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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床前王雷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她娘早就醒来，这会正靠在床头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眼神跟平时有些不同。
王雷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老娘已经知道了！
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王雷的老娘眼睛不太好，平时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的窝在自己房里，偶尔帮着王雷媳妇纳两双鞋底，补贴家用。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王雷还是心发虚，眼神闪烁，不敢看他老娘，“娘，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帮着老娘掖掖被角，王雷磨磨蹭蹭挪到床头坐下。
王雷老娘瞥了王雷一眼，“不早了，该起了。”
王雷老娘一头花白的长发常年盘起，长的还算秀气，厚厚的嘴唇跟王雷尤其相像，一看就是老实人。
“呃--，是差不多。”王雷被自己老娘看的如芒刺背，浑身不自在，“娘，您饿了吗孩儿帮你端饭去。”王雷说着就要起身。
“还不饿，不着急。”老娘似是而非的看了王雷一眼。
听着王雷东拉西扯，老娘也不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手背，等着王雷亲口告诉她。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王雷别的都好，就是说话不太利索，明明简单的事总是举棋不定，犹豫半天才说，太不够果断。
“嗯。”王雷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一阵爆红，急的。
每次他老娘露出这个神情，王雷就不由得紧张，看来她老娘已经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了。
别看老娘眼神不好，精明着呢，肯定是从他媳妇那套出了话。
自己那个笨媳妇哟。
王雷摇摇头，小声对老娘说道，“娘，孩儿有话跟您说。”
“嗯，说吧，我听着。”好像早知道王雷会说，王雷老娘静静等着儿子开口。
胡乱的扒了两下头发，王雷徒然神色一真，盯着老娘说，“娘，我想去从军。”
开了头，王雷也就不顾忌了，声音清晰了几分，“娘，孩儿没出息，这几年让您和香花受苦了，窝在这个四处漏风的草棚几年，吃不饱穿不暖，孩儿有亏啊！我心想着让你们过好日子，吃好的，住好的，像爹在世时那样，可是。可是我。没用，我没用。”
王雷越说越小声，声音哽咽，神色悲苦。
王雷的话像一把刀子插入老娘心窝，老娘一把抓住王雷的手，抚上王雷粗糙的脸庞，““我儿莫要责怪自己，为娘都明白，我儿不是没用，是我们拖累了你，让你跟着我和香花留在这个村子，耽误了你的前程，怪为娘，这双作死的眼睛啊！”王雷老娘哽咽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娘，不怪你不怪你，怪孩儿，是孩儿没用。”老娘的眼泪让孝顺的王雷心如刀绞，也跟着老娘红了眼睛。
母子俩抱作一团，心里的苦更甚黄莲。
所谓一两银逼死英雄汉，这几年生活所迫，王雷生生被磨的没了脾气。
老娘眼睛不好，媳妇香花身子又弱，王雷走不开，也走不远，生生的绊在这个小村子附近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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