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一切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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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临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他的右手当然握着那柄短刀，他临死之前竟然用力抽出了那把刀，他双手松开的时候，孙不凡才发现他的左手也握着一样东西，像是一个木质的牌牌。孙不凡左手一伸，将木牌牌探入手中，瞧了瞧，上面刻着很古朴的花纹，花纹中间有一个古体字：云。

“黑石七杀手之浮云。”孙不凡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浮云在临死的时候还是告诉了他这个重要的信息，现在自杀的这个人就是黑石组三生石七杀手之浮云，这个家伙在黑石组的地位相当不一般，现在居然被孙不凡逼得自杀了，孙不凡暗自笑了，现在的孙不凡，应该达到了一个准幽灵王子的法力吧。

孙不凡回到中州城的时候，冯小珍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对三具尸骸的技术鉴定早就出来了，为了应付这个浮云，孙不凡花费了大把的精力和时间，现在总算把这个浮云给办了，接下来他当然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小红鬼的灭门惨案当中去了。

技术部门的鉴定结果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加扑塑扑离，三具尸骸已经在湖水里泡了八年以上，技术部门的专家补充说，差不多应该是八年到九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凶杀案发生在八九年之前，要侦破这样的案子，仇警官除了摇头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但是孙不凡不能放弃，既然已经承诺过了，就一定要把这个真凶给揪出来。

有关部门的提供的资料显示兴隆小区是十年前规划建设的，准确的开工日期现在成了个谜语，为了不惊动相关人等，孙不凡没有打搅相关的房地产开发商和施工单位，他决定先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兴隆小区的由来，从规划局了解到，兴隆小区原址是一座小型村落和大片农田，当时那个地方叫上进，丁一村的一部分，现在的上进人，基本上都搬到了新建的安置房里，也就是现在的丁一村，老的丁一村没有了，不管是上进还是下进，都拆了，所有的农田都被平了，现在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漂亮的五星级小区。

新盖的新一村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全水泥的路面，宽到足够走一辆卡车，两边的房子总体上来说还算整齐，基本上都是四五层的小楼房，几幢十几层的高楼那是村里盖的用来出租的写字楼，当然也抱括了一幢村里自用的办公楼，平时在里面办公的人到是不多，喝茶、下棋、打牌的村民倒是不少，现在的丁一村人可算是富裕了，不用种田，也没田可种，也不用上班，每天坐在家里收租，一家盖它个四五层小洋楼，做成一室一厅或者两室一厅的那种出租屋，一套收它七八百块，好的能收到一千块，十套小房就能收它万儿八千的，每天除了打牌就是吹水，村里的日子过得还是蛮不错的。

出租房屋是丁一村本地人的主要营生，孙不凡特地带了冯小珍出来，因为她在这一带活动多，一听就能分辨出谁是丁一村本地人，孙不凡今天就要她帮这个忙，确认对方是不是本村人，仅此而已。

一走进丁一村，墙上贴满了招租的狗皮膏，在一家小商铺前面，孙不凡停了下来，老板娘正跟一个老姐妹聊着，冯小珍轻声提醒着：“她们两个都是本地人，口音很纯正。”

其实孙不凡也听出来了，这些天经常在南城一带活动，对这种口音他已经很有感觉了，但是为了确保万一，他还是把冯小珍给拉了过来。孙不凡走到老板娘跟前，很客气地说：“大婶，麻烦你打听个事，这一带有房出租吗？”

老板娘还没说话，那位在店里陪着老板娘闲聊老姐妹立刻就凑过来热情地搭起讪来：“这位老板要租房呀，我那边就有几间，又干净又方便，价格还公道，不如到我那边租吧。”

孙不凡见这位大婶这么热心，就问了：“你的房在哪呀？离这远吗？”

那位大婶连忙陪着笑脸说：“不远不远，就在旁边，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我们家的房子呀，干净，而且家俱还齐全，直接住进去就行，很方便的。”

孙不凡领着冯小珍跟着这位大婶就到了她家的小楼，这是典型的出租房，她说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在三楼，一进单元，三开房，主人说两个一室一厅的一个二室一厅的，三楼就剩一间房了，大婶掏出钥匙开了门，领着两位看房客进了房里，房子虽然不大，的确收拾得很干净，而且房子里的陈设极其简陋，一张阵年的折叠桌靠墙放着，一叠塑料板凳码在墙角，一对上了年头的仿红木沙发椅对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柜子，头顶上的吊扇明显褪色了。

孙不凡和主人坐在仿红木的沙发椅上开始聊起来，冯小珍饶有兴致地在房里参观着，她一会看看客厅，一会看看卧室，一会看看洗漱间，一会又探头到窗户外头看着房子周围的情况，所有的城中村都有一个通病，房屋间距小，不过这个丁一村还算不错，楼距比市区里的城中村强多了。

孙不凡看上去对这个房子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他说：“房子的确不错，不过周围的环境就不好说了，大婶，这一带社会治安怎么样？安不安全？”

大婶操着很不流利的普通话说：“放心，我们这个村子是出了名的治安好，不但派出所长期在这边蹲点，村里还有治安联防队，这里的治安确对没问题，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听说出过什么案子的，放心吧，这里确定住得舒心。”

“大婶啊，”孙不凡接过话题说：“我可听说这个村子是最近才建起来的，可刚才你说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呢？”

大婶一笑，说：“这个村子是新建的不假，以前啊这块地方是个荒山，就在我们的村后，后来山被铲平了，建起了新的村子，我们都搬过来，反正都一样，住在老村里还是新村里都是一样的。”

孙不凡说：“那老村呢？在哪？老村的房子是不是更便宜一些？”

大婶说：“老村？早就拆了，哪还有老村，以前啊，我们丁一村分上进和下进，现在全没了，都搬到这边来了，老村都没了。”

“哦，”孙不凡略作沉吟之后说：“我到过兴隆花园，那边的房子好像比这边的好，大婶你了解兴隆花园吗？到那边租房子会不会更好一些？”

“兴隆花园？我当然知道了，那边的房子太贵了，而且出行也不方便，小区太大，出来走得太远了，附近连个小商店都没有，生活不方便，我跟你说啊，以前也有很多人在那边租房，他们说环境好，治安好，其实一点都不好，房价贵不说，生活不方便，想出来买个方便面都得走上半个小时，太麻烦了，而且呀，那边的治安还不如我们这边，兴隆小区的保安是出了名的坏，很多小区里的东西被偷，都是他们干的，万一被人抓住了，他就说那些东西影响小区的环境，他们只是清理一下，要是没抓住就直接拉出去卖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兼守自盗呀，有没有这么夸张？”孙不凡惊讶地说。

“我一把年纪了，这种事能乱说吗？好多人的自行车就是这样被偷的，四楼上住的一个就是从那边转过来的，她的自行车差一点被保安给偷了。你要不信上去问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