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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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彪，老师快不行了。”
“什么”申大彪收回了看向后方的视线，坐了下来，看着泰勒斯：“老师......”
“算啦......”泰勒斯说，“人嘛，总有一死。我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临死之前，能看到你们这些弟子终于逃离了彼之国，已经很满意了。
去了爵之国之后，好好地辅佐你们的大师兄，鬼灯天狼。跟着他一起完善身体水化这个秘术......这是我们门派的理论，唯一能用于实战的结果了，要好好发扬它......
我泰勒斯一辈子，能看到自己的思想开花结果，也满足了。你们不要伤心，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老师......老师......”申大彪握住了泰勒斯的手。
“让我最后好好地睡一觉吧......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泰勒斯说着，闭上了眼睛。
然而此时，车子猛地停住了。
“怎么回事”申大彪说。
赶车的门徒赶紧回头：“师兄，我们被拦截了。”
申大彪：“什么”他又一次站了起来，打开顶蓬朝外看去。几十个骑着马的彼之国武士拦在他们的前方和两侧。第一辆车上的伊鲁卡已经站在了车顶上，与他们对峙着。后面，孙病带着他的十几个亲兵正在往前面跑。
双方对峙了起来，虽然人数差不多，但是丞相兆四手下的武士，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在气势上，完全压倒对方。
“这个该死的尼古拉，”申大彪咒骂着国主的名字，“就这么不愿意放过我们吗，我们泰勒斯门派是小时候偷了他的尿裤吗”
他下了车，朝着前面走去，孙病已经开始跟兆四谈了起来。
“丞相，我孙病以前，没有违抗过你的决意吧。”孙病握着刀柄，盯着马背上的兆四。
兆四摇着头冷笑了一下：“是啊，是没违抗，但是我现在才知道，你执行那些决定的时候，内心似乎很是抗拒啊。”
孙病：“我是抗拒，但我还是照着你和国主的命令去做了。”
“所以我现在也一样，”兆四说，“既然你不再是国主手下的大将军，那么，你就是叛徒和敌人了。对付叛徒应该做什么，你至少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往日里，合作得那么顺利的情面上，放我一马吗”孙病说道。
“很顺利吗我怎么记得，在xx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想要做xx，而你却觉得xx，还有，在xx事情的时候......”兆四开始哔哩吧啦个没完了。
“好了好了，丞相，”孙病说，“往事不要再提了，所以，你确定是不放过我们了，对吗”
兆四：“哼，你觉得呢”
“行吧，”孙病拔出了刀，指向兆四，“全体都有，给我......”
“等等！”伊鲁卡一步踏出，悬浮在了半空中，“孙病将军，这些都是你往日的同僚，你们自相残杀，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不好。还是交给我吧。”
他抽出了直刀，在阳光下晃了晃，试图吓退兆四和他的手下。
然而兆四并不领情：“一个装神弄鬼的小丑，使了点障眼法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这样又能如何我早有准备，全体听令，把他给我射下来！”
“是！”虽然有点害怕，但这群骑着马的武士依旧坚决执行了命令，他们取下身上背着的弓，搭箭瞄准伊鲁卡射了过去。
伊鲁卡根本就不躲闪，那些箭在他的眼中慢得跟蜗牛一样，他用直刀一一拨开射来的箭矢，像在调戏他们一样。
武士们的箭射完了，他们全都盯着兆四。
兆四有点尴尬，他盯着伊鲁卡，好一会，才想出说辞：“这个......这个......他肯定是必须保持这个姿势不能动，不然，早就打过来了。好了，既然他不能动，那我们就解决那些叛徒吧。全体都有，冲锋！”
武士们举起长刀，用脚踢了踢马肚子，马开始走了起来。伊鲁卡准备上前一一解决掉的时候，突然从后面飞来一道水墙，把这些武士连人带马推倒在地。
“嗯”兆四东张西望，这里又没有河流，哪来的洪水
那一堵水墙推倒武士之后，慢慢地汇聚在一个地方，最后汇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居然是泰勒斯。
“兆四，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泰勒斯居然开口说话了。
“嗯是你”兆四认出了他。
“没错，是我，你的老对手。”泰勒斯镇定自若地说，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还上气不接下气的病恹恹的样子。
兆四：“真是没想到，你一辈子坚持水是万物的本源，结果把自己也搞成了水。”
“万物生于水，又归于水。”泰勒斯摸着胡须说，“本源，也是终结。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己领悟的，而是我的一个优秀的弟子，鬼灯天狼，领悟出来的。”
兆四：“所以，你想怎么样你以为你能化作水，就能消灭我这几十个精锐武士吗”
“水的力量，是无穷的......咳咳......”泰勒斯突然咳出了一口老血，“唉，终究还是装不下去了。”
“泰勒斯老师，你怎么样”申大彪赶紧跑了过去，扶住了泰勒斯。
“我没事，”泰勒斯说完，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的生命已经到尽头，会随着水回归到自然中去了。所以，就让我来帮你们最后一程吧。”
“老师......”申大彪猛地抓住泰勒斯，他抓住的胳膊却软了下来，化作一滩悬浮在原处的水。他的身体也渐渐地变软融化，以原来的轮廓变成水。
“老东西，你要干什么”兆四吼道，“从以前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做一些没有用的事情。你现在死到临头了，还是要这样吗变成水了又能怎么样喂！你告诉我啊！”
“一切尽在水中。”泰勒斯的头最后也化作了水，这水突然浓缩了起来，又在一瞬间变作一大股洪流，朝着那些武士和兆四本人奔涌过去。武士们赶紧丢下武器朝后逃跑，但他们跑不过洪水，纷纷被卷到漩涡里面，包括兆四，也连人带马地被卷了进去。
这股洪水席卷着他们，一直流向了附近的一条小溪，小溪又流入一条小河，小河又渐渐地汇入大河，最后冲出陆地，汇聚到了大海之中。
这群泰勒斯的门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明白，泰勒斯老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身体，证明了自己坚持了一生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