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飞来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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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飞来烦事
过了二个月，方颖与李兰又在家乐福超市相遇。二人兴趣更浓，方颖执意又要拉李兰上家去，李兰也就半推半就，帮方老师把货送回家。二人忙着准备晚饭。
傍晚，何平回家了，他与李兰简单地打了招呼，没露出频频约会的破绽。接着大女儿方嘉佳领着儿子也回来了，海涛用手揉着眼睛在哭，二老齐问：“怎么啦？”方嘉佳无好气说：“海涛考试考了全校第一，被我打。”方颖责怪：“考了第一为什么还要打他？” 方嘉佳啼笑皆非、无好气说：“是倒数第一。”方颖的手也对准海涛屁股上捶，怒斥：“我出了高额借读费，让你上了名校，你却不长气！”海涛却哭着说：“学习太苦，反正外公外婆退休金高，还有房租，养得起我，我不识字也不要紧。”方颖既好气又好笑，责问：“我们死了你怎么办？”海涛争辩：“这许多房，归根结底是传给我和妹妹，我们可以靠房吃。”
“你、你、你……”方颖想发作，“妈！”“外婆！”忽听有人叫，她一惊，猛回首，只见小女儿何婷亭带着女儿也回来了，怒火才抑制住。方颖一见宛倩吃得肥头胖耳，像一只肥猪，嘴中还在吃着零食，心想，收入超群已殃及孙辈。她瞠目结舌，啼笑皆非。
晚宴时，突然门铃响，方颖忙去开门，来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方颖忙叫：“表哥，快来吃晚饭。”何平也站出来笑脸相迎：“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表哥，快来陪我喝二盅。”说罢忙开了五粮液，倒好了酒。表哥也就不客气坐了下来。酒过三巡，他借酒壮胆，直抒胸意——
我大舅子的儿子，三十好几，与父母住在五十平方米的老式公房中，难找对象，谈了几个都吹了，如今爱上了一个姑娘，女方提出要买房子，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买房是当务之急，是成人之美，可首付就得几十万。我大舅子夫妻是街道厂退休工人，退休工资底，他儿子 是普通工人，低收入者，一家的积蓄齐搬出来还亏十一万；我儿子及儿媳也是普通工人，储蓄也不多，凑出了五万；我们老俩口是失地农民，养老金更少，没储蓄；我女儿夫妻虽都是白领，可刚结婚，储蓄也少，她凑出了二万，还差三万；大舅子的难事，妹夫总不能见难不帮吧，我家没有大富翁，没有大老板的亲戚，我借东借西没借到，后来我老伴提醒，说你们退休金高，还有许多套房出租，是高收入者，储蓄一定多，因此我老着脸皮来开这个口。
方颖与何平不约而同皱眉苦脸。表哥看风使舵：“求求你们，助人买婚房是修善积德行好事，胜过烧一辈子香，念一辈子佛；婚房是婚姻的基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助人买婚房，胜造七级浮屠；好人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好人长寿！”戴上了红帽，想缩也缩不了，方颖笑了笑，心想，人家为安居为钱而奔忙，我家却房多得住不掉，钱存进银行，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况且也确没有理由回绝，忙应承：“明天我就去银行取钱。”
钱有了着落，表哥悬着的心放下了，千道万谢后，他又举杯大饮，在家一直喝的是廉价的粮食白酒，从未喝过五粮液，觉着好上口，一条线，爽，他越喝越来劲，越喝越想喝，竟醉倒了。
夫妻二人把表哥搀到电梯中，到了楼下，何平忙走出小区大门，在门口叫了一辆“黑车”，把表哥送回家。
李兰帮方老师一起洗碗整理时，方老师怨声载道：“付了首付，还得按揭，还得结婚……我的钱要到何时才能还清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收入超群，来借钱的常常有，知亲到也罢了，可还有老亲及亲上带亲，还有新老乡邻，有些一借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家富不算富。”
李兰只会嗯嗯嗯附和，接勿上口。
还没整理好，门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方颖忙去开门，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堂姐！”她一进门就泣不成声……方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问：“堂妹，到底啥事？慢慢说。”堂妹忍着伤痛，不好意思，欲言却止，几个回合后终于忍无可忍，只得硬着头皮，老着脸皮实说：“我丈夫得了肝癌，需换肝，需要三十万，合作医疗及大病医疗保险只能报一半，还需十五万，我家及我父母家、公婆家、亲戚家，凑来凑去只有十万，还差五万，”堂妹忙跪下磕头求：“堂姐，高抬贵手，救救我丈夫吧，求求你——”
方颖喀噔一震，可人命关天，救命如救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决不能袖手旁观。她边搀堂妹边说：“堂妹，放心吧，这个忙我一定帮，我明天就把钱送来医院，迅速给妹夫换肝。”堂妹站起来后忙低头哈腰作辑：“谢谢堂姐，谢谢堂姐！”
堂妹告辞，李兰整理好后走了出来，方老师感叹：“低收入的亲戚多，收入最高也打水漂，少数人富，富不了……”正说着门铃急促呼叫，见方老师心情不佳，她忙去开门，突地冲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青人，大呼小叫：“不好了，出大事啦！”齐问：“什么事？”
来人答：“你们出租的一套房内，小夫妻俩今天没去上中班，打手机，通了却没人接，我就从厂中赶到他们的租住屋，按门铃没人应，一定出事了，快拿钥匙去开门。”
方颖忙拿了钥匙跟着来人，飞速赶去。其余人也跟了去。
方颖打开门，卫生间内天然气味扑鼻而来。原来昨晚小夫妻俩上了中班，十二点下班后，洗鸳鸯浴，老式热水器发生故障，天然气废气泄露，二人齐中毒而亡。
方颖一家已吓得六神无主，束手无策，李兰忙打了110。一会儿公安到，围看的人也越来越多……公安盘问，方老师急加上吓而昏了过去。李兰忙呼了120，把她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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