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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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报信的下人，惊恐万分地说了林耀死亡的前后经过。
头一天晚上，林耀嚷嚷着要吃烤羊，胡家下人去胡府请示后，胡府管家给了五两银子，下人去街上买了一只烤羊回来，用余下的银子买了一桶西域人的葡萄酒。
下人们将一只烤羊和木桶装的葡萄酒，摆放在架子床的床边，由着林少爷自己吃喝。
下人说道：“我们早上去伺候他洗脸，他还起来拿着羊肉在啃，说不要喝燕窝，这个天羊肉放不住，他要一天吃完。”
又过了一个时辰，下人再去，想收拾屋内的东西，问问林少爷想吃什么，进去看见的就是林耀翻着白眼，噎死在床上。
只要是有人死亡，管他是怎么死，首先要报府衙查尸，确认死因，方能办丧事。
仵作从司将军家回衙门，被肖捕头叫住，“我们去另一家，又死了一个。”
“今天不是好日子吗怎么死了两个人。”仵作道。
“说明今天就不是好日子。”肖捕头道。
“这人怎么死的”
“听说是吃东西噎死的。”
“这下不做饿死鬼了。”
两人一路走，一边说话。
“是丞相二房的儿子，是他过继给二房的那个。”肖捕头悄声道，“他小王氏所生。”
“知道，毒妇生的那个。”仵作去刑场看了凌迟小王氏。
“呃……”
两人到了林府二房的宅子，林府的管家已在宅子里等候。
“捕头，仵作。”管家行礼，“麻烦了，我们夫人让我来此听候你们的安排。”
“验完尸，就可以办丧事。”肖捕头道。
“胡家去买棺木，请阴阳道士来，装棺后再送回林家村埋葬。”管家说着话，陪同捕头和仵作走进屋内。
林丞相听闻府里去报了信，带着潘大人一行人匆匆赶来。
潘大人道：“下官早听我儿子说，林家这位少爷极为喜欢吃烤羊猪蹄，唉，没想到被食给噎……”
“唉，说来还是怪本相没有教好他。”林丞相自责不已。
“也不怪相爷，孩子打小是跟着娘长大。”潘大人开解着丞相。
仵作看了一眼尸体，用手抬着下巴看了一下。
他放下手，转过头，“快去刑部请潘大人来查案，他是被人掐死的，不是噎死的。”
“什么掐死的”丞相在院子听见，急跑冲进了屋内。
潘大人紧跟其后，他上前看了一下尸体，点头，“是被人掐死的，丞相您看脖子这里，一道紫色痕迹。”
“啊，谁要杀他呀这就是个躺在床上的废人。”
丞相虽是不喜欢这个儿子贪吃心狠，一身的毛病，但毕竟是他的骨肉。
林丞相在得知过继出去的这个儿子，是被人害死的，是又惊又怒，又有伤心，老泪流了出来。
他止不住呐喊，“可怜的孩子，瘫在床上也有人要杀死。”
“到底是谁要杀他”
潘大人对林耀的事最知底细。
林耀瘫在床上，也有他儿子的参与。
在太子给林府送聘礼的那一天，林耀同胡家的长孙发生口角，林耀先出手打人，反被胡家的奴仆打断了脊梁骨，从此瘫在床上。
胡家一府人承担了林耀的所有吃喝用度，还有十个下人的月银。
最有可能杀林耀的人，就是胡府的人。
杀了林耀，胡家一年可省一千多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是个什么数那是潘大人半年的月俸。
这个杀人动机，潘大人不太认可，连丞相也不认同。
胡家很有银子，因两府走得近，胡家人做的什么生意，一年大概能赚多少银子，丞相是知道的。
单是长公主以前陪嫁的那处银矿，胡家挖出来的银子，就够胡家人几代人也用不完。
何况胡家人还在做官盐和船运的大生意，京城还有不少的铺子。
丞相也入了胡家船运一股，每年能分得几千两的红利。
用胡老夫人说过的话，“只要能好好养着林家少爷，我们家一年用那点银子，根本不算个事。”
单是杀林耀的作案动机，就让潘大人头痛。
潘大人在心中暗道：“林府就更不可能杀林耀，过继给了二房，又不用他们出一两银子养。何况真由林府养，林府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
“胡府也不可能杀林耀，没道理呀，为了省银子他们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到底是谁要杀一个瘫在床上的废人呢”潘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丞相派人给东宫送了信，告诉太子妃，“林耀被人掐死，作案动机不知，凶手就更不知。”
林娴春大惊，“谁杀的林耀，他就是一个瘫在床上的人”
她也在心中分析杀人动机。
这个世上，要说最可能杀林耀的就是她娘，和负担着林耀生活的胡家。
但林娴春知道，她娘是绝不可能冲林耀下手。
她娘王氏曾说过，“我再恨林耀的娘小王氏，林耀也是你爹的骨肉，是同你有亲的人。用手段害死了他，我良心过不去，也对不起你爹，算了，我不管他便是。”
胡家人不差银子，很多时候，他们自己主动用大笔的银子请来戏班、杂耍，给林耀解闷。
胡家人也不可能杀了林耀，对他们家没一点好处。
胡家自打长公主死后，没了势力，如今跟丞相府走得近，有些生意往来，他们图的就是靠着丞相府发财。
那是谁会杀一个废人呢
突然，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是不是灵国公府的人，为报仇，杀了林耀。”
林娴春叫来汤氏，给她安排，“查灵国公府，是不是他们杀了林耀。”
“你同潘大人说一下这个怀疑，让他往这上面查。”
“给我娘说一声，家里人出入要注意安全。”
“是，太子妃。”
此时，灵国公和三个儿子坐在堂内，一位黑衣人来禀报，“国公爷事成，他的爹正坐在那里哭。”
“哈，哭就好。”灵国公心里的痛苦，减轻了一点。
“你继续，事成后让你入左军，升为三品官职，代替那姓彭的。”灵国公表态。
彭将军是宫里彭美人的爹，尽管他在左军里行事低调，也被灵国公视为了眼中钉，迟早要除掉的人。
黑衣人行了一礼，“是，国公。”。灵国公挥手，他退了出去。
世子同二弟对视着，他们眼中透出深深的担忧。
要是被查出来，那些人，没有一家是灵国公府能惹得起的。
世子轻声劝说：“父亲，要不楚王那就算了。”
“算了，你三弟就白死了”
“现在不是有林家那个抵命了吗”世子怯怯地道。
“他算人吗他能同你三弟相比吗”灵国公怒视着长子。
“我们家做生意得来的金银，全是你三弟辛苦赚来的。林府那个废物像头猪只一天躺在床上吃喝，能同你兄弟相比吗”
灵国公越说越生气，拍着桌子叫嚷，“能比吗他能比吗”
“不能比，一点也不能比，父亲请消气。”世子陪着笑脸道：“儿子只是担心，我们一府斗不过几家。”
“这个为父知道，我同几人联了手，我助他们得好处，事成给我们好处。”
“都是谁”世子紧张地问。
灵国公阴阴一笑，“能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的人。”
世子同二弟又对视着，他们有些惧怕起父亲的疯狂。
灵国公如果只是为三子的死，还不至于这样疯癫。
他因皇上空着后位，一直不封贵妃为后，心中有怒；
他因皇上封了被灵国公府退亲的林家二小姐为公主，还嫁给了西域国王为王后，他心中大怒。
他认为，皇上是故意这样做，自己的一张老脸全丢了，一府人也没了面子。
儿子谢大富的死，将灵国公彻底激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