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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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轻车熟路，没一会儿便步履生风的到了御膳房之中。
此时，御膳房已是围了不少人，皆为阁宫娘娘送去吃食，他们立在门外有些一筹莫展。
主厨亦是环手而之，存放用料单子的皆是在前方的一番柜中，但用料单子品类属实是多，若要寻到可不是一时半会。
“墨大人，您先候小的一会儿。”主厨哈哈而笑之，朝着墨颠作揖。
随即一掀宽袍，穿梭过人群，径直走到柜子一侧。
墨颠在门外立着，眼见他在不远处翻箱倒柜，几近匆乱。
眼见那主厨抱着一叠纸张从人群中蹿涌而出，墨颠的眸子显然要与之跌落了去，如此厚厚的一叠纸张，要从中选出那一张莲藕排骨汤的用料，属实要费点时间。
他将这一叠纸接过，在御膳房前面寻了个无人的座处，便同御膳房主厨二人各自去寻了半叠，秋风照拂过发缕，神思亦随着凉风愈加的清明。
清明的天色染在天边，将墨颠的面颊照的几具明朗。
秀气，俊雅，皆落在其人的视野间。
御膳房之人皆为从中路过，只是讶然的朝着墨颠看去，眼底有了几分狐疑之意。
“墨大人安。”行过之人皆朝着墨颠举个礼节来，奈何墨颠置若罔闻，丝毫不理其人，其人便只可抿抿唇，堪堪离去。
一炷香后，唯听主厨的一声喝厉，眉眼间皆闪着星华流溢，“找到了，墨大人可找着了！”
这么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入了墨颠的耳中。
当即，墨颠惊觉，将纸张从主厨的手中夺过。
视野间堪堪落得那纸张上群蚁排衙的字来，莲藕，排骨，前面皆是一些寻常的用料，其后便是一些补料作辅，类似于当归、红枣、党参，也算是平常。
其间却看见一味药名曰“御龙草”，此草可作补血之用，确然时常有人以此补身子，也算是常事。
但，这“御龙草”与那“前尘香”相合，却是一种慢性余毒，食上几日还好，但若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吃食，自然会让其物极必反，神思混沌。
“这莲藕排骨汤，陛下多久吃上一回。”墨颠挑眉相问。
却见主厨的大脑急遽动转，半晌才说：“应当是七日一回。”
七日一回，如此频繁，这余毒定然骤深，才以至于如今的混沌不清。
看来，这缘由算是寻到了。
应当便在于那莲藕排骨汤之上了。
谋害陛下乃是大罪，若是没个幕后主使，他定然是不信的。那名曰琉月的宫女，又是何人所遣派，墨颠咬唇半晌，如今这琉月已然失踪。
一切的一切，皆应从琉月那处入手了。
墨颠当即起身，主厨正叫住他：“墨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翻沿舍。”
如今只有寻那与琉月熟识之人，才可入手。
未至一会儿墨颠再而堪堪入了翻沿舍中，其中小太监还正觉着稀奇，这一来一往，来的可是勤，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一人道：“据闻是来查陛下中毒的案子的，你们可要谨慎说话。”
又一人言：“陛下中毒的案子那可真真是个大事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的胆子。”
一声后，众人附和。
自也堪堪入了墨颠的耳中。
他再次将赵公公请了出来，询问了一番，同琉月亲近之人。
根据他的记忆，琉月在御书房当差，也算是结交了不少人，在宫中人缘也不错，时常来孝敬于他。
只若是同她一同当差之人，对她无一不是夸赞之言。
赵公公再次取出了那本册子，“同她一同当差之人，关系皆为不错，您应当能从中寻到些许线索。”
墨颠应声，再次将册子翻开：“请问赵公公，能否将册子借我一用”
见到墨颠这般恭敬，他有几分受宠若惊，堪堪拱手：“墨大人可别这般客气，关乎于陛下的安危，小的自然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多谢了。”墨颠道谢后，便将册子从翻沿宫中取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而离开。
他只觉有百十道眼睛盯着他的来去，甚是汗毛发憷，但他也只可将一切皆投入这本册中。
他翻开第一页，便有不少宫女太监的名字。
与之交好的应当宫女居多，应当从宫女处寻起。
他从御书房清扫的其中一位宫女处去寻，名曰沈涵，看着书册中的记录同那琉月应当算是交往甚密，亦是二人名号同时出现最为多的一人。
他一阵打听，才得知这沈涵住在流霞殿中，其中皆是一拍宫中的宫女居住之地，无人侍奉，便群居于此，距离那翻沿舍不远。
但也算不得近，也要走好一会儿路。
一路上总是遇见一拍宫人朝着他拱手作揖，因是宫中来了个除了贺琅珏外的男子属实的稀奇，好在墨颠的名声不小，亦是自小来宫中娱玩，众人皆是识得的。
终归至了那流霞殿，站在门外心底一阵小九九。
皆是些如狼似虎的女子！
只若要进去，便觉着有些对不住阿七。
她在外头辗转半天，心底无限紧张，抚额不知如何是好。
“墨大人，您在外头打转作甚”一个宫女眼见墨颠在外头打转，忽然打破他的沉思。
他猛一激灵，眼见一个女子目色炯炯的同他对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故作无意的抚了抚手，“请问沈涵住在哪”
宫女一听，顿了顿瞥起眸子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一时间心底无限唏嘘。
莫不是同沈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墨颠见得她如此，当即打断了她的思路：“莫要误会，我只是因陛下中毒一事，关系到琉月，要去寻沈涵问问事由。”
宫女原来如此的“哦”了一声，将他领入了这流霞殿，朝着其中一处指了指。
其中皆是一派屋舍，听得流霞那般浩渺，实则便是屋舍聚集，着实是人挤人，不过相较于清贫的大理寺也算是可以了。
“沈涵便住在那处，也不知她此时是否在其中。”
墨颠作出一派敬而远之的态势道：“多谢。”
“这是奴婢应该的。”二人一阵客套，墨颠也不愿意多言。
女子还是少说话为妙。
不然有时候是非黑白还说不清了，当然，阿七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