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垃圾里捡的共生云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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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分院楼前，余天成将车稳稳停住。
对于眼前这栋建筑，陆宇川是一点也不陌生，在上一代那位陆宇川的记忆中，这里就是黑色记忆的开始。
它隶属于国家的一个机构，是为公民提供共生氢基生命体的地方，八年前陆宇川第一次来到这里接种，发现了自己拥有排斥性体质。
几年时间的观察都没任何起色，在两年前父母去世后，他被送往康复中心，可惜两年仍然没有丝毫好转，原本以为和起源分院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在今天又来到这里。
不知道余天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陆宇川不发一言的跟在他身后。
大楼中心的一间办公室，余天成带着人敲门而入。
木质办公桌前，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抬头见到余天成进来，立即站起身笑道：“余局，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逛逛，是不是听说了茶叶的事情，凤井这东西我也只有一斤，你可嘴下留情。”
“邱主任，今天来是有事要你帮忙。”余天成同样笑道，看来是和这位主任的关系不一般，打趣道：“既然你主动交代了有茶叶的事情，那必须让我尝一尝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口福。”
玩笑归玩笑，邱主任也是够大气，已经去拿杯子炮茶了，边回头问道：“哦？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我发现了个编程的天才，就这个小子，但可惜的是他具有排斥体质，我又不想冒风险进行手术，就想来你这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云兽。”余天成指了指陆宇川。
“排斥体质？”邱主任已经将茶泡好，分别递给两人，补了句：“严重么？”
“诊断报告上写的无法接触级。”余天成将杯子端在鼻尖前闻了下，果然是好茶！
“无法接触！？”邱主任差点把自己手中的茶水洒出来：“老余，你这不是逗我玩么，无法接触级来我这里有什么用。”
余天成耸了耸肩：“我也不指望他在云力方面有什么建树，只要能应付平常生活就行，你知道程序方面的天才非常稀缺。”
邱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柜子中扒拉出一根测试棒，让陆宇川含到嘴里，不一会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再次神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还真是无法接触级，上万人都出不了一个的废柴体质，这老友可真会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啊。
他撇了撇嘴对余天成开口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种体质植入云兽的话，排斥反应也许会要了他的命。”
余天成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选上等的为他植入，找最劣等的试一试，排斥反应就不会那么强。”
“好，听你的，反正出了事可别赖我头上。”
邱主任说着，将两人带往隔壁的大厅。
百多平米的大厅内，全是一排排玻璃架子，上面井然有序地放置着一些水晶状物体，颜色各异，体积有的大如拳头，有的又小如鸡蛋。
这些就是还未孵化的云兽茧，等待着共生者来选择。
邱主任带着两人走到最边上的玻璃架旁，这里的云兽茧明显比刚才看到的要小一圈，而且颜色暗淡。
“我估计就算这些最劣等的云兽茧植入这小子体内，也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你确定要冒险一试？”邱主任又确认了一遍。
但余天成未开口时，陆宇川先说道：“余叔，就用这个吧，风险由我自己承担。”
余天成像是没听到般，望着这些云兽茧沉默了半响，望向老友：“还有没有更次一点的，这些好像也不适合他。”
“品质更次点的？”邱主任环视了一圈，但面前这排架子上的就已经是最低等的东西了。
他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道：“你还别说，跟我来。”
两人跟着他又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中，这里面有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一大堆云兽茧散落在地面，被按照品质分别装进不同的筐子内。
邱主任走到标有废弃两个字的筐子前，扒拉了几下拿起一个，看品相是要比那排架子上的次品还要更差一些。
见到他的举动，那名工作人员好心提醒道：“主任，那些都是要扔掉的，你要的话就拿这个上等品筐子内的吧。”
“不用，你忙你的。”邱主任摆了摆手，将自己选的云兽茧拿到余天成面前：“这个可以吧？”
陆宇川也凑上前打量了番，这个云兽茧几乎没有光泽，只有透过灯光才能看到些许暗红色，而且个头和鹌鹑蛋有的一拼，还真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差劲的。
“估计很难找到更差的了，那就用这个。”余天成仔细研究了番才点了头。
陆宇川有些迟疑，没料到两人会给自己选个垃圾。
但随后想到身体这幅状况，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三人随后来到急救室内，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排斥反应而建的，邱主任仿佛害怕意外发生，又叫来了两个医务人员。
做好准备，他又严肃看向陆宇川：“我先说好了，待会如果发生强烈的排斥反应，我会选择先救你的命，代价可能会让你损失一条胳膊。”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开玩笑，他将手术台旁的一把重刀翻了个面，灯光的照耀下，刀刃寒光逼人。
“那.....要不我们还是改用植入机械的办法吧.....”陆宇川又变得不太确定。
代价是失去一条手臂，谁愿意当个残疾人。
“植入机械绝对不行。”余天成坚决摇了下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个专职保姆，以后你生活中需要使用云力的地方，就由他协助你。”
由别人协助？这听上去怎么感觉像撒个尿也要别人扶着XX。
陆宇川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对于这个世界最感兴趣的就是云力，自己不能用那还有什么意思：“不不，我愿意选择冒险。”
其他人见他这么坚定就没再劝阻，两名医务人员将他在手术台上束缚好，其中一人使用刀刃在这小子的右手掌上划开一道伤口，将云兽茧贴到这道伤口上。
陆宇川刚开始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可是没过一会，云兽茧沾上鲜血后，变得如同颗火球，炙热的感觉传来。
这就是云兽要孵化的节奏了么？痛是痛了点，但挺神奇的。
两分钟后，红色云兽茧慢慢变成了滩热流，一股脑往他的伤口内涌动。
这下疼痛更为剧烈，整只手臂由下至上在泛红，仿佛有火焰在灼烧，陆宇川死死咬住牙关，没让自己叫出声。
其余在场的四人看到这个状况，心里同时咯噔一声。
选用最差的云兽茧还是出现了排斥反应，而且傻逼也能看出这个排斥相当强烈！
两名医务工作这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拿起了重刀，后者则迅速用胶带扎住陆宇川的手臂，开始准备止血。
“不要！我还能坚持！”陆宇川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吼出声。
“可是你这样会死的！”掌刀的那人焦急地说道。
“没这么疼了，马上就要好了。”陆宇川说话的同时，整张脸都在抽搐，手臂上的皮肤变得更红了。
余天成一看这情况也急了：“刀给我，再等下去人都没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重刀夺过了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抬起刀就往陆宇川的右臂斩下。
啪！
没等刀落下，束缚陆宇川右臂的绳索突然断裂开来，右手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刀。
这小子竟然挣脱了！
余天成楞了一下，这可是经过加固的绳索啊！平常的云力使用者都要费点里才可以摆脱的，更别说这种才孵化的云兽。
而且那颗废品一般的云兽茧，能孵化出这等云力的云兽！？
趁他愣神的这短暂的一会，陆宇川的皮肤泛红到了心脏处。
这下完了！
云兽进入心脏即将完成共生，但排斥反应也会更强烈！
“别愣着！快将辅助器搬过来！”邱主任大声喊道，但心中明白，此时的陆宇川差不多是个死人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