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正式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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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穹家主的位置上坐这么久，穹劢显然也并不是草包，他很快想到了自己那个厉害的谋士公孙鸿，派人悄悄监督。

然而几天下来，得到的消息却始终是公孙鸿在潜心修炼，或者是专注练字。就算是那些公孙鸿写的字，穹劢刻意收集下来，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沉『吟』片刻，穹劢决定重新任用公孙鸿。

他的想法很简单，倘若那几个谋士真的是公孙鸿夺权的手段，在公孙鸿复出之后，一定会因为有所忌惮而逐渐放宽对那几个谋士的要求和待遇，转而亲自上阵取得他的信任。

但是倘若那几个谋士与公孙鸿无关，那么不说联合起来对付公孙鸿，至少这种时候这些谋士即便各自为营，也一定会对公孙鸿保持警惕、而自己奋发向上，力争挤掉公孙鸿。

公孙鸿听见穹劢让他前去议事厅的消息的时候正在练字，一个“潜”写得行云流水却暗藏锋芒。

他不动声『色』地整理好纸笔，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被他压在镇纸下等待晾干的“潜”字，雪青『色』直裾翩跹如深海中肆意游曳却又毫不起眼的水草。

公孙鸿仿佛失去了一贯的聪敏。

那些谋士有些没有选择联合，但有些为了自己的地位，却共同排斥公孙鸿起来。也许真的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公孙鸿能想到的计策，那些谋士同样能想到，而且能够更加完善，并且执行得更有效率。

小到今日丢了一株灵『药』，大到底下世家人心浮动，仿佛公孙鸿总是慢了一拍，并且想出的办法也没有从前那么看着叫人惊艳了。

——不，这些想法总是难得的，至少穹劢看着的时候会这么觉得。

只是因为那些谋士在，所以公孙鸿无论想出什么办法，都会显得很多余。

穹劢开始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分明那些谋士的表现从没有让他失望过。只是一个公孙鸿一而再再而三让他开始觉得恐慌了，他就真的要如了公孙鸿的愿，将手下那些有才者尽数排斥，最终只剩下一个并不忠心的公孙鸿吗

穹劢如此一想，又看见桌上摆着两份相似却又不同的文案。

左边那份是公孙鸿的，而右边那份，则是谋士联合上书。

如果说公孙鸿所提宛如草纲，那么那些谋士所提，则是一份完整的答卷。单看草纲或许只能让人惊叹，但是看了那份完整的答卷，才让人有立刻实行的冲动。

分明这份草纲还在公孙鸿之前交到他手上。

穹劢从来是个自负的人。

他的自负源于他的刚愎自用，最根本的却是从小到大那种不曾根除的自卑。

然而他从来不会反思这些，比如此时此刻。

他只会笑笑地心想：既然这些谋士这么厉害，那么公孙鸿其实也不足为据了。一次软禁已经够了，软禁来个两次三次，只会让公孙鸿寒心。只要这么放着他，渐渐把权力从他手上收回来，将他边缘化……

其实，单看公孙鸿一个人就能把这么多谋士联合讨论出来的谋略想出来便能明白公孙鸿的价值。就这么放弃对方也足够可惜的。把他不远不近地吊着，说不定哪一天还有用到的时候。

穹劢就这么放心地放了权，坐在高处看着那些谋士表面上的你死我活，对公孙鸿的关注日复一日地被对方的安分守己消磨，直至某一天他对日常汇报的人说：“以后可以隔半个月再来向我汇报。不要这么频繁地过来了，这段时间紧张，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关注一个小小的谋士。”

——公孙鸿知道，自己的时机来了。

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不可能屈居人下太久的，尤其这个人是你打算推翻的人。

公孙鸿即便被软禁了也是有手段有人脉的厉害存在，那几个谋士只是平庸货『色』，被他抓住了把柄捏在手心里，这些日子看上去是穹劢握了主动权，真正要说，却是他公孙鸿与穹劢之间无形的博弈。

他承认穹劢的多疑和自负让他吃足了苦头。但是正是这种刚愎自用恰恰被他抓住了利用的机会。

真要说起来，这样的人才是最好掌控的。

于是在穹劢看不见的角落，他的心腹培养的势力开始逐渐被蚕食。那些谋士即便表面上不断地向穹劢和那些穹劢的心腹示好，暗地里却一步步地用自己的势力代替着那些心腹的手下。

这个过程，如果放在平时会很漫长。

但是在这种时候——在火氏与穹氏对峙并且毫无转圜余地的时候，往往只需要一个时机就能完成这场大换血。

这个时机来得很快。

——在历经两年多的摩擦与整合之后，纪非攻终于对穹氏动手了。

这段时间之内，纪非攻利用当初兽『潮』和苍氏所放出的消息，不断对穹氏进行舆论上的抨击，不说短时间的变化，便是长远来看，这种舆论有利于将穹氏放在不利的位置，而将火氏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而火佟愿意借兵给苍于归为苍氏正名，无疑会让人觉得有情有义，这样一来便能吸引大批人才。这些人才可以建设火氏，也可以参与军队，总之会让火氏强大起来。

火氏强大以后才能更好地攻打其他领地。领地之战后，这些舆论则能让火氏更好地控制那些俘虏、士兵与百姓，省下的精力并不是简单的物质可以换算的。

穹劢当然也曾派人前来议和，但是无论是穹劢还是纪非攻都明白，这其实就是做表面功夫，因为苍于归和穹劢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只是穹劢无耻地将苍氏旁支作为威胁她的筹码，这一点还是让她耗费了不少功夫周旋。

这两年，其实就是当初议和之中纪非攻和穹劢扯皮扯出来的时间。

穹劢需要时间备战，而纪非攻需要扭转舆论，顺便也是对火氏鱼龙混杂的力量多加磨合。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纪非攻便带着沈朝晔夜探穹府，利用空间之力将那些苍氏旁支传送出来，堪堪在罪发现并且下达抓捕命令的前一秒回到火氏。

第二天，火氏借口穹劢虐待苍氏旁支，正式进攻穹氏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