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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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第二次屠杀过去了七天，街上开始有了些许人来来往往。
刚升堂的审断司的门口也迎来了七八个人凑热闹。
公堂之上，无畏坐在主位，负责审断，卫珊和沈婳祎坐在两旁，是为陪审官。
随着无畏拍惊堂木，嘴里喊出‘带人犯’，不多时一人被两民兵押着带入公堂，旁边还跟着一人手拿折扇，一脸书生气。
人犯看上去二十五六，身着华贵衣裳，气宇轩昂，微扬着嘴角随意扫视四方。
没等无畏发话，人犯旁边站着的书生模样的人朝无畏躬身作揖，开口道：“大人，我家公子犯了何罪”
无畏看了看说话的人，后者的目光在与无畏对视后瞳孔瞪大了几分，低头缓了缓，再躬身拱手：“在下是丁公子的师爷，舒华。敢问大人，我家公子犯了何事不知何人状告我家公子，怎么不见苦主，先传人犯”
无畏朗声道：“传苦主。”
不同于人犯，苦主没有被按押，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公堂上，也不下跪。
旁边民兵拿了一把椅子放到其身后，他不紧不慢地坐下。
师爷看到坐下的人，当即感到诧异，舌头也打起了结：“这……这……”
看热闹的百姓也沸腾了。
“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这官司打得，军长也来了”
“什么军长人家现在是代理城主!”
“有意思有意思，城主状告丁家公子，这出戏有看头！”
……
“肃静！”
无畏语落，公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接着无畏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代城主姚光，你因何事状告丁豪横”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姚光慵懒地说道：“做了个梦昨晚，梦见丁家公子丁豪横杀人，就来报官了所以。”
姚光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公堂鸦雀无声。
包括一旁跪着的丁豪横，几乎所有旁听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这这……”舒华更是瞪大眼睛，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啊”
姚光别过头，挑了挑眉，“怎么有问题吗你”
“何等荒唐！梦里的事怎么当得了真你这不是胡编乱造，胡言乱语吗！”舒华对姚光说完，又转头对无畏说道，“大人，这能算得数吗
姚光立马回应：”怎么不算数我天生梦觉发达，会梦到现实里发生的事就是。我梦到了既然，他就是真的杀了人肯定。”
“这这这这……荒唐至极！”舒华瞪着眼睛。
无畏咳了两声，沉声道：“梦觉发达的人确实能梦到现实中的事，所以姚光所梦也不无可能真的发生了。”
“哪有这样的！”丁豪横咆哮道。
看热闹的人再次沸腾起来。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长这么大，见过天灾，见过人祸，这种事还是头次见识！真是无奇不有啊！”
“真是个乐子，这丁家公子不是叫豪横吗看他这次怎么豪横”
“丁家有钱得很，就是进去了也能捞出来。”
……
围观百姓你一句我一句落到无畏耳边如同风一般左耳进右耳出，无畏对着姚光说道：“那你说说，你梦到他杀谁了”
“呃……”姚光微微抬头作思考状，很快给出回答，“是个丫鬟好像，叫什么，小芳”
“可有此事啊”无畏拖长声音问道。
丁豪横和师爷舒华对视一眼，同时一脸疑惑。
师爷率先回过神，舒展开皱着的眉头，笑了笑，道：“大人，我家公子早在从避难所出来后就遣散了府里的下人，更没有什么叫小芳的。”
“是最近的事吗我有说”姚光淡淡道。
师爷接过话：“那是何时的事”
“两年前吧大概。”
听到这话，丁豪横和舒华同时皱了皱眉眉头。
舒华心里想起了什么，表面却波澜不惊，缓缓道：“那请代城主说说，我家公子在哪里杀的那个，小方为什么要杀她又是怎么杀的”
“活活把人打死的在你们丁府上，为什么要杀问你家公子啊得。”姚光从容回答。
丁豪横心头大惊。
舒华扬起嘴角：“嘿！那证据呢”
丁豪横也笑出声，喊道：“就是啊！证据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姚光沉默好一会儿，放下翘着的其中一条腿，端正坐姿，沉声道：“我有人证。”
舒华两人心里感到诧异，只是舒华一瞬间就打消心中疑虑，笑道：“既然你梦里梦到我家公子杀人，又哪来的人证是有人看见你做梦的内容了吗”
“就在这公堂上。”姚光淡淡道。
“何人呢”舒华扫视四周。
无畏拖长声音问道：“在场可有人知道丁豪横杀丫鬟小芳的事啊”
几个围观群众要么低头，要么东张西望，哑口无言。
无畏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卫珊和沈婳祎同时开口道。
“哦”无畏看向两边，“两位陪审官知道什么”
卫珊一字一顿道：“我也梦到丁豪横命人打死丫鬟小芳。”
“我也做了同样的梦。”沈婳祎说道。
“哦”无畏又望着丁豪横，“一个人做这个梦可能还有假，要是三个人都做了同样的梦，那看来确有此事啊。”
舒华提高嗓门：“荒唐！凭几个梦就断定我家公子杀了人，未免太荒唐了吧而且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
姚光也扯着嗓子喊：“还要什么证据我们三个人都梦到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们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无畏伸出手指点了点姚光，拖长声音：“嗯，有道理！丁豪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丁豪横不知所措，慌张地看着舒华，舒华愤愤道：“自始至终苦主都是空口无凭，凭空捏造，恶意诬告！莫须有的事我家公子如何辩驳”
无畏好像没听到般自顾自地说道：“丁豪横，你要是无话可说，本官就要宣判了。”
丁豪横面露惊恐之色，语无伦次：“师爷！快！快说回去！”
舒华手脚微颤，瞥了眼围观群众，喊道：“你这样胡乱审断让其他百姓何以自处这般官官相护，百姓还有活路吗还有公理吗”
门口，有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无畏、卫珊、沈婳祎、姚光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没话说啊。“无畏轻声说道，“那就押下去，一命抵一命，十日后问斩。”
“狗官！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了你的！”被押着离开的丁豪横厉声喝道。
舒华怔怔地看着几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无畏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淡淡道：“下一个。”
对于这番毫无公正可言的审断，围观者更多的是在心里拍手叫好。
