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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司机早就到了，祝亦阳把那几个塑料袋都放进后备箱了才腾出手来拍了拍唐秘书的肩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正常、正常，小姑娘你前途无量啊！”
唐秘书撇撇嘴，小声嘟囔了几句什么，祝亦阳装作没有听到，然后吩咐了她：“明天早上那个会改期，帮我预约黄医生。”
祝亦阳平常不怎么端老板架子，和身边人说话随意惯了，除了沈黎一直对他毕恭毕敬之外，唐秘书和司机阿Joe都比较随便，听完这话唐秘书就问了句：“老板你胃又不舒服啦？”
老板正开门上车，阿Joe听见了就问：“是现在去找黄医生吗？”
“老/毛病了，”祝亦阳笑笑，“没这么严重，明天再去查一查，开点药就可以了，珺珺脾气大，哪能放这小祖宗鸽子，还是去宋家北郊那栋别墅。”
“知道了。”
沈黎少有的几件晚礼服都是祝亦阳送的，唐秘书的也是，有时候沈黎忙得天昏地暗忍不住有些抱怨的时候，会和唐秘书勾搭在一起吐槽他，可到最后两个人又都会不用自主地感叹一声：“老板变态归变态，可是真大方！”
其实祝亦阳并不真的多么变态，沈黎觉得他更多时候像个铁人，而且还是个脾气好的铁人。
沈黎没见过他发脾气，唐秘书是从他跳舞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但也就看见他发过一次脾气，还是对他自己。
温暖的人通常把阴暗面都留给了自己。
其实那一次事出突然，实在也怪不了他。
众所周知，如今的欢跃，前身是祝氏集团的子公司，那时候祝亦阳还是如日中天的亚洲舞王，整个公司还是现在祝氏的总裁祝易山说了算，祝氏家大业大，自家公司都管理不过来，哪还能放任子孙去混什么娱乐圈？
再怎么如日中天，在家族眼中，不过还是戏子而已，上不得台面。
然而祝亦阳原本也不是为了名或利，他就是单纯的喜欢跳舞而已，那时候顶住压力继续跳舞，有一次出国表演时接到家里电话，得知奶奶病危，可那天天气恶劣，所有航班都被延误，错过了见他奶奶的最后一面。
那之后他跟自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据说胃也是那时候喝酒喝坏的，再之后他脚伤复发，就退居幕后了。
沈黎回家换好礼服之后接到唐秘书的电话：“礼服换好了吗？”
“刚换好，”沈黎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时间，不会迟到的，至于这么兢兢业业来催我吗？”
“我是想告诉你，已经派了车到你家楼下，老板说今天就不用你自己开车了。”
沈黎听了就笑起来：“怎么，今天还得拼酒？老板给我加工资吗？”
“别没良心啊！”唐秘书“嘿”了两声，“老板平时对你不好吗？派个车接你就得是有所图吗？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用得着你去挡酒吗？”
与她配合多年，沈黎现在捧哏也算得上默契了，料定此刻祝亦阳一定就在她身边，所以笑着答：“那倒也是。”
果然很快就听到电话那头祝亦阳说了句什么，然后唐秘书就老实了，干巴巴地叮嘱她：“不能迟到是标配，尽量早到是礼貌，晓得不？”
“晓得晓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