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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待我,始终有所偏见。”泽月微不可闻轻叹一声。
艾巫不语。
“所以,艾为什么会替虫求情”泽月问出心中疑『惑』。艾巫的猜测,他无法反驳,艾巫自然知道如果虫真的失去右手,虫与他,都是受损方,艾巫为何还要替虫求情
“虫在泽月公子面前,过于逆来顺受,但这不是虫的『性』格,他不是不能忍,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忍。”艾巫回答,“听后院有十几个孩,都是随虫从无心山上下来的。”
“没错。”
“虫不敢违逆泽月公子,因为自觉对那十几个孩子负有责任,虫不想因为他,泽月公子会迁怒他们。”
泽月有一丝诧异:“虫看着,不像是那种会为他人着想的人。艾看着,也不像是如此了解虫的人。”
“那是因为泽月公子,其实从未正眼看过虫。”艾巫道,“又或者泽月公子,不愿相信出『自杀』手门派的虫,居然也有心慈手软的一面。”
“所以艾要保全虫是吗在艾眼里,那十几个孩子无辜,需要虫的守护直到再长大一些,原来艾的心底,也不只对韦妆姑娘怀有温情。”泽月道,“但是,艾不曾想过要亲自去守护他们么到底,比起虫,你更应该相信自己。”
“艾巫三个字,在江湖上代表的只有杀戮,即使我欺师灭祖,毁了无心山毁了无心门,但艾巫的名声却是覆水难收,虫不一样,他没有出道,没有在江湖上沾染过鲜血、掀起过血雨腥风,他可以带着他们重新开始。”
“他年纪虽,恨意却浓,杀戮之心也重,你居然会相信他”
艾巫缓缓侧过脸,将目光定在泽月眼底,冷淡且温吞的道:“每个人一生下来,原本是不懂仇恨也没有杀戮之心的,可能无知,但不懂无耻。泽月公子年幼时应该也是如此,泽月公子可曾想过今日的自己与年幼时的自己为何有了不同无心山上的每一个门徒,都为了活下来拼尽全力,其中经历各自不同,所以恨意不同,杀戮之心不同,那是环境『逼』得他们去选择,不是他们『性』如此。”
“艾……此时令我刮目相看。”
艾巫垂下眼睑,不再话,泽月也是无语,屋内又陷入沉默。
又不知过了多久,隔着一段距离,忽然韦妆的声音传来,喊得大声:“艾乌鸦,一定记得要来找我啊!”啊字落音时,已经模糊遥远。
艾巫咻的睁大眼,却看见泽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韦妆的叫嚷声,居然能够令艾巫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泽月心中难以言传出是什么感觉,韦妆若是死了,艾巫会为她报仇吗泽月忽然非常好奇。
“白的时候,艾可曾与韦妆姑娘好好告别”泽月问。
“有些话忘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下回再见到她,来得及。”艾巫冷淡回答。
“万一,再也见不到她呢万一她发生不测死了呢人生总是充满着变数与意外,谁也不知道明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不会有事、不会死,我会再见到她。”
“是艾的期望么”
“不。”艾巫目光沉静,语气少有的加重了几分,“泽月公子可能不知道,一个杀手的直觉有时候非常准。我知道韦妆不会死,她脸上,眼晴里,都没有那样的气息。”
泽月愣住,呆呆的看着艾巫一会儿后,问:“那艾看我,脸上,眼睛里,有没有接近死亡的气息”
艾巫闻言,居然认真的看了泽月几眼,然后道:“泽月公子,比我们都会活得更久。”
泽月又一次愣住。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中,泽月不话,艾巫也不话,只是倾听着院子外面又在发生着什么。有撤湍,也有追击的,显然韦妆已经被人‘救’走。
过了一段不太长的时间,春与秋又去而复返,身上隐约带着一股『药』草的熏香味。
艾巫看了她们俩人一眼,又看向泽月,却见泽月已经站起身来,似乎准备离开,大门外,传来足尖落地之声。
“屋子外间,熏的什么”艾巫问。
春秋相互看了一眼,又悄悄望向泽月,似乎不知道能不能回答。
“艾应该知道,又何必问。”泽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艾巫,是他熟悉的一脸淡漠,“你方才又受了伤,让她们喂你喝『药』,你必然拒绝,但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这种熏香『药』草能够辅助艾有个很好的睡眠。”
一般的『迷』『药』,她自然可以抵抗住,但她受伤已久,今日又添新伤,而且这一整晚,屋子外间也会一直熏着『药』草,所以泽月相信,无需多久,艾巫就会熟睡到亮。
泽月对她的防备,比她以为的更重,即使她再次受伤,韦妆离开,没人可以继续将『药』灌进她的嘴里,泽月为了防止她内力过快恢复,居然不惜用出这样的手段。艾巫不语,心中暗自揣测着,泽月有这样的行为,证明韦妆的离开,确实存在危险。
