来的，如今……却要被那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女人夺走……
晨曦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原本很沉静很沉静，即便是被那个女人抱在怀中的时候，都很沉静。
可是，就在女人想要转身的一瞬间，婴儿突然高声啼哭起来，哭的人肝肠寸断。
程暮语看着那个女人手忙脚乱的哄着沐沐，却始终不得要领，看着那个还是女生的女人神情缓缓升起一丝不耐，最终还是晨曦将孩子接了过去。
沐沐终于被哄好了，女人欢天喜地的将孩子接了过去，左手提着她为沐沐买的礼物，右手抱着她的沐沐，就这样欢天喜地的想要离开。
程暮语猛地狠狠将烟蒂摁灭在车内的烟灰缸中，手不受控制的放在了档位上，她发动了车子。
她喜欢飙车的感觉，可这里是公寓……她却仿佛着魔一般不受控制……
车辆“嗡嗡”作响，最终，她猛地踩下油门，车身飞驰而出。
隐约之中，她听见一声尖叫，以及车辆碰撞的声音，铁皮变形的声音，额头一阵刺痛。
车辆终于停了下来，再不前行。
程暮语定定坐在座位上，手缓缓蹭了蹭额头，那里……一片血红色。
后视镜中，她看见一个惊魂未定的女人，拿着包裹，抱着婴儿消失在公寓大门门口。
那个女人……带走了她全部的希望。
突然想要痛哭，可是张大了嘴，除却几声绝望的喑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大滴大滴的坠下来……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