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以牙还牙：道德高帽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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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儿再两三个月就生了，而墨儿还要四五个月；此外，墨儿身边有肖腾那孩子，还有一起跟去的肖腾爹，以及乡下那些长辈们围着团团转，可我们的鑫儿呢
她只有你！”
不久前还被尉迟氏骂了不下百次的孙梅，今儿可是要扬眉吐气，将尉迟氏十几年来压在她头顶上的“道德帽子”，今儿一并全部全砸回给了尉迟氏：
“整个京城，她只有你这个表姑父可以倚靠，她也只有你可以全然信任不是吗你能同时忙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吗”
尉迟氏的恐惧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没做，你又怎么知为夫不能呢而且墨儿生时，鑫儿的孩子已经满月了不是吗”他什么都想好了的！
“你这身体现在都需要人来照顾！”孙梅一阵见血地看向尉迟氏而今站一会儿都会有些晕的虚弱身体，“为妻也是为你好。”你两个女儿一个都没照顾好，她孙梅不能再让孙子孙女重蹈墨儿一样的委屈。
“此事就这样了！”孙梅撵不走鑫儿，现在索性就干脆把这小院都送尉迟氏和鑫儿，“王叔，把大小姐的东西全部清出来，放到我书房里。
鑫儿，以后你和墨儿的屋就是你和孩子的了，过几日让你爹和你去挑孩子需要的东西，现在再不准备，等生再忙就怕来不及了。
墨儿爹，你身上不好，你也只管为馨儿安排就好。
墨儿哪儿，百万那日和我说，墨儿孩子的东西，大到奶爹奶母、小到孩子要用的片儿、百家衣、小包被腾儿爹都全已经备下了，无须我们再操心了，而且……肖腾他爹也会去帮忙——
我想了下，这不是正好，咱们家两个孩子生孩子，可不是就最缺人手，腾儿爹一去，你不就可以留下来看鑫儿，这岂不就是两全其美”
“……”好话都让孙梅说了，尉迟氏能说什么
当着鑫儿的面，他就是想说什么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孙梅一句一个表姑父、一个表姑母，把父母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还句句都在当大好人……好人全让她做了，结果事呢都丢给他这个“表姑父”来做。
“那墨儿的春闱怎么办”私房话私下说，尉迟氏只得另辟蹊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为妻呢！反正那孩子留家也是成日里的淘气，送下去，你养养神，后面全心想着怎么养好鑫儿的孩子就成。”孙梅笑，“鑫儿身体不好，也跟着你表姑父一起好好调理调理——
不然墨儿在，又为着她那不省心的相公欺负你！这事就这样了！衙门里还有事！”
孙梅转身，出门脚步第一次感觉这么轻。
然……
尉迟氏的脚落在屋内，却是沉得如同灌了铅般，他今儿一早才觉得身上大好了，王叔也终于同意他重拿针线，还在想他上次气恼一时一剪刀剪坏的墨儿衣裳料子能不能先改改，给墨儿孩子做两件小夹袄……
孙梅这一席话，他做什么呢
人家肖家全备好了！他这等着当爷爷的人……人家压根就不需要了。
尉迟氏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粥，心空空荡荡，这是自那年墨儿被从他怀里抱走那段时日后，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纵然愤怒已极，却还是莫可奈何的无助。
“爹……”林鑫（馨儿）眼瞅着养父尉迟氏，心有揪揪，她既担心养父会就这么与养母撕破脸，坚持要去乡下，更怕养父会因此而开始渐渐嫌弃起她这个包袱。
“……”尉迟氏的眼珠子缓缓缓地移向林鑫，然后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在互相撕扯的咆哮：
他不能没有墨儿……但……要墨儿，就只能丢下眼前——
已经孤苦无依的馨（鑫）儿。
“爹……你想墨儿姐姐，你就去，馨儿没事……”太了解养父倔强性格的馨儿小心翼翼地试探，以退为进。
“……”尉迟氏这次是真的想丢下馨儿去追墨儿，尤其他们父女那日是那样分开——
墨儿这次回乡下，都没来和他礼节性地道个别……若是她生孩子，他这个亲爹还不在她身边亲自照顾她，她会不会更怨恨他偏心
“馨（鑫）儿……”尉迟氏一把把手搭在馨儿的手上，要冲动地说一句“这次别怪爹，你姐姐不能没有爹”，但当他抬眼看见林鑫强忍在眼眶里的泪一直一直在转时，他忽然好似看见了林鑫泪光中——
哪个满心自私透顶的自己，明明……明明连孙梅都知道，馨（鑫）儿才是真正不能离开的他的人。
“没事——没事，等你生了，我们再一起去看你墨儿姐姐，她离生还早呢！”
尉迟氏这话也不知是在骗自己还是给自己希望，毕竟悬殊一二个月的产期，也不是赶不上的。只是，让刚生了孩子的馨儿就跟着他长途跋涉……就是馨儿受得住，馨儿这一直靠吃药保住的孩子，受得住吗
“恩！”馨（鑫）儿不及想尉迟氏这许多，她只知道她生孩子养父在身边心里才会踏实，尤其腹中的孩子……爹已经没了，除了自己养父，给谁看着，她都不放心。
尉迟氏的心惴惴，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问馨（鑫）儿：“那日那胡伎说得……可……都是真的他……他才是这孩子的爹”虽然出身低……虽然现在不知去向……但眼下尉迟氏忽然觉得，馨儿身边有个男人，总比孤家寡人一个好，不是吗
“爹，馨儿骗别人还能骗您吗那男人，馨儿压根就不认识！”馨（鑫）儿心内也是一团浆糊，尤其刘燕还一副她都不知情的模样……她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是有人为了钱去肖家出卖了她们：
“再者，此事若是真的，他们怎么来了那么一次后，这事就这么突然又没了后文爹，馨儿左思右想，都是肖家为……做的障眼法——
您知道肖伯母一心一意只有墨儿姐姐。腾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肖伯母，而肖伯父呢，为了腾哥哥，什么都敢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