香味愈来愈浓烈,扑入鼻息,纷涌而至却无法避开,艾巫渐渐头昏脑涨起来,朦胧之中,却见泽月和春秋并无异常,可见『迷』香,也不是临时起意,艾巫困乏的闭上眼,春秋以为她睡着,便上前心翼翼扶着她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艾巫听到泽月离开的脚步声。
门外,泽月看着重新守在大门口的沙穹和张千,淡淡道:“艾受伤已久,若是『迷』香用久了,恐怕会伤及她身体,明亮,勿必将熏香『药』草给撤了。”
“是。”沙穹道。
“如今红遥不在,我也要离开几,你们守好了,绝对不能允许虫或者蜂儿踏入艾的房间半步,我猜想他们也不敢再逾越,只是世事向来难料,还是心的好,万一他们敢强闯,格杀勿论。”
沙穹和张千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倒不觉得凭他们两饶能力,有将虫或者蜂儿格杀勿论的本事。
似乎知道沙穹和张千的担忧,泽月又补充道:“我离开前,会同圆圈圈交待清楚,艾的安危与去留,相信他不会无所谓。”
“是,主子请放心。”沙穹与张千同时抱拳道。
泽月又朝屋内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艾巫,但相信她已经陷入熟睡中,今夜暂且能用『迷』『药』束缚住她,亮之后,却只能倚靠圆圈圈了,其中是否会有变数与不妥,泽月心中也是未知,只是希冀自己再回到这个宅院时,与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艾巫依然还在这间屋子内。
夜深,明月当空,星辰稀少。
韦妆被人拎着手臂,几个跳跃之间,已经离开宅院到了大街上,她只听得身后喧闹不休,离开院子前她不忘同艾巫打个招呼,却听到身旁拎着她的人立刻一声闷笑,有着耳熟,却在记忆中找不出这个耳熟的闷笑来自谁,但看身形,绝不是自己最为熟悉的那几个人,譬如南门扬非,譬如大师兄,又或者雷远大侠他们几个。
大街边上,一匹白马正等候在侧,那个蒙面人将韦妆丢上马坐好,猛的一拍马屁股,白马扬蹄便狂奔向前,韦妆吓得赶紧伸手抓紧了缰绳,刚想谴责蒙面人几句,却见蒙面人虽然没有上马,却紧贴在马旁,运用极好的轻功一路相随,『露』出的两只眼睛也紧盯着她与马,似乎做好了她万一跌落,便伸手随时相救的准备。
“你是谁”韦妆感觉有丝莫名的诡异,自己坐在马背上,蒙面人贴着马身一路飞奔,夜里,他两只眼睛里却只有气若神闲之福
“猜。”蒙面人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还明显故意压抑着声音。
“你是来救我的。”韦妆猜测不出他是谁,但很是肯定这一点。
“对。”
“惜字如金!还故意压抑着,可你的声音我一定不是头一回听到!”韦妆打量着蒙面人,他蒙面蒙得太完全,整个脑袋就只留着两只眼睛可见。
“哦”蒙面人分明揶揄的质疑。
看来他死了心要故弄玄虚了。韦妆眨了眨眼,忽然腾出一手,想要扯掉蒙面人头上的那块包裹严实的黑布,奈何对方只是微偏了个头,就轻易避开,还发出得意又开心的几声嘲弄般的笑声。
“韦妆姑娘不但能吃,胆子也不嘛。”蒙面人终于开了金口,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呃……你是……是百味居士不成”韦妆脑海像是灵光一闪,蓦的想起了这个声音的出处。
“可不就是。”百味居士笑道,主动扯下套在脑袋上的蒙面布。
见果然是百味居士,韦妆虽然诧异,但很快又释然,心情变得更为轻松起来:“百味居士您蒙着面,倒看不出您是个长者,我还以为您同雷远大侠他们年纪差不多呢。”
“是我为老不尊么”百味居士笑着问。
“呃……当然不是,是您依旧年轻有为。您看,您跟着马一路狂飞,同我还能话,气都不喘一下的。”韦妆回答,“百味居士,是南门扬非拜托您来救我的么怎么不见他”
“韦妆姑娘莫不是在责备南门公子没有亲自来”百味笑问。
思及泽月的身份是太子,与南门扬非是兄弟,南门扬非不出现,韦妆倒不觉得有什么好责备的:“没有看见他,也没有看见雷远大侠他们几个,我只是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
“百味居士不觉得你们救我出来,实在是太容易了”韦妆问,“嗯,我并不是质疑百味居士的能力……只是,唉!”她觉得所有事情似乎都不对,可又无法具体出哪里不对。
“较昨晚,是容易了太多,虽然昨晚上我是单独一人,难免势单力薄,但昨晚上,应对我的也只是一个红唇白齿满脸笑眯眯的少年,对方也没仗着在自己地盘人多势重,他以一人之力阻挡我,我也没捡着什么便宜,最可怕的是,我能够确定他还没有使出全力。”
“那个圆圈圈这么厉害”韦妆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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