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铩羽而归：今日一别是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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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不成，合家铩羽而归，不想还把家丑落在了人家家！
纵然那柳金蟾机灵，当时就故意当着人，向她磕头说什么，全是胡诌，请她大人大量原谅，但孙梅和尉迟氏都知道，这事，就是真不了，也不会假不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空穴如何能来风呢
这肖腾与馨儿，就是没点什么，也难保十几年来，没有暗生情愫尤其近来馨儿对腾儿那孩子的殷勤，本就令人生疑……
难不成，全是真的
她孙家，已经绿云罩顶，而且……还是逆伦之事纵然馨儿与墨儿并非亲生，但……此话传出去，也是遗臭万年，祖上清誉，毁于一旦啊！
孙梅一进书房，就开始恼恨地那头撞桌子，恨自己怎么早不曾发现，而今……而今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死后又有何面目葬在孙家的祖茔
不孝啊不孝啊！
孙梅在书房内，痛哭流涕，差点没把书桌磕出一个坑来。
墨儿两手垂侍在一侧，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字都不敢说。
门槛外，馨儿跪在院子里，也是猛磕头，兼提泪横流，这次，她不敢再说人家“胡诌”的话了，只一个头磕下去，道一声：
“馨儿，对不起爹、对不起娘！”
这还用审吗
一目了然啊！
墨儿的爹尉迟氏，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了身后的高背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
尉迟氏心里一急，转眸就看见了，脸上大大写着“这事，和我可没关系”的墨儿，刹那间，只觉得两眼发黑：
这还是亲生的么
“来人，先送二小姐回屋！”尉迟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等等——此事暂且莫要惊动了姑爷！”
“是！”仆人点头。
“再等等！姑爷，在做什么”尉迟氏眼看仆人就要退身出门，忙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了仆人的脚步。
“回老爷，姑爷一早回来，就按照您的吩咐在厨房里安排今儿一家的晚饭。”仆人答。
“告诉姑爷，他身上不好，眼下也不要大动，先回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厨房里的事，我另有安排！”尉迟氏说完，又走过去在仆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仆人微微有些诧异地瞪大眼，但……姥爷的吩咐，再奇怪，也必须照做，不能问为什么，这是当官人家的规矩——
大人们的秘密太多，心思也只能猜猜猜！但绝对不能问！
仆人退出去，少时，哭哭啼啼的馨儿也被人领走了——
毫发无伤地领走了！
墨儿的心好抽抽！
“爹，娘，我也先……回去了！”墨儿决定远离“核爆”中心。
“你，回哪儿去”尉迟氏，一回头，便问了一句让墨儿莫名其妙的话。
“回……”墨儿拿手比了比，但手才往那边一抬，就被她爹灼灼逼人的眼，吓得垂了下来，“不知道！”
“墨儿啊，打今儿起，你和腾儿那孩子，就不能一块过了！还要爹，说得更清楚吗”尉迟氏板着脸，红着眼儿，神情之决绝，墨儿一瞅就知，她和腾哥哥这段缘分，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墨儿明白！”
尽管今天是她期期艾艾的日子，但……说不伤感，除非她墨儿真的是无心人——
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和腾哥哥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没有夫妻之情，也有竹马之情：
自今起，连声别都没有道，就得各奔东西，即使来日一墙之隔，也不可能再见一面了。
墨儿觉得心伤，这是一直渴望的老死不再相往来，只是“幸福”突然来了，她才发现，她其实，是舍不得的！也或许是不舍，她这数月来，才会明知腾哥哥和馨儿是那样的关系，她却仍旧在这事上拖泥带水吧！
“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东西了，你一会儿就上山，事情没解决前，不许再下山，就是他说是去看你，也不许你见他，懂吗”
尉迟瑾拿起已经令人收拾妥当的数件墨儿旧日的敝巾旧袍，令人递到墨儿的手里。
墨儿忍住到了鼻尖的离情别绪，抿着唇点头：“墨儿明白！”此一别就是永诀。
“上山要好好读书，来年春闱后，爹会帮你另寻一门亲事，此事，也就搁下了！”尉迟氏的话不紧不慢，好似一切已经静在掌握之中，“你放心，那人家的孩子，爹早就给你看好了，只是……不曾想，他连这点日子都过不去！”
尉迟氏此话一落，那头正撞桌子的孙梅，猛得身子一震，但……愣了一下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又或者有些话，只适合他们夫妻私下里说，当着孩子，还是尽量藏着掖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切莫耽误孩子来年的春闱，是正经！
只是，想是这么想，当墨儿拿着包袱就要跨出门时，尉迟氏，忽得又喊住了墨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话，突地问了一句：
“墨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墨儿回头，想点头，却又不想点头，只垂着眼，她已经太习惯她爹张口闭口，不是训导她，就是命令了的口吻，至于问什么，爹要的答案，她永远都不知道，所以……
怎么答都是错，不然不答，只管沉默就好！
“你这孩子，怎么一开始，就不知会爹娘这一声呢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尉迟氏一早习惯了他这个哑巴女儿的沉默——
不答，就是默认了呗！
墨儿继续垂眼，她就知道，馨儿的错，永远最后都会成她的错：
馨儿摔碎了盘子，是她这当姐姐的没主动拿；馨儿跑摔了跤，磕着碰着了，那就是她墨儿跑得太快了，馨儿才会追得那么急，摔跤的……至于她墨儿摔伤了，跌伤了，把牙磕掉了，弄得满脸的血，也只会挨揍——
不调皮，怎么会摔着
果然……墨儿二度默认后，墨儿又听见他爹责备她了：
“你这孩子，难道就不能喊着馨儿点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总是这么瘟神似的，成日里闷声不倒气呃，才会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
你如果告诉爹娘，事情会到今天的地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