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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接过扈成的战马手指指向渡口方向。 扈成几人顺着那家丁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前边黑压压一片。 不管是大名府甲士还是扈家庄的家丁各自肩上扛着麻袋排队等待上船。 一路嘈杂好不热闹,扈成拍了拍那家丁的胸膛笑道:辛苦了兄弟。 梁杞上前对着扈成、燕青二人安排道:扈大哥、小乙。 你二人也即刻安排粮草上船。 我们早一日到华州,华州就早安稳一日! 此时的华州城内不下五万大军,迟则生变。 既从军、令禁止! 扈成、燕青二人看着面前施令的梁杞心头大振。 此时的梁杞完全没有了那股师兄弟之间的情愫。 完全就是领着千军万马的将军,那股气势由内向外的散发出来,让人心生敬畏! 二人同时拱手拜礼回道:是,小官人! 二人回头领着一众家丁甲士开始搬运了起来。 梁杞见二人走后快步向栾廷玉的方向走去,此时的梁杞算是完全进入了状态。 看着面前忙碌的一片完全是顾不上身后的扈青,就如那朝廷大员一般开始巡视起来。 扈青看着前边走着的梁杞,时不时的还帮着一众家丁甲士往身上抬麻包的样子。 不知心里哪里来的想法暗自担心道:高远今后若是真取了天下,会不会忘了自己! 因为这股团结一致的景象算是彻底冲击到了扈青的心灵。 栾教师、燕青、焦挺包括自己的哥哥扈成都心甘情愿的跟随高远。 这天下如何会取不得 想到这里扈青只能是抓狂般的猛猛地摇着头做着思想斗争想着高远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梁杞巡视的背影只能是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 离老远梁杞就见栾廷玉不知何时换得一身红甲。 拿着令旗在渡口前挥舞着,指挥着一众甲士搬运粮草。 直到梁杞、扈青二人走到了栾廷玉的背后喊道:廷玉师兄! 还在忙碌的栾廷玉听闻这熟悉的声音赶忙回头,看着梁杞一身白雪的叫着自己。 当即把令旗交与身旁的王贵后赶忙上前对着梁杞拜了一礼正色道:小官人! 栾廷玉的这一声小官人叫的梁杞脑子一震,面露难色的看着面前拜礼的栾廷玉不知所措。 与梁杞同时一震的还有周围的一众甲士,纷纷望向栾廷玉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梁杞是何许人也 栾将军怎么会叫他小官人! 王贵也见到了远处的梁杞。 可王贵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挥舞着令旗对着一众甲士喊道:弟兄们,快快搬运。 小官人亲自前来,勿要耽误了功夫! 一众甲士听王贵这么一提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让栾将军称为小官人的人。 看栾将军如此谦卑的样子,想这小官人自然不是什么凡人。 搞不好是朝中哪位大员的公子,赶忙继续搬运! 梁杞看着面前如此谦卑的栾廷玉赶忙回了一礼扶着栾廷玉的耳朵轻声道:栾师兄你这就有点折煞我了! 栾廷玉听闻梁杞的不解当即朗声回道:回小官人,共搜集渡船五十艘。 粮草十八万石,甲士三千,请小官人明示! 梁杞看着面前如此反常的栾廷玉更加的懵逼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师兄栾廷玉。 栾廷玉撂下这话上前对着梁杞轻声道:高远师弟,我这就是喊给他们听的,且随我来! 说着话栾廷玉快步走了出去,一脸懵逼的二人赶忙跟了上去。 直到一处空地上,栾廷玉站定看着后方灯火通明还在劳碌的众人。 对着梁杞笑道:高远啊,在家里我是兄,你是弟,我们弟兄怎么论都行。 可此时在这军士面前,你是主、我是将。 这种威严可是不能丢下,若是军纪不严。 主、将之间在军士们面前称兄道弟的军士们会有异心! 就算是你高远在宅心仁厚,待甲士如兄弟可这军纪是万万不可乱! 梁杞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栾廷玉暗道:这栾廷玉已在西军出走十余年。 可这返回军营就能如此轻车熟路,如此了解这军中的规矩,真乃良将也。 梁杞放下自己的感慨,看着面前一脸坚毅的栾廷玉好奇问道:栾师兄,你这甲胄是 栾廷玉也注意到了梁杞在看着自己身上的战甲笑道:这甲胄自然是吴立本吴都督给的啊。 今日我与大师兄前往路都督府找吴立本去要兵借粮,吴立本也不是傻子。 不能就那么容易就把这三千甲士给我不是。 大都督叫来了河北东路兵马总管闻达与我同去军中挑人。 吴大都督当着闻达的面给他下了一道军令,说我是当朝禁军校尉。 前来河北东路征粮,为来年征缴田虎运粮,高俅高太尉御驾亲征。 若是粮草不能及时到位就会治这河北东路的罪,那闻达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当年御林军的副将,高俅、童贯的铁杆狗腿子。 高俅是个什么德行他闻达岂能不知 若是这高俅真要是治罪下来,他闻达的日子能好过 当即带我在军中好好挑选了一番。 我将那军中家里无父母、无妻儿、无牵无挂之人尽数挑选。 又将那军中不懂得人情世故不受军中待见的甲士、十夫长、百夫长尽数挑来。 他闻达反而还开心的紧,把这些最底层的,不懂事儿的甲士都给了我。 我能看得出,这些甲士都是不愿与那些懂事的军士同流合污之人。 以后我等取这天下之时可是要好好谢谢这闻总管了。 有这批甲士在,将来更会感染更多的军士! 闻达把这些人给我了后开心的很,嘴巴都快笑的合不拢了。 可想这军中已经腐败了什么地步,如此精兵悍勇不委以重任。 竟是提拔一些酒囊饭袋之辈,真是让人可叹啊。 直到这时为兄这才明白你高远如何敢起事。 有闻达这种兵马总管在,这天下定能取得! 栾廷玉说到这里眼神坚定了起来暗道:如今当朝,甲士怯战,任人唯贤。 军中最底层的一十夫长都已腐败到如此地步,其他的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