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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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人用的侍卫潘二郎，的确是一个人才。他查到了黄将军府里的人员情况后，直接寻到黄家大少爷问话。
据黄大少爷说：
表妹白玉莲没满月被送到了黄家，他娘只生了三个儿子，把她当成女儿在养。
白玉莲三岁时，黄夫人带着她出街看灯会，只走了一条街，孩子连着奶娘一起失了踪。
黄夫人急得带着下人们，城里城外四处寻人，当晚从山顶摔下死了。
黄江河第二年娶了一位续室，说是白知府的远方堂妹。
黄会伟皱着眉间，道：“我觉得很奇怪的是，去年白玉莲回来了，说是被她奶娘养在乡下。”
“你觉得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我觉得不是同一人。”黄会伟摇头，“三岁的模样，长大后不会变太多。”
“白家表妹本是圆脸，单眼皮，耳垂小。这一位是瓜子脸，大眼睛，根本不是一个人。”
黄会伟想了一下道：“我表妹的脚趾长得很奇怪，五个脚趾长得平平的”
“就像是被人用刀砍得齐齐的”潘二郎用刀比划了一下。
“是这样。”
潘二郎暗想，这样说来死的那个还真不是白玉莲。
那位被人砍了头颅而死的女子，全身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仵作验尸时，他会在一起验证。
这是刑部的规定，太大的案子，要由府衙出一人，刑部出一人，共同在场见证仵作验尸，防止出错。
仵作报：“没服毒。”
他会验证后报：“没服毒。”
仵作报：“两人正在交欢时被人一刀砍了头。”
他再三验证，虽然怀疑有没有这么快的刀，但最后也只得承认，“两人正在交欢时被人一刀砍了头。”
要是上面的一人先被砍一刀，下面的女子因惊恐想要逃命，会本能的伸出手，推开身上的男子，两人就不会是身子连在一处，分也分不开。
潘二郎很清楚看了，那名死去的女子，脚长得纤细，像个尖尖的小粽子，而不是平平的元宝脚。
潘二郎对黄会伟道：“兄弟，你想要一家人没事，最好同本官合作。”
“怎么做大人”黄会伟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他早听说了白府的案子，若是白府不被灭门，初七他们两府人还会在一起宴席。
“你也应该听说了白玉莲死得离奇。”
“是，听说她同我表兄死在床上，还在寻欢作乐。”
“这个案子恐怕不是丑闻，而是灭口。知情的人都会被杀死，只要知道那名女子的身世都会死。”
“嗯，可能是。”
“你爹知道真相。”潘二郎看了他一眼。
“喔”黄大少爷淡淡应了一声，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爹死不死。
原因是，他爹娶了继室后，将他们三兄弟撂到一边，不给他们家财，不管他们的前程，只重用继母的两个兄弟。
潘二郎又道：“万一你两个兄弟不小心知道了真相呢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大人有什么好办法”黄大少爷紧张了起来。
他们三兄弟打从娘死后，相依为命长大，他不能让两个弟弟遇到危险。
潘二郎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调开你的兄弟，你去寻真相，我派高人暗中保护你。”
“这件事成后，会给你记功，有银两赏赐，说不定还能升官职。”潘二郎对他一番软硬兼施。
“好，我信大人的话，照办就是。”黄大少爷一口答应了。
潘二郎给了他两位侍卫，扮成随从跟在身边。
黄大少爷去寻两位弟弟，对他们道：“你们带着家眷回乡下给母亲祭拜。”又拿了一包散银递过去，“年后再回来。”
“是，兄长。”两位弟弟答应了。
黄大少爷在街上买了礼物，去了将军府打探消息。
在刑部和京兆府衙的官差查无一点线索，感觉束手无策之时。
有一位壮年男子拿着一把钢刀，前来京兆府自首。
“是我杀的白府满门。”
府衙的差人们一听，紧张地拔刀围了上去，“放下刀，跪下。”
“咚”男子当场跪下。
差人们上前，给他麻利地上了枷锁，脚上系上铁链。
吴大人见灭门人犯拿到了，惊喜得差点跳了起来，“快去告诉杨尚书和潘大人，凶手自投罗网来了。”
“是，大人。”捕快行礼，他转身正往外走。
吴大人随口问人犯：“你叫何名字，因什么原由杀白大人满门”
“我叫灰七，本是一名杀手，是太子妃派人买通我杀的白大人满门。”人犯有气无力地道。
“什么”吴大人惊得目瞪口呆。
肖捕快转头用一双眼瞪着人犯，嘴里骂道：“你他娘的是来搅局的吧”
“不，是太子妃给我一百两银子，杀白大人满门。”灰七一口咬定。
吴大人抖着手，他脑子有些犯了糊涂，轻声问捕头，“万一是真的呢太子妃同白小姐有仇。”
“哎哟我的大人，你是被吓懵了吧”肖捕头对吴大人悄声道，“太子和太子妃身边有的是高手侍卫，杀几个人，还用得着买凶寻外人给人寻把柄”
他又问：“要是大人您同谁有仇，是叫在下带人去干，还是买凶干”
“啊，对呀。”吴大人恍然大悟过来。
他指着地上跪着的灰七，问：“这人怎么办”
“先把他关起来，等在下去请杨尚书和潘大人来。”
“好好，你用心办案，这次案子要是能寻到凶手，本官必将你儿子招来衙差，你好好带他，也许有一天，他能接替你。”吴大人给了下属一个承诺。
这个案子实在太大，吴大人查不出来，也担不起后果。他只有哄着下属尽心查案，他的乌纱得保后，招肖捕头的儿子入府衙，又不是什么大事一桩。
“谢大人。”肖捕头恭敬地道
他忠心办差，就是想让儿子肖形也能入府衙做个衙差。
他儿子从小想做捕头，这个捕头又不是谁想做就能做。
哪怕肖捕头突然死了，他儿子能进府衙，也是从最低位做起，很难熬到做捕头的那一天。
这次得了吴大人的话，肖捕头全身充满了力量，一心想要破了这个案子。
潘大人听肖捕头来请：“府门来了一个叫灰七的人，说他杀了白家满门，我们大人请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前去审案。”
“真的假的”潘大人抬头问。
“大人，您猜”
肖捕头常同潘大人一起办案，两人很熟，说话有些随便。
潘大人坐着没动，他道：“假的。”
“大人从何判断是假的”
“做这个案子的人，没留下一点线索，他就不可能会主动来投案。”
“那人说是太子妃买凶灭白府。”
“哈哈”潘大人笑着懒洋洋起身，“本官还是要去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东西，受人指使来搅局。”
潘大人对身边侍卫道：“你将这话告诉给东宫的长寿小总管知道。”
“是，大人。”
不多会，南台正殿坐着的林嬷春就知道了，有人犯去府衙投案自首，说是太子妃买他去杀了白府一家。
林娴春笑了，“诬陷本宫用这样的办法，实在太蠢。”
“万一有人信呢”佩香很紧张。
“这么大的案，凭一人说话哪会信，要人证物证齐全。”林娴春道，“我们先找到钢刀的下落，才能查出案子的真相。”
文嬷嬷点头：“太子妃说得对，查到真相，才能惩戒造谣诬陷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