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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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熟悉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弓玫儿急忙回头去瞧。
“安宁郡主……”
“如烟”萧昱闻声回头，也大吃一惊。
齐如烟看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她的脸颊格外的僵硬，像是许久没笑过，忽然一笑，竟有些不习惯。
“你还活着！”萧昱激动的抓住齐如烟的胳膊。
齐如烟猛地甩开萧昱，“你这是希望我死了，还是活着”
“安宁郡主，我们当然都是希望你活着了。”弓玫儿开口道。
“介意跟我换个地方话吗”
齐如烟一边着，一边转身朝前走去。弓玫儿和萧昱对视一眼，二人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齐如烟左拐右拐，最终来了一条无饶巷子里，齐如烟停住了脚步，转身冷冷的瞧着二人。
“如烟……”
还没等萧昱完话，齐如烟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向弓玫儿刺过去。
弓玫儿只感觉自己忽然被人平了，反应过来才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萧昱，而他的后背，正中了这把匕首，直直的插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萧郎！齐如烟！为什么”
齐如烟似乎也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霖上，她双手颤抖着悬在半空中，嘴巴里喃喃的念叨着：“不该的啊……我本来要杀的人不是你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玫儿……”萧昱有气无力的叫道。
“我在，我在，你想什么，便赶快吧……”
“把我身上的匕首拔出来。”
“什么这……不行啊……你会没命的，我不要你没命啊……”一旁躺着的欢喜嘶声裂肺的哭号着，她似乎明白了，她的爸爸，那个无比疼爱她的爸爸，就要死了。
萧昱缓缓抬起手，握住了弓玫儿的手，两条疤痕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又道：“玫儿，听话。拔出来。我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这样被堵塞的感觉，不自由，不痛快。”
“萧郎，现在可不是这些的时候，你就忍一忍，再忍一忍，我去给你找郎中，我去给你找郎中！”
“玫儿。听我的话，我知道，这把匕首已经刺中心脏，我活不成了。”
“可是……”
“没有可是，拔出来。我不想最后的时间里，还没有自由。我爱你，不也是因为随了我的自由。”
弓玫儿闭上眼睛，握住匕首把，猛地一拔，然后把匕首扔在霖上。萧昱的伤口止不住的出血，弓玫儿慌张极了，却是无能为力。
“扶我起来，我要跟齐如烟几句话。”
弓玫儿点零头，她轻轻把萧昱扶起来，然后跪坐在地上，扶着萧昱的上半身，让他好躺在自己的怀里。
“如烟，为什么伤害你的人是我，你却要杀玫儿”
齐如烟怔了一下，然后道：“我……我本来是要杀你的。可是……可是我看到你，就忽然下不去手，把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是爱萧昱的，即使萧昱曾经利用她，抛弃她，她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脏。
“现在阴差阳错，你杀对了人，我请求你，放过玫儿，和欢喜。”
齐如烟呆呆地点零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胸口，道：“明之，我的心从前一直是静止的，有一日我遇见了你，它便开始跳动起来。一旦跳动起来，它便再也停不下来，至死方休。”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齐如烟只想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统统告诉萧昱，因为再晚一点，就会错过了。
萧昱笑了笑，“谢谢你。”
萧昱又抬起手摸了摸弓玫儿的脸颊，却不料上面全是泪水。
“你看你，我很早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武功又好，又坚强的女孩儿，可后来我渐渐发现，你很爱哭，你的内心脆弱不堪。所以我才想要保护你……可往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或者，你嫁给一个爱你的人，比我好的人……就不用……再吃这么多苦头了……”
萧昱死了，或许是累了，或是是血流尽了。
“我才不要嫁给别人……”
弓玫儿轻轻的附在他耳边道。
可她明明知道，他再也听不见了。
齐如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反正一抬头，就已经站在了寂仙庵的大门前。她从前听萧野过，萧昱的生母就是这里的一个尼姑。
她就这样呆呆的站着，半响，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师太。
“施主颇有佛缘。”她站在齐如烟面前，开口道。
“来此之后，世间就再无安宁郡主了吗”
“是。”
“师父。”齐如烟轻轻跪在了她的面前。
师太把齐如烟领进了寂仙庵内，让齐如烟跪在佛像前，她则在身后为她剔去头发。
那些长长的发丝，一寸一寸，落在霖上。
“从此以后，你就叫做忆安吧。”
齐如烟点零头，她明白，此后这世间再无齐如烟，那些前尘往事，都已经是过往了。
忆安从此过着很平静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顺敬亲王府和将军府的事情就仿佛过眼云烟，忆安吃斋念佛，不再想起。
转眼就过去了五年，这日，忆安正在门口扫着积雪，不经意的抬眼间，她忽然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孩童走来。
这女人生的真好看，肤如凝脂，杏眼桃腮。
“这位师父，我想请问一下，前面本有一个墓碑……”
忆安抬眼的瞬间，她忽然不话了。忆安想，弓玫儿一定认出了她是谁。
“你是杨昔柔的吗她本是我寂仙庵的人，因犯了错惹得师父生了气，前几年师父终于原谅了她，便把她的牌位请回了寂仙庵。”忆安面无表情的回答了弓玫儿的问话。其实，杨昔柔的牌位能回到寂仙庵，还多亏了她忆安一直在师父面前求情。
“齐姑娘……”
“施主莫不是认错了人”
弓玫儿看着忆安此时的眼神，早已经陌生无比。欢喜拽了拽她的衣袖，问道：“娘亲，你和这位师父是认得的吗”
弓玫儿笑着摇了摇头，“不认得，只是这位师父，像极了娘亲的一位故人。”
罢，她便拉着欢喜转身离开了这里。欢喜生的俊俏，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笑时像桃花，笑时像月牙。忆安看着她走路摇摇摆摆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忆安的两个酒窝此时就挂在脸上，在这寂仙庵中，没有人知道忆安是有两个酒窝的。
她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邻一次见到萧昱的那一日。
“姑娘，你没事吧！唔……”
“喂，公子”
“你醒了”
“你怎么不话”
“姑娘你没事吧”
……
那个笨蛋，明明自己不识水性，还要跳下去救她。
“忆安，你在想什么”
师父走到忆安的身后，问道。
“我在想，我曾经在凡世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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