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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沫抬头，李默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深邃，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神色，柔和，温暖，却又带着一抹说不清的遗憾。
“大神”
李默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腕儿坐到沙发上，从面前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本看起来有些泛黄的相册，递给苏小沫。
“打开看看。”
苏小沫疑惑的打开相册，眉头一紧。
墙上贴着的照片很多都有些斑驳了，苏小沫没注意到，那个老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竟跟此刻的她如此相像。
天底下，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竟真的可以如此像吗这在概率学中，几乎约等于零吧
苏小沫又翻了几页，发现这里面年轻时候的照片就只有那个老奶奶的，整整半本相册，没有一张是那个老爷爷的，再往后翻，就已经是两张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的两张脸了。
可墙上明明是有的啊，虽然面庞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们看彼此的眼神还是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的。
苏小沫抬头，有些疑惑的问，“这就是墙上挂着的那对老夫妻”
李默点头，“是不是很像”
苏小沫点头，不是很像，是太像了。
“我不会跟他们有什么血缘关系吧”苏小沫调皮的笑了笑问。
李默嘴角一勾，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苏小沫合上相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李默接过苏小沫手中的相册，打开第一页，相册中的女孩儿一身民国时期的学生模样，两条长长的麻花辫规矩的搭在胸前，又亮又大的眼睛里是没有杂质的纯净的笑。
“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吗”李默扭头看着苏小沫问。
苏小沫点头，刚进来听到郑之浩的故事时的凉意已经不复存在。
李默微微思索，眼睛看向远处，“他们是学生时代的恋人，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正面临着内忧外患，两个人先后加入了不同的党派。”
“所以他们后来成为了政治上的对立面”苏小沫问。
“没有，”李默看着苏小沫，微微勾了勾嘴角，“内战打响之前，两个人就都已经是共产党员了。”
“那他们年轻的时候为什么没能在一起”
“嗯……因为一次战争中，两个人走散了，再相见时，那个老爷爷已经是高级将领，父亲是国内商业巨鳄，而那个老奶奶也已经有过婚史。”
苏小沫一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上一世中的自己，“所以，他们就又分开了”
李默摇头，“没有，一直到那个老爷爷被迫娶了家族内定的女孩儿之后，婚礼当日，老奶奶一个人离开了。”
“然后呢”苏小沫斜靠在沙发上，心里所有所思。
李默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别二十年，再相见时，两人已经鬓角斑白…”
“其实，婚礼前，他们明明约定好，不管怎样，都会陪着彼此，等时机成熟，两个人就重新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苏小沫看着李默，神情难得的认真，“我想…老奶奶有她自己的骄傲吧。”
毕竟就算再爱，如果见不得光，也是无法被世人所容的吧
那么，在那个思想比如今要保守的多的时代，那样的关系，于人于己，都会有无形而沉重的压力吧。
李默看着她轻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苏小沫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老奶奶当时的心情一定是无比复杂的，纵然他们之间是真爱，但那个无辜的新娘怎么办她就应该是他们爱情的牺牲品吗而且…如果那么爱，以后看到一些无法避免的画面……或许会慢慢的心生怨怼吧。”
“那个时候，那个老奶奶已经怀孕了…”
苏小沫一怔，所以，当时，那个老奶奶走的有多么的悲壮和决绝…
李默看着她继续说，“其实，那场婚礼，本来也不过是利益的交换，那个新娘并不爱老爷爷，时间一到，两个人会自动和离，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老奶奶说，他以为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给她一个完美未来…”
“嗯，”苏小沫嘿嘿一笑，微微抬头看向李默，“所以，沟通很重要。”
以前的大神，不爱表达，爱的克制又内敛，苏小沫总觉得，好像自己一直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列。
李默点头，勾了勾嘴角，“嗯，还好…”看向苏小沫顿了顿问，“你相信命吗”
苏小沫摇头，“不信，”顿了顿又仰头想了想说，“也不能说信不信的，以前的时候，我好像挺我行我素的，完全不信什么命定之类的，就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啊，嘿嘿…”
“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才学会收敛，不过，我始终觉得，命运，永远是靠自己掌控的，我们不能因为太信所谓的命定而放弃本该有的努力，连试都没试就说是命本如此的，大多都是懦弱之人为自己的无能所找的推脱之词。”
苏小沫说的异常认真，说完还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向李默，“我觉得是这样。”
李默不露声色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勾了勾嘴角，抬眼看了看楼上，“对本宝还满意吗”
“嗯”苏小沫眨了眨眼睛，大神的思维跳跃度…
本来还想着大神会对她这番听起来好有道理的言论稍加赞许的…
苏小沫嘟了嘟嘴，往后一仰，“嗯……也就…还行”
李默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累吗不累的话继续训练”
“在这儿”
李默抬眼看向一楼的一个房间，“那边有训练室。”
苏小沫微微惊讶，“不是吧这都有”
李默起身，笑而不语的看着苏小沫。
“不是，”苏小沫窝在沙发上没有动弹，“大神，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还有那对老夫妻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还有本宝，你什么时候制作的而且它怎么会一直在这里还有还有……”
“嗯，你……”李默笑着打断她的继续追问，“有点儿吵，”勾了勾嘴角，转身朝训练室的方向走，“什么时候练到黑段了，再来问我。”
苏小沫翻了个白眼儿，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不是，大神，真练啊”
李默回头，“三分钟热度，还想不想变成强者了”
苏小沫嘟了嘟嘴，还是乖乖的跟着李默进了训练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